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腳都給本宮做乾淨點兒,彆被人發現異樣。”皇後慢慢地壓住心中的喜悅,對晚風囑咐道。
“奴婢等人會小心的。”晚風回答得越發謹慎和識趣。
皇後看著她,心中暗暗點頭,這奴婢看上去倒是個能乾事的,但是,是不是真的能乾事,還得看將來的表現。
“身份已經給你安排好了,明兒個你就去走馬上任,到時候該怎麼做,你心裡有數。”沉吟片刻後,皇後淡淡說道。
那晚風點了下頭,道了聲知道了後就沒有多說什麼。
皇後先前看多了各種大放厥詞的,如今見她這麼沉穩老實,心裡頭便有幾分欣賞,但她再欣賞也不會改變自己的主意。
為了這回的計劃,皇後和傅恒謀劃許久才計劃出一個好辦法來對付嫻貴妃母子,她是怎麼都不會讓這個計劃付諸流水的。
顧倩倩身旁悄無聲息地多了個負責乾雜活的小宮女,那小宮女憨厚老實,什麼臟活累活都肯乾,沒到幾天,眾人就都知道這是個好欺負的也沒什麼背景,因此便沒有把她放在眼裡。
在吉林停留數日後,乾隆這支隊伍就準備返京了。
來京城時,他們走得是旱路,回去卻打算走水路,水路速度快,十一二天天內就能回京。
一艘艘船隻在河麵上航行,船身晃晃悠悠,寧貴人有暈船的毛病,上了船後連吃都吃不下,就連喝幾口水都要吐,眼瞅著幾日下來,瘦的實在不像樣了,顧倩倩隻好讓人把孫景黎請來。
“奴才給貴妃娘娘請安。”孫景黎弓著腰,給顧倩倩行了禮。
顧倩倩看了他一眼,“孫太醫不必多禮,平身吧。”
“多謝貴妃娘娘。”孫景黎說道。
顧倩倩:“寧貴人這幾日暈船暈得厲害,孫公公可否給她把下脈,看看開個方子治好她暈船的毛病。”
孫景黎愣了愣,他看著顧倩倩,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這暈船還需要開方子?
顧倩倩坦然地同他對視,既然後世能有暈車藥,想來現在開個方子出來也不是不可能吧。
“孫公公,本宮相信你的本事。”
孫景黎耳根悄悄地紅了,他低下頭,“奴才儘力而為。”
顧倩倩笑了笑,讓出位置給孫景黎把脈。
寧貴人有氣無力地睜開眼睛,一隻手拿著帕子捂著嘴唇,身下的船身一晃蕩,她的肚子裡有有種翻山倒海的感覺。
早已清空的胃部痙攣了一陣,傳來劇痛感,寧貴人猛地側過身,倚靠在床欄上,對著旁邊的木盆吐出了膽汁。
孫景黎是個大夫,早已習慣病人的各種模樣,對寧貴人的情況並不感到嫌惡,他等寧貴人漱口了躺下來平複後才伸出手搭在寧貴人的手腕上。
寧貴人額頭上滿是冷汗,眼神虛虛地看著孫景黎。
“咦?”孫景黎突然眉頭皺了皺,“寧貴人似乎不是暈船這麼簡單。”
寧貴人和顧倩倩都愣住了,不是暈船這麼簡單,那莫非還是什麼隱情?
就在寧貴人的心提到嗓子眼,都已經開始疑神疑鬼是誰對她下了手的時候,孫景黎鬆開手,“寧貴人是有喜了。”
“有喜了?”太後和令嬪異口同聲地問道,兩人對視一眼,都瞧見了彼此眼中的驚詫。
“這話是真是假?”太後飛快地對來報信的宮女問道。
“自然是千真萬確,是貴妃娘娘讓奴婢來給太後娘娘報喜的。”小宮女雖然有些緊張,好在到底把話給說清楚了。
太後的臉色是變了又變,這寧貴人入宮四五年,一直都沒有什麼動靜,本來以為是一隻不下蛋的母雞,沒想到這母雞有朝一日竟然真的下蛋了。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令嬪心情此時也是格外複雜,既是羨慕又是嫉妒,萬歲爺這些日子寵幸她的次數並不比寵幸寧貴人的次數少,怎麼寧貴人有了她這邊卻沒有什麼動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