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新時代新導演4(1 / 2)

劇組請不到人,顧白焰也不意外。

他深入了解過這個世界的中醫,每個中醫相關視頻或者文字新聞下,都能看到嗤之以鼻甚至詆毀的發言。

久而久之,中醫就變得更加式微,而傳承中醫的權威們也變得更加愛惜羽毛,便不會輕易答應他們的邀請。

顧白焰沒有生氣,無知者無畏,他現在的目的就是把讓這些人係統地了解中醫。了解它的發源和原理,知道它也是治病救人的東西。

既然如此,顧白焰決定親自上門邀請。

以自身說服對方,讓人家看到自己的誠意。

顧白焰說乾就乾,而且還準備攻略最權威的專家——王晏老先生。

對方從事中醫行業三十年,治愈患者無數,是中醫方麵專家中的專家。關鍵對方還兼任首都中醫院院長,能為顧白焰的紀錄片拍攝提供最好的場地。

劇組得到了對方的手機號,顧白焰專門約了時間。

可能是做醫生時間久了,耐心足,顧白焰交談過後,對方決定見一見顧白焰。

一大早,顧白焰就趕到了對方所在的醫院。

王晏已經今年已經五十多,臨近退休,鬢邊全是銀發。顧白焰到時,對方已經坐在診室,耐心溫和給患者問診,走廊裡全是排隊的患者。每個人臉上都被病痛或者家人的病痛所折磨,爬上溢出的愁緒。

顧白焰自己也做過醫生,雖然坐診的時間不多,但看見這一幕,心底還是十分不是滋味。

他進來時問過護士,對方未來半個月的號都被預約滿了。

沒有打攪對方,小聲告訴自己不是插隊的人後,顧白焰走進十幾平方的診室。

王晏根本沒注意顧白焰的到來,正問著患者哪裡痛,有什麼症狀,最近的狀態等。

顧白焰也看過去,然後眉頭微蹙。

王晏的木桌前坐著的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青年,雙目無神,臉色和裸露出的胳膊蠟黃,手上還紮著針,旁邊站著一個人給他舉著輸液瓶,不斷地流著眼淚。

陪著青年的是一個年紀在五十歲左右的中年婦女,眼眶通紅的同時,還不忘事無巨細和醫生描述兒子的症狀,以及去過哪個醫院做過什麼檢查。

“好幾個醫院都查不出來,隻能這麼·吊·著命,您這裡是我們最後的希望了!”說完,中年婦女抻了抻衣袖,顫抖著捏在手心擦乾眼睛裡不斷流出來的眼淚。

王晏頷首,伸手在患者身上按壓,抿著唇觀察著患者的反應。

顧白焰麵色凝重,即使沒有把脈,他也能看出,對方身上多器官衰竭,而且已經快要吃不下飯了,隻能靠著輸液吊命。

按道理來說,這種情況不應該出現在一個青年男人身上,因為他們沒到油儘燈枯的年齡。

一般來說,這種情況多出現在七八十歲的老年人身上。

顧白焰知道但沒有開口,等著王晏自己做診斷。

過了差不多三分鐘,王晏老先生收回了手,麵色凝重。

“應該是之前的食物中毒導致的後麵多器官衰竭,已經有三個月了吧!”王晏微微歎息後說道。”

中年婦女聽著醫生的語氣,瞬間臉色發白,點了點頭,“其他醫院的醫生猜測過這個原因,但都沒下定論,您這裡知道了病因,那有辦法救嗎?家裡還有一套老房子,應該還能賣十幾萬。”

後麵的兩句話中年婦女幾乎是帶著懇求的語氣說出的,她無比期望醫生告訴她,自己的孩子還有救。

王晏挺直的脊背瞬間彎了些許,“我就不開藥了,您回家吧……”

