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韋恩莊園也在她踏出門的那一刻消失了，轉而出現的是一側的商鋪。街道兩邊是經典的哥特式建築，遠處經典的滴水獸雕塑讓她意識到這裡也是哥譚，她看向某個方向，猜測這是許多年前的哥譚——那裡沒有眾多謝柚柚熟悉的高樓。
不遠處走來一群人，他們穿著華麗但暗淡無光的衣服從街邊走過，沒人注意到藏在垃圾桶後麵的謝柚柚。
這些人很不對勁。
謝柚柚皺起眉頭，她沒有感受到那些人的呼吸和心跳，所以那些很可能不是人，她更傾向於他們是幽靈之類的生物。
至於為什麼——那朵花的名字已經說明了一切。
謝柚柚：……
沒想到種朵花還能冥界一日遊？真可惜她親愛的父親和哥哥們不在，不然還能讓他們長長見識，以免以後遇到這種情況大驚小怪。
“等等？”迪克再次打斷，“什麼叫大驚小怪？”
其餘四個人一起看向他，就好像在說“你現在不就是在大驚小怪”，傑森和達米安眼中的鄙夷更是快要溢出來。
迪克：……
“繼續。”達米安催促謝柚柚接著講下去。
她順著街道悄咪咪地跟在那一堆人身後，路兩邊的商鋪門都是緊緊閉著的，雖然破舊但整潔得沒有一絲兒煙火氣，旁邊的岔路口很快湧入新的“人流”，幾隊人合在一起朝前方走去。
沒多久，那群人穿過黑霧不見了蹤影。
謝柚柚停下腳步思索片刻，毫不猶豫地追了上去——她倒要看看這些是個什麼東西。
黑霧裡什麼也看不到，謝柚柚隻能根據自己的方向感邁出每一步路，幸運的是沒過多久她就追上了前麵“人”的身影。
他們一路上說說笑笑，好像是在談論誰家又出了什麼新鮮事。
“你們知道嗎？”一位穿著華麗但渾身上下包括皮膚都是灰色的女士神秘地說，“老沃特前幾天把自己的頭給弄丟了。”
“天呐——”
“噗——”提姆忍不住笑出聲，他麵色艱難地揮揮手，示意柚柚繼續講，自己則是一隻手搭在傑森的肩膀上，埋著頭輕輕顫抖。
打擾氣氛的人沒有得到其他人的製裁——謝柚柚麵無表情地模仿他們說話，語調平靜地喊“天呐——”，為了更像還微微拉長了語調。
真的巨——可——愛——
可愛到想不顧被送去和布魯斯作伴的風險，把毛茸茸的灰兔子抱在懷裡蹂躪。不止迪克傑森提姆有這樣的心情，達米安再次蠢蠢欲動地伸出手，這次他成功地抓住了灰耳朵，耳朵的主人也沒有瞪他。
達米安：成功！
可做出這種可愛行為的本人完全意識不到自己剛剛有多可愛，她隻是看了一眼笑得顫抖的提姆，臉上滿滿的疑惑——她不理解提姆為什麼會因為一句話笑成那個樣子。
“天呐——”謝柚柚繼續剛剛的描述，這下連迪克和傑森都快要忍不住了，他們死死地攥緊自己的手，臉上已經憋得通紅。
“天呐——”另一位穿著同樣華麗的女士拿著帕子擦拭著眼角，為那位老沃特感到真心實意的悲傷，“那他今天怎麼出來去看演出呢？”
“他已經待在家裡好幾天了，因為沒有找到自己的頭。”第一位開口的女士無奈地攤開雙手，“看來今天晚上他是沒辦法出門看演出了。”
“可憐的老沃特。”拿著帕子的女士可憐地歎了口氣，她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確認它還安安穩穩地待在自己的頭上，這才鬆了一口氣，“這可是難得的演出。”
說完這些他們就沒人在說話了，謝柚柚心裡記下了“老沃特”這個名字，跟著這些人一起到達了目的地——一處很空曠的場地，中間是個黑漆漆的巨大的帳篷。
周圍是熙熙攘攘的人群，許多穿著華麗或者普通的人紛紛趕來，從帳篷正前方的縫隙走進去，透過縫隙能夠隱隱約約看見點光亮。
謝柚柚還沒來得及進去查看裡麵到底是什麼樣的表演，周圍的景色和人群逐漸變得模糊起來，下一秒她再次出現在黑漆漆的走廊裡，麵前是那扇熟悉的門。
“那到底是什麼？”小鳥們也開始猜測到底是什麼樣的表演，還有謝柚柚去的世界到底是什麼。
“回來之前，一對夫婦發現了我。”謝柚柚看著七嘴八舌提出自己意見的小鳥們突然開口，所有人停下來看著謝柚柚，等待她的下一句話。
謝柚柚安靜地窩在角落裡，身上又是灰色的衣服，她把同樣是灰色的帽子戴在頭上，隻露出了灰藍色的眼睛觀察周圍的人群。她和四周的景色幾乎完全融為一體，可不遠處一對夫婦突然停下腳步，猛地向她的方向看過來。
她被發現了。
也就是那時周圍的一切開始變得模糊，讓她更加看不清那對夫婦的臉，隻能看到他們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朝她的方向跑過來。
“她叫我布魯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