“石姑娘說笑了,”容瑕麵上笑容消失,“女子名節如此重要,容某又豈會如此不小心。m.. 移動網我與郡主非獨處,還有班世子同行,請石姑娘莫要誤會。”
石飛仙勉強笑道:“是我想岔了。”
班嫿轉身準備走,轉頭見石飛仙笑得臉都僵住了,忍不住瞥了容瑕一眼,發現容瑕正在看自己,她挑了挑眉,伸出一根水嫩白皙的食指指了指門口,走?
“告辭。”容瑕含笑與石家兄妹告辭。
“郡主,”嚴甄從亭中跑了出來,他馬馬虎虎地朝石家兄妹拱了拱手,就朝容瑕與班嫿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倒像極了話本中陷入熱戀中的正經書生,書不念了,規矩不要了,隻求迷戀的女子能夠多看他一眼。
石飛仙冷眼看著嚴甄拋去臉麵追一個女人,冷聲道:“什麼讀書人,什麼正人君子,不過是個看到美人就走不動道的俗物。”
“你說嚴甄還是容瑕?”石晉看了眼妹妹,“身為名門貴女,你在容瑕麵前失了分寸。”
“他算個什麼東西,能與容伯爺比,”被兄長戳穿心思,石飛仙麵上有些不太好看,但是內心仿佛又鬆了一口氣,至少她不用再在兄長麵前刻意掩飾了,“容伯爺難道不是一個很好的婚嫁對象麼?”
“他不適合你,”石晉想說,容瑕眼裡根本沒有她,可是看到妹妹眼底的情誼,石晉又心軟了,“妹妹,你值得更好的男人。”
“更好的男人?”石飛仙聽到這話,諷笑一聲,“這天底下年輕的郎君,唯有哥哥與容伯爺稱得上是青年才俊,其他人都不過是俗不可耐的男人,你覺得我能嫁給誰?”
最可笑的是,家裡為了讓左相徹徹底底支持太子,有意讓她嫁給嚴甄,沒有想到人家竟然看上了一個退婚三次的女人。她不明白,班嫿究竟有什麼好,能把嚴左相家的公子迷成這樣。
“我該慶幸全京城還無人知道我們家曾有意與嚴家聯姻麼?”想到自己差一點要嫁的男人,竟然追著其他女人不放,石飛仙就覺得十分難堪,“反正我生來就是為了大姐犧牲的。”
“日後若是大姐生不出兒子,我是不是還要去做太子側室,幫大姐生孩子?”石飛仙心裡一直有個疙瘩,那便是全家總是圍著做了太子妃的大姐打轉,什麼都是太子,太子妃,她這個二女兒又算什麼呢?
她比大姐有才華,比大姐更漂亮,若不是因為比她晚出生幾年,她又怎麼會因為大姐連自己的婚事都無法做主。
“飛仙!”石晉聽石飛仙越說越不像話,沉下臉道,“大姐嫁到東宮也不容易,若是我們自家人都說這種話,讓大姐如何自處?”
“她不容易,難道我就應該為了她尊榮的一生犧牲嗎?”石飛仙眼眶微紅,“我也是石家的女兒!”
石晉見妹妹這個樣子,低聲歎息一聲,溫言勸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嫁給嚴甄的。”
“人家現在心裡隻有美若天仙的福樂郡主,便是你們願意嫁,人家也不願意娶,”石飛仙負氣道,“誰叫我沒有一張傾國傾城貌。”
“胡說,”石晉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我們家飛仙可是京城第一美人,想要娶你的男人從城頭都能排到城尾,嚴甄那樣的書呆子,哪裡知道什麼是真正的美人。”
“在大哥心裡,我跟福樂郡主誰美?”石飛仙看著石晉,“嗯?”
“在哥哥心中,自然是你最美,”石晉拍了拍她的肩膀,轉過身道:“走吧,不要讓其他客人等久了。”
石飛仙對他甜甜一笑,隨後道:“對不起,大哥,我剛才不該對你發脾氣。”
“我是你大哥,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石晉輕輕摸了一下妹妹的發頂,眨了眨眼,把眼底最後一絲悵然掩藏得無影無蹤。
“可算是出來了,”班恒走出彆莊大門,看了眼那些對著他點頭鞠躬的下人,對小廝道,“去,小爺我今天高興,賞他們一把碎銀子。”
“是。”知道自家世子有高興了就賞銀子的習慣,所以跟在他身邊伺候的小廝都會隨身攜帶一些碎銀子跟銅板,世子若是說賞,小廝便抓一把出去,時間久了,他們這幾個近身伺候的小廝便在府裡得了一個名號:善財童子。
實際上郡主身邊那幾個貼身大丫頭也有一個善財童女的名號,但是全府上下都知道郡主十分受寵,也沒人敢這麼叫郡主身邊的人,怕被責罰。
“什麼事這麼高興?”班嫿提著裙角,踩著凳子準備進馬車,見弟弟撒錢賞下人,便好奇的停下腳步,回頭望向班恒。
“也沒什麼事,”班恒笑嘻嘻地湊到班嫿麵前,小聲道,“看到那些自詡正人君子的書呆子,時不時偷看你,我就覺得解氣。”
“我是物品麼,任由他們看來看去還解氣,”班嫿伸出手指彈了一下他的額頭,“好了,快去跟容伯爺說一聲,我進馬車了。”
“你小心點,”班恒小心地捧起班嫿的裙擺,嘴裡念叨道,“這身衣服好看是好看,但是走起路來也太麻煩了,你們女人就是喜歡折騰。”
雖然已經看過無數次他姐為了美折騰,但他仍舊無數次抱怨。
“你懂什麼,”班嫿爬上馬車,把裙擺一甩,笑眯眯道,“隻要美,那就值得。”
班恒乖乖地替班嫿放下簾子,轉身跳下馬車,對容瑕道:“容伯爺,請。”
“請。”容瑕看了眼遮得嚴嚴實實的馬車,爬上了馬背,拉了拉馬兒的韁繩,馬兒調轉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