黝黑爺爺帶萬歲去的是山另一邊的林子,這片林子可不像上午那片空地光禿禿的,裡麵都是大樹,連綿到山頂上,林子裡看著什麼活物都沒有,但偶爾能聽見有不同音色的叫聲,可見裡麵是有小動物在生活的。
地上有落葉,落葉脫水,踩上去能發出清脆的聲音。
萬萬歲很喜歡這個聲音,板著小臉,專門挑著落葉踩,像是個正在曆練漂移術的小忍者。
夏未滿大小姐看得心動,但她四歲了,不好那麼幼稚,所以就偷偷地踩,踩完聽到聲音,偷偷地高興。
雍熠推著雍恩的輪椅在後麵,雍恩揚著小腦袋,看著高高的,戳進天空裡的樹枝像是流水一樣慢慢倒退,心裡平靜又開心,時不時抬起小手,給雍熠看天上的雲:“哥哥,你看,那個像不像小狗狗?你看,那個像不像一顆心?那個像不像你那天做的發型?”
雍熠無語地看著最後那朵長得像是一坨狗屎的雲朵,非常懷疑他弟弟在內涵他。
“來,爺爺帶你們玩個遊戲!”黝黑爺爺帶著一群小奶包心情賊好,撿起來個落葉,拔掉發脆的葉子,給小奶包們看手裡留著的葉子杆。
除了萬萬歲,小奶包們非富即貴,平時的玩具都是好貴的那種,她們根本想象不到,一根葉杆還能玩遊戲。
“這個遊戲叫做勒寶兒,玩過的舉手手!”黝黑爺爺舉起手,看到隻有萬萬歲嚴肅地舉起小手手,眼睛一亮,“那就請萬歲出來給爺爺當搭檔,演示該怎麼玩。”
夏未滿大小姐羨慕地看著萬萬歲,在心裡問反派係統知不知道什麼是勒寶兒。
996中的反派係統默默走進小黑屋,從裡麵關上了門。
打擾了,它什麼也不知道!
勒寶兒這個遊戲很簡單,就是兩個人都找一個葉杆,然後互相交叉在一起,拽著各自葉杆的兩端使勁,誰能把對方的葉杆勒斷,誰就贏了,誰的那個葉杆就是寶兒。
黝黑爺爺挑了自己的那個,萬萬歲還沒有,所以她邁著小短腿,認真地在地上的落葉裡挑選自己的對戰“武器”。
其他小奶包和雍熠就看著她,像是科研人員一樣,精挑細選出一把“候選”葉杆,然後又是對著陽光檢驗真假,又是自己拉著兩端模擬作戰,那繁瑣又專業的流程,讓小奶包們和雍熠越看越肅穆,感覺勒寶是個蠻高深的遊戲。
最後,萬歲挑了一根看起來一點也不起眼,甚至有點“孱弱”的葉杆。
但有人小看萬歲選的這根葉杆麼?
沒有。
小奶包們和雍熠都被萬歲的架勢征服了,篤定地認為萬歲挑選這根一定有她們這些外行看不穿的原因。
“來鴨。”黝黑爺爺紮了個馬步,從這個姿勢也能看出,在他心裡,萬歲也是個很強勁的對手,他必須放低地盤,以免被她拉走。
反觀萬歲就沒那麼鄭重,隨意的站姿,如同高手般漫不經心,看得小奶包們和雍熠更對她充滿信心。
然而真相是——萬歲也想紮馬步,但她太矮了,紮馬步就夠不到了鴨。
開始了。
觀眾們凝神蹙眉。
“嘿呀!”黝黑爺爺大喊一聲,臉皺起來,像是黑米麵的包子。
“嘿呀!”萬萬歲也奶聲奶氣地吼出來,目光炯炯,小手用力。
兩個葉杆勒在一起,繃緊,就像觀眾們心裡為比賽結果而緊張的那根弦。
啪嗒!
葉杆斷了!
是誰贏了?
沒有人!
啪嗒聲響起的刹那,萬萬歲和黝黑爺爺都往後倒去,萬萬歲甚至在地上滾了好幾圈,黝黑爺爺也摔了個屁股墩。
不過,地上都是落葉和鬆軟的泥土,她們都沒摔疼,還很有默契地扳著臉,一臉高深莫測地站起來。
“大家看到了麼?”黝黑爺爺背著手轉向小奶包和雍熠,“我和萬歲給大家完美地演示了這個遊戲的反麵教材。”
萬萬歲也邁著小短腿走回來,鄭重地點點小腦袋,補充:“嗯,我們是故意的。”
其餘小奶包和雍熠撇嘴:你們看我們信不信。
萬萬歲和黝黑爺爺用親身經曆演示了,勒寶兒這個遊戲看起來簡單,玩起來還是很有講究的,選的葉杆如果像黝黑爺爺那樣太新了,水分就會比較多,不結實,但太老太乾巴了,也會容易斷開。
掌握了這個似是而非,有跟沒有一樣的寶貴經驗,小奶包們還有雍熠,黝黑爺爺散開開始自己給自己找對戰“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