話裡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救不了,無力回天了。

坐在椅子上的青年神色瞬間暗淡下去,但他知道,這不怪醫生,小幅度點頭後緩緩起身,佝僂著背準備和母親回家。

家裡已經山窮水儘,他不準備回醫院了,老房子留給爸媽養老。

就在這時,一個清朗的聲音響起,鄭重說道:“如果不嫌棄,我這裡有服藥,你們可以嘗試一下,就當是給自己一個機會。”

出聲的是顧白焰,身為醫生的宣誓還存在腦海中,他既有辦法救對方,就不會坐視不理。

王晏推了推眼鏡望過去,才注意到之前就已經進門的青年。

母子兩人的神色變得遲疑起來,疑惑地看著青年。

顧白焰卻走上前,伸手示意對方坐下。

青年坐下後,顧白焰伸出兩個指節搭在對方手腕處,探查對方的具體情況。

中醫藥方講究因人而異,他必須足夠了解患者的情況才能精確下藥。

“晚上十二點有後背會有冷意,足底發熱出汗,對嗎?”顧白焰說道。

女人猛點頭,“對對對!”

顧白焰嘴角揚起一個微小的弧度,“還有一線生機!”

母子聽到顧白焰篤定的話,眼底雖然疑惑於對方的年輕,但心底還是不由自主生出一絲希冀來。

王晏眉間擠成一個川字,“雲絕?”

顧白焰點頭,目光落在王晏老先生身上,收回搭在患者手腕上的手,朝向對方道:“您好。”

“他的病沒那麼好治,彆花了錢沒治好,”王晏沒伸手,而是神色鄭重道。

這還是他看在顧白焰似乎真的有兩把刷子的份上。

對方家庭已經是強弩之末,給予無謂的希望,花了錢治不好病人財兩空,會把那老兩口往絕路上逼。

是的,青年的病並不是真的全無任何希望,還有一個辦法或許可以留住對方的生命。

那就是換器官。

五臟六腑全換個遍。

但王晏沒有開這個口,因為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他以為顧白焰也是這個辦法,所以出言阻止了他繼續說。

而顧白焰卻看向對方,道:“我有一方,您看了再說。”

說完顧白焰伸手拿過王晏的鋼筆,拿過藥方單子,“唰唰唰”開始寫起來。

王晏站起身來,神色難辨看著他寫的藥方。

漸漸地,隨著顧白焰的藥方完善度增加,王晏的神色也從凝重變得豁然開朗。

到最後,他甚至撫掌輕笑,臉上年齡帶來的溝壑都變深了。

而一旁的青年和母親對視一眼,從中感到了名為希望的感覺。

很快顧白焰就寫完。

“五元湯,持續服用可溫補同時溫補五臟六腑,讓其煥發些微生機。可患者也不能鬆懈,在服用一個月後,每日必須跑夠十公裡以上,堅持三個月才能接續生機,恢複健康。期間戒食辛辣刺激的東西,不可熬夜。”

顧白焰望向對方,卻把藥方遞給王晏。

他沒資格開藥方,但王晏卻有資格。

王晏深吸一口氣,眼神發亮地看著藥方,不斷心驚的同時,也為藥方的玄妙驚歎。

無他,藥方中不少是有毒的,但經過顧白焰運用過後,卻帶著生生不息之感,對上青年的衰竭之症剛剛好。

王晏結果藥方後把它放在桌子上,鄭重簽上名字,交給青年的母親。

“一定要聽這位說的醫囑,按照醫囑煎藥喝藥,一個月後鍛煉和吃東西休息都不要鬆懈,期間記得來複診。隻要嚴格做到,有極大可能痊愈。”

青年的母親看著王晏,再望向麵前的比他們所有人都小的青年,咬牙點頭,“我一定監督!”

“去拿藥吧!”顧白焰說道。

青年看向顧白焰,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自己的希望真的來了。

如果有可能,他希望以後有機會好好謝謝對方。

送走人之後,王晏隻和顧白焰簡短打了招呼,便叫了下一個號。

顧白焰也不急,坐在病房另一邊觀看王晏老先生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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