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來不知道,熱戀期的人多少都有那麼些患得患失,打電話不接,發消息不回,正常人都會緊張,更何況沈遊敏感多疑,本身就有那麼點神經質。
於是顧來好不容易下班的時候,剛從儲物櫃拿出手機,直接不停歇的彈出了一堆消息和未接來電,手機都卡了兩秒才順暢,全部都來自沈遊。
他撓撓頭,莫名感到歉意,連忙回撥了一個電話過去。
電話被秒接,沈遊的聲音十分平靜,並沒有想象中的暴躁,細聽能聽出有些過重的呼吸聲,溫涼帶著絲不易察覺的陰鷙,被藏的極好:“你人呢?”
“對不起,”顧來不自覺用頭抵著儲物櫃,連頭發絲兒都是歉意,“今天跟師父學做菜,手機鎖櫃子裡了,沒有來得及跟你說,剛剛才看見消息,你彆生氣。”
話筒那邊沉默了一瞬。
沈遊說不上生氣,他骨子裡性格就是這樣,掌控欲強,獨占欲也強,加上戒煙期的煩躁抑鬱,讓他整個人都不太穩定。
但他不想在顧來麵前暴露。
這種負麵情緒也不應該對著顧來。
儘管對方看不見,沈遊仍是扯出了一抹笑來,竭力讓聲音變得溫和,語氣和往常一樣,漫不經心的道:“我生你的氣做什麼,你是去上班,又不是去鬼混,地址在哪兒,我接你吧。”
56個未接來電,上百條信息,正常人看見大抵會覺得有些悚然,顧來沒這種感覺,他隻覺得沈遊關心自己,心裡咕嘟咕嘟美的直冒泡,把定位發了過去。
司蓉剛剛切完豆腐,腰酸腿麻的下樓準備回家,一道身影卻從她身旁飛速經過,蹬蹬蹬跑下了樓,腳步竟看出了幾分雀躍。
通過背影身高以及對方身後不知裝了什麼東西咣當作響的黑色背包,司蓉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那好像是顧來,平常安安靜靜十句話都說不滿,還以為多高冷,搞半天下班了也是個人來瘋。
此時她腦海中莫名浮現出了師父說過的那句話——
“年輕人啊,還是穩重點好,司蓉,你就該學學你師弟。”
學師弟?
學師弟什麼?
背著個書包蹦蹦躂躂的滿世界亂竄?
跟兔子似的。
沈遊開車不似顧來平緩緩慢吞吞,一路狂飆,不多時就到了知味樓門口,顧來看見他的車,俯身屈指敲了敲車窗,然後拉開車門坐上了後座。
沈遊見他沒有坐到副駕駛,微微擰眉,正欲說些什麼,耳畔忽然傳來一股灼熱的氣息,然後袖子被人輕輕拉了兩下。
顧來一雙瀲灩的桃花眼看著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小聲道:“你坐後麵來。”
沈遊一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喉間一緊,打開車門下車,直接坐進後座,當車門被砰一聲帶上的時候,兩具軀體直接糾纏到了一起,像油遇到了水般,激起沸騰無數。
現在是晚上,沒有人會注意到他們,沈遊在黑暗中急切的尋找著顧來的唇,然後發狠似的吮吸著,結果不多時就被對方反壓在身下,以更猛烈的方式侵略著唇舌間的地盤。
顧來總是帶著不自知的撩意,他無師自通的親吻著沈遊敏感的耳垂,聲音沙啞,帶了幾分磁性,不似往日單純羞怯:“我想你了……”
沈遊聞言渾身猛的一顫,尾椎處頓時襲來一股癢意,讓他整個人都繃了起來,無力的仰著頭,像紅墨滴水般,殷紅在眼尾點點沁開。
沈遊死死勾住顧來勁瘦的腰身,蛇一樣在他身上盤踞,喘息聲破碎,像是沒聽清:“你想誰?”
沈遊緊緊捧住了他的臉,直勾勾盯著他,眼神有些嚇人,又問了一遍:“顧來,你在想誰?”
“你。”
顧來笑眯眯的把他攬進懷裡,輕輕蹭了兩下:“顧來想沈遊了。”
沈遊沒說話,死死抵住顧來脖頸,看不清神情,許久後,身形忽然猛顫了兩下,緊接著就是一聲悶哼,喘息急促,顧來與他緊緊貼著,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什麼,慢吞吞垂眸,往身下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