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被燙了一下的迪克往旁邊挪了挪，他不滿地對提姆說，“提米！你燙到我了！”
“對不起。”提姆敷衍地道了歉，繼續看著麵前僵持不動的父女二人。
終於“蝙蝠俠不讚同的眼神”還是敗給了“霸總不讚同的眼神”下，布魯斯動作僵硬地端起牛奶一飲而儘。
“真是個乖……”看著布魯斯的動作，想要誇獎的謝柚柚停頓了一下，緩緩補充，“父親。”
乖父親：……
“哈哈哈——”旁邊的幾隻小鳥大笑起來，引得謝柚柚扭頭看向他們，“你們也是乖哥哥。”
笑聲消失。
乖哥哥們：……
布魯斯的抬起手，掩飾住上揚的嘴角，他對謝柚柚說，“可以了？”
“可以了。”謝柚柚點點頭，帶他去了蝙蝠洞，身後的幾隻小鳥見狀立刻跟上，傑森把還想收拾東西的阿爾弗雷德一起拉走。
當電梯門打開，外麵的風景儘收眼底的時候，布魯斯眯起眼睛審視著這座謝柚柚口中“幾間小房間”，他低頭看著謝柚柚的頭頂，“幾間小房間？”
“對我來說，的確是的。”平靜地回答完這個問題，謝柚柚提出了她最關心的事情，“父親，來到這裡就代表了您同意進行手術。”
“是。”布魯斯打量著周圍的一切，還有到處亂飛不知道在忙些什麼的小機器人，“但你必須保證所有器官不能來自其他人。”
“我當然可以保證。”謝柚柚扭頭，幾個小機器人抬著一個透明盒子飛了過來。靠近後蝙蝠家才看清楚，裡麵是一條銀白色的脊椎模樣的東西。
“人造脊椎，可根據任何人的脊椎形狀進行改變。”還有一句話她沒說——可能會有特殊效果，意誌不堅定者慎用。
布魯斯看著盒子裡銀白色的東西，心裡的顧慮打消了很多，他問了最後一個問題，“這種東西你有幾個？”
有幾個？
謝柚柚皺起眉頭，旁邊的蝙蝠家的心提了起來，他們知道布魯斯問這個問題的原因——他們的另一位成員。
“暫時隻有一個。”謝柚柚實話實說，係統商城裡的東西都單個售賣的，不知道多久才會刷新到同樣的物品。
猜測被證實，布魯斯輕歎一口氣，他蹲下身子和自己的小女兒平齊，眼裡閃過許多複雜的情緒。
“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情。”他說。
謝柚柚還第一次從自己的父親嘴裡聽到“商量”，同時她也意識到這件事對於他的重要性，或者……
她看了一眼旁邊緊張的蝙蝠家成員，對於其他人的重要性。
“什麼事情？”她的語氣也不自覺地放輕。
“把這件東西給更需要的人。”布魯斯看著自己的小女兒，他輕聲講述著一個聰明又活潑的女孩的故事。
謝柚柚一直保持著沉默，直到布魯斯講完所有，她的表情依舊平靜，“父親，您真的不適合講故事。”
能頂著“天才中的天才”的名號，不僅在各種陰謀的手段下活的好好的，還能以壓倒性的勝利強勢進入謝氏集團的人，怎麼可能是個心地善良輕易就感動的人。
“我知道。”看見謝柚柚的反應，布魯斯沒有露出失望的表情，隻是點點頭承認了自己的不足，“下次會更好。”
“所以……”謝柚柚直勾勾地看著布魯斯，灰藍色的眼睛裡映出他的麵容，目光裡帶著審視，“如果我不願意呢？”
“那我會接受手術。”布魯斯表情很平靜，仿佛對於一切的結果都能泰然自若的接受。
“為什麼？”謝柚柚對於布魯斯的反應明顯有些意外，露出了有些迷茫的神色。
看到自己的女兒露出這副表情，布魯斯伸手想要抱住她，可最終隻是抬起手輕輕地摸了摸她的發頂。
“因為那是你的東西。”所以不管謝柚柚做出什麼樣的選擇，他都會接受。
看著眼前的父親，謝柚柚的心裡湧出了一股從未有過的感覺，她不知道那種感覺是什麼，隻知道自己的心裡有些不舒服。
“如果我反悔呢？”謝柚柚突然沒頭沒腦地說了這麼一句話，迪克幾人對視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出了同款迷惑。
什麼反悔？
“那也可以。”布魯斯眼神堅定，從他的眼裡謝柚柚可以輕而易舉地看到自己，他相信他的每一個孩子。
“那我會當作聖誕禮物送給您。”謝柚柚挑起眉毛，露出了玩味的笑容，“聖誕節也快要到了不是嗎？”
布魯斯：……
他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請原諒我，父親。”謝柚柚的表情突然變得嚴肅，“我還是選擇您。”
“我合理懷疑，您是在利用我的同理心，試圖改變我的想法。”謝柚柚看了一眼僵住的布魯斯，輕輕地歎了一口氣，表情有些無奈，“可惜我沒有心。”
蝙蝠家：……
“至於那位姐姐……”謝柚柚食指抵在下巴處，認真思考這件事情，“我希望她能親自過來，接受醫生的檢查。”
“您看看迪克哥哥。”她指了指迪克的腦袋。
迪克：……
“還有提姆哥哥。”她又指了指提姆。
提姆：……
“把未知的意外留給一個弱小無助的女孩子，應該不是您身為超級英雄會做出的事情吧？”謝柚柚眯起眼睛，觀察著老父親越來越僵硬的表情。
“您該不會是害怕了吧？”
布魯斯：……
“沒有。”他艱難開口。
“那就好，準備接受手術吧。”謝柚柚看了看依舊蹲著的老父親，走過去踮起腳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很快的。”
“謝醫生。”
“謝總。”穿著白大褂，手拿手術刀的謝昭突然出現在布魯斯的麵前。
毫不知情的布魯斯在看到突然出現在他麵前的謝昭時，身體繃緊，伸出的手護在謝柚柚的旁邊。
“請不要擔心，父親。”謝柚柚看了一眼放在她身體附近的手，“身為總裁，就應該有一位隨叫隨到的醫生。”
布魯斯：？？？
隨叫隨到是這個意思嗎？
“另外，請期待您的聖誕禮物。”她也很期待父親在聽到錄音時的表情。
計劃失敗還失去了知情權的布魯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