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出血了。”換牙期的林小妮說話漏風:“要不然,奶奶你也教我拉小提琴吧!”
“你學個嗩呐吧!”周心繼續捏妮妮嘟嘟的臉頰:“等你結婚的時候,自己吹個嗩呐,可喜慶了呢!”
“那好啊,我學嗩呐。” 林小妮也反手捏起了周心:“等你結婚了,那我在你的婚禮上吹嗩呐,等你進洞房我也吹,吹的煩死你!”
——她現在也學會了毒舌,向著周懟懟看齊!
林輕眉瞪了女兒一眼:“妮妮,大過年的,不準說個死字,不吉利!”
顧傳堯疼愛女兒,就張開了懷抱:“妮妮,過來爸爸這裡,讓爸爸抱一抱。”
於是林小妮蹭到了爸爸懷裡。
——哼,全家人現在疼愛周心比疼愛她還多,還是爸爸的懷裡最溫暖。
顧傳堯認真思考起來:“輕眉,要不然我們讓妮妮學一門音樂?”
林輕眉搖了搖頭,她沒有打算讓女兒變成神童,她關心的隻有孩子快樂成長,於是道:“妮妮小小年紀,又要拍戲,又要拍綜藝,已經很辛苦了。我不想讓她再刻意去學什麼音樂。再說了,妮妮馬上就要上學了,應該好好學習功課。”
“媽媽……我不辛苦,真的。”
她覺得演戲是一件快樂的事情,自己越演越精神呢。
“那你今年都已經七歲了,馬上就要上小學,也該把心思放在學習上。”
林輕眉的父親是個鄉村小學的校長,在她的內心深處,還是期盼女兒能讀書出人頭地。
“我看呐,妮妮這麼聰明,將來讀書也是個好料子。”顧國鈺樂嗬嗬的,他很好看這個聰明伶俐的小孫女。
周茜婷拉過了周心的手:“心心,來,你拉一首曲子給奶奶聽聽,要記得顧奶奶對你的栽培,明白嗎?”
“嗯!”於是周心拉起了小提琴。
就在這個時候,滕楚北到了。呃……他來的有點不巧。大家說說笑笑的,宛然一個氣氛活躍畫麵和諧的大家庭。他反而成了那個局外人。
滕楚北先跟林輕眉彙報道:“林小姐,昨天小藝人節目的收視率破了20。”
“我們知道,你彆提這個!”顧國鈺倒是滿不在乎,他提起了另個話題:“那個,輕眉,你打算什麼時候嫁到我家來呀?!”
徐抒音也對兒子道:“對,你們的婚禮也該好好操辦操辦。”
“……”
於是,全家人的目光落在顧總和林輕眉身上。
但林輕眉沉默了,自從生下妮妮後,她根本就沒想過什麼“婚禮”,因為她覺得自己沒有資格再嫁人。
顧傳堯坐在她身邊,道:“爸,媽,你們彆催。我們不著急結婚。”
林輕眉深吸一口氣,擠出了個微笑,有些倦怠道:“爸,媽,我有點累了,就不陪你們了……”
說完,她就拄著拐杖要上樓,顧傳堯陪著她一起上樓。
到了房間裡,林輕眉坐在了床上,她的目光看向窗外,似乎滿懷心事。
顧傳堯看她欲言又止,就猜到了她在婚事上的猶豫,於是道:“輕眉,你要是不願意舉辦婚禮的話,那我們就再等等,好嗎?”
他不想太為難她當顧太太——但為了妮妮著想,他們必須領結婚證,這樣妮妮才能加入國籍。
“傳堯。”林輕眉也明白這個道理,但是呢:“你父母的好意,我心領了。我知道他們不想讓我和妮妮吃虧。但妮妮是我偷偷生下的孩子,我不想讓她受到彆人的非議。”
“妮妮就是我正經的女兒。”他再次強調:“她不是什麼偷來的女兒。”
但林輕眉搖了搖頭,說道:“當年的事情太複雜。我可以嫁給你,但我不希望你公開妮妮的身份,也不想當你的顧太太,可以麼?”
“那你是打算和我隱婚?”顧傳堯明白了她的意思。
“是。”林輕眉目光直視著他,說出了自己的心聲來:“其實我一直覺得:妮妮本不該出生。這是我犯下的錯。”
林輕眉對此一直內心有愧。
她也是半個基督徒,卻差點犯了“墮胎”這項原罪。
為了父親,而把無辜的孩子帶到世界上,是她心理上過不去的一道坎兒。
她淡淡道:“傳堯,我不希望彆人議論妮妮的出生,我也不想妮妮被打擾,請你諒解。”
顧傳堯沉默片刻,答應了:“那我不公開就是了。”
“嗯。”林輕眉點了點頭,繼而她有些靦腆道:“對不起,這很為難你吧?”
