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薑蘭說話,陸頤呈就道:“我是陳述句,真吃,走,就吃綠葉。”
這個火鍋店以前兩人總去,價錢實惠,味道還好。一進門,服務生就道:“老板來啦,吃點什麼。”
陸頤呈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成老板了,薑蘭愣了愣,仰頭看陸頤呈,“於老師好像把這家店買下來了。”
於挽秋是明星,火鍋店人又多,為了躲著狗仔,最好的辦法就是把火鍋店買下來。
是以前於挽秋會做出來的事。
陸頤呈:“……那正好直接吃了。”
周末,店裡生意還不錯。兩人找個了安靜的角落,陸頤呈點了羊肉牛肉,魚丸蝦滑,肉多菜少,鍋底是麻辣的,都是薑蘭愛吃的。
他以前幾乎不吃辣,跟薑蘭在一起後才開始吃辣。
點好單,陸頤呈道:“你在這兒等著,我去買奶茶。”
薑蘭這幾天能喝涼的,很快,陸頤呈就買回來了奶茶水果撈,還有一個小蛋糕。
奶茶是葡萄冰冰,水果撈裡麵全是草莓櫻桃,蛋糕很小,巧克力味兒的。
把蛋糕放下,陸頤呈又去調麻醬,自己則是從冰櫃裡拿了瓶礦泉水,“下午就去樂團嗎,樂團是不是離我家比較近。”
樂團離紫金華府就二十分鐘,離薑家要四十多分鐘。
陸頤呈的意思是,直接住紫金華府,離得近,他每天能送薑蘭上班,接她下班,這樣的話薑蘭還能多睡一會兒。
多好啊。
薑蘭道:“我想回家住,於老師又不在,我才不要和你一起住。”
陸頤呈小聲道:“又不睡一間屋子……那我跟你回家吧!”
薑家離陸頤呈公司也不遠,開車也就四十多分鐘。
在b市上班,差不多都是這個時間。
薑蘭:“啊?”
陸頤呈道:“去你家也行,我還能送你上班接你下班,給你準備早飯便當,好嗎好嗎。謝老師薑叔叔都該想我了。”
“誰想你呀,你彆胡說八道。”薑蘭才不想讓陸頤呈跟她回家。
陸頤呈:“反正要不去你家,要不回我家,你自己選一個,我好說話,去哪兒都行。”
陸頤呈就不能自己回自己家嗎。
薑蘭不想陸頤呈跟著是因為她有大事要做,她想求婚的。
“你回你家,我回我家。”薑蘭說,“你要是再墨跡,我就生氣。”
陸頤呈道:“你不讓我去,就是還生我氣。我看你就是還沒原諒我。我以前都去的,現在為什麼不行了,再說謝老師和薑叔叔肯定想我了,你不讓我去,他們多傷心。”
一想去薑蘭家裡,陸頤呈就特彆開心,他就想天天看見薑蘭,五天訓練,加上演出,那得好幾天。
陸頤呈這幾天,還想在謝雲珍和薑保國麵前表現表現,他有事和他們商量。
“就這麼決定了,去你家,我一會兒買點東西給謝老師和薑叔叔帶過去。”陸頤呈摸摸薑蘭的腦袋,“好了好了就這麼決定了,你都不餓嗎,快吃肉。”
薑蘭目瞪口呆,這是什麼歪理,什麼叫不讓他去就是還生他氣。
她記著以前陸頤呈生氣的時候,能憋一天不說,有時候她都不知道陸頤呈是不是還在生氣。反倒是她生氣來的快去的快。
“你去就去唄,不過不用買東西,晚上下班咱們一塊兒過去就行了。”薑蘭一會兒要回趟家拿琴,謝雲珍在學校,家裡隻有薑保國,陸頤呈回去乾什麼。
反正薑蘭去哪兒陸頤呈都要跟著,回去拿東西也要跟著。
等下午送薑蘭去了樂團,陸頤呈直接回了陸淵,工作六點,陸頤呈給薑蘭發了條消息,問要不要一塊兒吃晚飯。
薑蘭六點半才摸到手機,她和樂團的人訓練了一下午,效果並不是很好。新人,又習慣獨奏,樂團演奏對她來說很陌生。
唯一的合奏經驗還是在陳寧磊工作室錄曲子。
薑蘭給陸頤呈打了個電話,“我就在樂團旁邊吃一點吧,還要練到很晚,你吃了嗎。”
陸頤呈:“我一會兒就去吃,那等晚上結束了我去接你。”
