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1 / 2)

春季到來,萬物複蘇,春雨過後,氣候漸漸回暖,京城百姓也脫下厚厚的冬裝,換上了更顯風流的春裝。班嫿與容瑕維持著半步的距離走在街頭,看著來往的行人,班嫿覺得自己也跟著鮮活起來。

“賣絹花,今年京城最時興的絹花,五文錢一朵,小娘子要來一朵麼?”

班嫿停下腳步,看向街角的老婦人,她頭發花白,用一塊破舊的藍布包裹著,手裡提著一個舊得發黑的籃子,裡麵放著半籃子做工粗糙絹花,即便是國公府的粗等丫鬟,也不會戴這種花,自然也稱不上什麼時興。

老婦人本想勸著班嫿也買一朵,可是見她雖然隻戴著銀釵,身上也隻穿著素色棉布裙,但是周身的尊貴氣質,以及她身邊男子衣飾不凡,就知道自己做的絹花對方看不上眼。

待這個水靈的姑娘走近,老婦人有些渾濁的雙眼才看清,這個小姑娘發間的銀釵做工精致,不似凡品。

班嫿見籃子裡的絹花顏色鮮豔,都不是她能戴的東西。她買了兩朵放到手裡,轉身看著容瑕,“來,頭埋低些。”

容瑕一看她的動作就知道她想乾什麼,轉身就想跑,被班嫿一把抓住了袖子,在暴力的鎮壓下,被迫在發冠上一左一右彆了兩朵土紅的大花。

伯爺府與國公府的下人見到這一幕,差點忍不住笑出聲。

老婦人笑眯眯地看著班嫿與容瑕,聲音慈祥道:“公子與尊夫人感情真好。”說話這話,她才注意到班嫿梳著未嫁女的發髻,忙致歉道:“老身老眼昏花,說錯了話,望公子與小姐不要介意。”

“無礙,”容瑕笑看著班嫿,頭上的紅花也跟著搖來晃去,“她本就是我未來的夫人。”

老婦人聞言笑道:“祝二位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謝謝,”容瑕拿出一塊碎銀子放到老婦人手裡,“可以把這些絹花全部賣給我麼?”

“這錢太多了……使不得,使不得。”老婦人忙擺手道,“我這籃子值不了幾個錢。”

“沒事。”容瑕示意護衛拿過老婦人手裡裝絹花的籃子,“告辭。”

“多謝,多謝。”老婦人萬分感激地朝容瑕道謝,直到兩人走遠,還在嘴裡說著兩人的好話。

“喂,”班嫿笑眯眯地指著容瑕的頭頂:“你真要戴著這個去吃湯麵?”

“若是嫿嫿喜歡,便是戴著也沒有關係,”容瑕停下腳步,轉頭看向班嫿,眼底滿是包容。

班嫿對這等絕色沒有多少抵抗力,加上對方還用如此溫柔的眼神看著自己,她乾咳一聲:“還是取下來吧。”

容瑕把頭埋在她麵前:“那就有勞嫿嫿了。”

班嫿伸手摘下花,放進護衛提著的籃子中,隨後偷笑道:“容公子,小女子與你乃是平輩,容公子何須給我行鞠躬大禮?”

容瑕聽到這句促狹的話也不惱,反而後退一步對班嫿深揖道:“小娘子乃是在下未來的夫人,給娘子行禮,我甘之如飴。”

班嫿頓時臉紅紅,說話好聽長得又好看的男人,實在是太犯規了,簡直讓她把持不住。

眉眼含笑的俊美男女,即便是在人來人往喧鬨的街頭,都是極易引起人注意的。

謝啟臨看著不遠處時而說笑時而臉紅的男女,不自覺便停下了腳步。他從沒有想過,像容君珀這樣的男人,竟然能任由女人動他的頭發。對於男人而言,他們的頭是不能隨便摸的,尤其是女人。

好好一個翩翩公子,卻被女子在頭上插上女人才用的劣質絹花,在這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他不會覺得男人的自尊被侵犯嗎?

當容君珀身前的女子轉過身來後,謝啟臨愣住了,班嫿?

班嫿與容君珀怎麼會走在一起?他心中暗自震驚,見兩人帶著護衛繼續往前走,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道士受傷了?”班嫿跟在容瑕身後,聽著驚險離奇的故事,忍不住瞪大眼睛,“那怎麼樣了?他的師兄來救他了,還是他的師妹來救他了?”

“是他的未婚妻,”容瑕注意到身後的護衛朝他打了一個不易察覺的手勢,往後望了一眼,繼續笑著對班嫿道,“未婚妻趕到的時候,天山正下著大雪,整個世界白茫茫一片……”

“等等!”班嫿疑惑地看著容瑕,“道士也有未婚妻?”

“當然,道門有不同的流派,有些流派是可以成婚的,”容瑕見前方有馬車過來,伸手虛環在班嫿身邊,“小心些。”

“沒事,”班嫿見馬車上綁著白布,上麵還刻著惠王府的標誌,疑惑的往馬車裡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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