“沒什麼。”
既然林輕眉選擇了隱姓埋名,他也不會讓輿論把她們裹挾住。
原本,就是他強行闖入了他們的生活。打破了她們母女平靜的生活。
所以,真的有“幸福的代價”的話,那麼他也要承擔一部分的責任——隱婚就隱婚吧。
他始終是她的丈夫、妮妮的父親。這就足夠。
第二天,大年初三,小藝人“第三期”正式開幕。
滕楚北帶著林小妮去了天魚,再次入住小藝人培訓基地。
同時,一輛黑色的轎車來到了民政局,林輕眉和顧傳堯低調領結婚證,低調地成為了夫妻。
中午,顧家二老和周心來林家吃了一頓飯。
二老是證婚人,周心是花童,這就算是個簡單的“結婚”儀式。
隻是這天晚上,林輕眉收到了一通電話。
來電顯示是未知聯係人,當林輕眉接到的時候,顧傳堯正在洗澡。
“喂,你是林輕眉吧?”說話的聲音是個女子,語氣又冷又充滿著諷刺。
“米伊君?”
林輕眉認出了她的聲音。
或者說,她猜到了早晚米伊君會打電話過來。隻是比她預計的要晚而已。
當初錄製《媽媽》第一期節目的時候,她每次對上米伊君的目光,都能感覺到一股濃濃的敵意。
當時,她還不知道米伊君此舉是為什麼。
現在她終於明白了:因為妮妮長得太像顧傳堯。
米伊君道:“林輕眉,我想和你見個麵,好好談談?”
林輕眉想了想,淡淡道:“我現在不方便外出,有什麼話,你就在電話裡說吧。”
“無妨,明天我去你家找你。”
“你……”
林輕眉還沒說完,米伊君就掛斷了電話。
林輕眉歎了一口氣,她知道有些人是躲不過去的,隻能坦然麵對。
這時,顧傳堯洗完了澡,走進了臥室來。
林輕眉靠在床邊,正想著米伊君打電話來的用意,就忽然覺得身上一暖,當她反應過來的時候,顧傳堯已經緊緊抱住了她。
男人溫和的聲音響在耳邊:“輕眉,我們領了結婚證,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妻子了,知道嗎?”
——從認識到現在已經差不多三個月。但林輕眉總是一個人想問題,一個人解決問題,好像什麼事都不需要彆人的參與。顧傳堯知道這是她的性格所致。
——林輕眉是個很淡泊的女人,同時她的性格比較清高,是那種又安靜又冷靜的女人。
而現在,他是她的丈夫了,他希望林輕眉可以依賴自己,把他當做一個港灣。
“嗯。”林輕眉有些心不在焉地答應了一聲,她仰著頭,看著他的臉龐弧度,忽而問道:“你當初什麼時候和米伊君分手的?”
顧傳堯沉默片刻,手上的力道卻是不自覺地加重了些,卻是緊緊把她摟在懷裡:
“七年前,我病得很重,病了三個月,米伊君也沒來看過我。我打電話給她,她說她很忙,有一場戲要拍。”
頓了頓,他自嘲道:“其實,我想等她來的時候,就告訴她:我要和她分手。不想耽誤她的青春。可米伊君居然連來都不來。”
林輕眉沉默了會兒,問道:“所以,你等到白血病痊愈了以後,再說分手的?”
“不是,那一年的6月1日,米伊君終於來美國走了一遭。但她看到我,三秒鐘不到就轉身而去。於是我就打電話告訴她:從此以後,我們再無瓜葛。”
所以算起來,他得病的第三個月,就和米伊君宣布了分手。
林輕眉沉默了一會兒,繼續問道:“你是恨米伊君辜負了你嗎?”
顧傳堯笑了笑,但這笑意裡隱約有些厭惡,他冷冷道:“如果你知道她是什麼人,就會理解我為什麼讓米伊君滾。”
他不自覺用了個“滾”字。
“她是什麼人?”林輕眉眨了下眼睛。
“她見過我不久以後,就和我弟弟見了麵,還灌醉了我的弟弟,試圖和他上床。”
顧傳堯言簡意賅。
這才是他容不下米伊君的原因。
“……”林輕眉沉默了一會兒,道:“我從沒聽說過你弟弟的事情。他怎麼不回家?”
顧傳堯不想提這個弟弟,但仍舊告訴她真相:“他有毒癮,被收押強製戒毒兩年,出獄以後,和家裡人也沒聯係。”
“原來如此。”
怪不得顧家從來不提這個小兒子。
“彆想這些過去的事情了,”顧傳堯低下頭,吻了吻她的嘴角:“算起來,今天算是我們的新婚日子?”
“……”
林輕眉本已有些困倦,聞言,她的身子就僵了僵。
下一秒,她的嘴唇就被什麼給封住,沒敢掙紮,卻更加沉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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