薑蘭說了幾句就掛了電話,陸頤呈捧著手機,也沒去吃飯,而且看了一會兒聊天記錄。
今天是六月22號,馬上就出高考成績了,薑蘭演出在28好,下個月5號是他們的紀念日,
陸頤呈已經錄了236天視頻了,不知不覺就過了二百多天。
視頻已經全都備份了,都在電腦上,雲盤裡也有,就手機裡沒有。
戒指本來預計七月初做好,但是那邊說可以提前去拿。
陸頤呈打算明天過去拿。
計劃的三個地方一個是海上火車,一個是蒲公英花園,家裡的小島隨時都能去,小島離錫蘭很近,這幾個地方陸頤呈哪個都喜歡。本來他打算在薑蘭畢業旅行結束的時候讓於挽秋帶薑蘭去這些地方。
但是,她們的畢業旅行總是就出狀況。
有一火車的鮮花,戒指陸頤呈看了照片,明天就可以拿,求婚的稿子他也寫好了。
雖然求婚在他計劃之外,本來想等薑蘭過生日的時候,順理成章地說出去玩,但是,陸頤呈覺得,自己好像有點等不及了。
離薑蘭生日還有四個月,他等不了四個月。
看見薑蘭給他折得小星星的時候,他都想跳車下去,他迫切希望能和薑蘭有看得見的聯係。
受法律保護,就算薑蘭以後再忘了,他可以把兩人的結婚證拿出來,說他們已經結婚了。
陸頤呈希望他們可以住在一起,一起上班下班,做什麼都一起。
他想要求婚,以前,陸頤呈想,先求婚,薑蘭可以晚一點再嫁給他。現在,他想求婚,立馬娶她。
陸頤呈打算拜托於挽秋說繼續畢業旅行,到時候去錫蘭的在海上列車求婚。
七點多陸頤呈就回薑家了。
薑保國剛吃完飯,謝雲珍今天看晚自習,薑保國問陸頤呈吃了嗎,陸頤呈說還沒有。
薑保國:“你自己去冰箱裡找點吃的……算了,我給你炒個米飯吧。”
一個女婿半個兒,也就半個兒,來家裡就是客人,哪兒能讓客人自己做飯。
每回陸頤呈過來,薑保國腦子裡都有一道聲音,你未來女婿又來表現了。
陸頤呈笑著道:“謝謝薑叔叔。”
薑保國炒了碗蛋炒飯,陸頤呈自己從櫃子裡拿了老乾媽,反正就一點都不認生,“薑叔叔,你先彆走,我有事跟你商量。”
薑保國擦擦手,狐疑地看了陸頤呈一眼,“啥事兒?”
陸頤呈道:“過年的時候我去奶奶家,和奶奶說了幾句話,不知道奶奶有沒有和您說。”
薑保國把笑容收起來,他知道陸頤呈要說什麼。
大年初一倆人就走了,薑蘭奶奶特彆舍不得,倆人一走就長籲短歎的。薑保國不想自己老娘一直這樣,就安慰了兩句,“就去男朋友家過個年,在一起時間長了見見人家家裡人,還是你孫女。”
“小陸挺好的,我就是舍不得蘭蘭,他還跟我說先和蘭蘭求婚,兩家再商量婚事,我看得出來這孩子是真心喜歡咱們蘭蘭的。”薑奶奶又歎了口氣,“也不知道啥時候求婚,現在跟你們那會兒不一樣了,得求婚之後再商量婚事……”
薑保國看著陸頤呈,陸頤呈坐在飯桌前,坐得特彆直。
陸頤呈道:“叔叔,我想和薑蘭求婚。”
薑保國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鼻子驀地就酸了,他擺擺手,“這事兒你跟我說沒用。”
陸頤呈知道啊,在薑家都是謝雲珍做主,陸頤呈就是告訴薑保國一聲,“我是想等求婚那天,讓您和謝老師過去,如果我求婚成功,咱們在一塊兒吃個飯。如果沒成功,就說一塊兒來玩的,您就當不知道這事兒。”
薑保國沒什麼好臉色,“你跟我說實話,啥時候想求婚的。”
他以為是過年那會兒。
陸頤呈沒有猶豫,“和薑蘭在一起第一年我就想結婚了,準備求婚是在去年薑蘭生日的時候。”
薑保國靠在椅子上,薑家的燈用久了,燈光有些暗。
客廳的燈關著,隻這餐廳一塊兒亮著,薑保國不知道說什麼,說讓陸頤呈好好對薑蘭,如果對薑蘭不好,一定不會放過他?
還是說他就這麼一個女兒,捧在手心的閨女……
最後,薑保國什麼都沒說,就點了下頭,“行。”
陸頤呈道:“叔叔,雖然您可能覺得做什麼保證都不夠,什麼承諾都不夠。我這麼跟您說吧,我爸媽結婚二十多年,家裡都是我媽做主,我爸的工資卡也都是我媽拿的。我的工資卡已經給薑蘭了。”
拿人工資卡也不說一聲,這個臭丫頭,薑保國一臉複雜,他也沒有工資卡。
陸頤呈:“我爺爺奶奶,還有我伯伯,都是這樣的。然後結婚的話也不會和我爸媽住在一起,最多是上下樓。我沒有不良嗜好,不抽煙,喝酒喝得少,除了工作基本不喝酒,我也不賭博。”
薑保國揮揮手,“行了行了,懶得聽這些,你快吃飯吧。”
薑保國不想看著陸頤呈吃,他還是去看電視吧,走了幾步,他想起來冰箱還有點涼菜呢,“小陸……”
陸頤呈感覺自己通過了一場大型考試,他攥緊拳頭比了個耶,誰知道薑保國突然殺了個回馬槍。
陸頤呈把手背到身後,小聲道:“薑叔叔還有什麼事。”
薑保國咳了一聲,“哦,冰箱裡有涼菜,你自己拿。”
陸頤呈點點頭,“哦哦。”
到了十點半,陸頤呈去樂團接薑蘭,他帶了燒烤和小龍蝦,薑蘭可以在車上吃。
見到陸頤呈,薑蘭就掛他身上了,“陸頤呈,我今天快要累死了。”
她從下午過來,就一直練琴,手都快斷了。樂團的演奏手倒是挺好相處的,因為不是薑蘭的原因,一直很努力在配合。
陸頤呈給她揉了揉手指,“那我給你剝小龍蝦,這樣手就不會累了,寶貝辛苦了。”
陸頤呈不了解薑蘭的工作,但是上班肯定都累,特彆辛苦。
他把羊肉串和牛肉串拿了過來,“先吃這個,吃完咱們再回家。”
兩人就坐在路邊,小龍蝦和羊肉串還熱著,陸頤呈低著頭安靜剝蝦,路燈的光灑在他頭頂,薑蘭呆呆地看著他,蝦都忘了吃了。
陸頤呈把剝好的蝦放在蓋子上,“怎麼不吃啊,涼了不好吃?”
薑蘭搖搖頭,“就覺得你剝蝦的樣子特彆帥,看著看著就忘了吃了。”
陸頤呈剝蝦的速度突然加快了,“真的帥嗎。”
薑蘭認真地點點頭,“你彆光顧著給我剝啊。”
陸頤呈不餓,等薑蘭吃不了他再吃就行了,“薑叔叔給我炒了米飯,我吃飽了出來的。”
薑蘭:“你還回去了一趟啊。”
陸頤呈不小心給說漏嘴了,“……嗯,我就回去看了看。”
薑蘭切了一聲,有什麼不能說的,估計在她爸麵前表現了,薑蘭就不拆穿他了。
吃了燒烤和小龍蝦,薑蘭抑鬱半天的心情終於多雲轉晴。
第二天去樂團,樂團的其他演奏手能感覺到薑蘭的狀態好多了,也有合奏的感覺了。
合奏和獨奏不同,合奏是許多人共同完成一首曲子,是為了曲子,而不是為了個人的炫技。
小提琴首席是位四十多歲的女士,她很欣賞薑蘭。
比起嫁入豪門,參加綜藝,她更希望薑蘭沉下心來拉琴。
等受傷的小提琴手回來,薑蘭可以放一陣子假,不過,她希望薑蘭早點加入樂團。
適應樂團之後,薑蘭也想過這件事,但是,她有更重要的事。
她喜歡音樂,喜歡小提琴,但是,薑蘭的事業心並不強,對她來說,音樂是喜歡的事,其他事情也同樣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