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察覺有人看他,薑臨川往閣樓這邊看來。
玄微真人.大大方方站在窗前,隻不過臉上戴著麵具。
薑臨川認出來,但沒多看,隨前來接應的人離開碼頭。
江南官場已經成為一個整體,這是數百年來門閥世家的經營。
薑臨川以舟車勞頓之名推辭了晚上的聚會,傍晚,等來玄微真人。
“師父。”薑臨川向玄微真人行禮。
“不錯。”玄微真人近距離看薑臨川,越發讚歎。
同齡人,他就沒有見過比薑臨川更出眾的。
“王廷死了沒有?”薑臨川問。
“沒,被我的人控製了起來。失憶了,不知真假。”
“就連師父也看不出來?”
“無論真假,都不重要。這等人,有甚可看?”玄微真人端坐,神色平淡。
他本就是個極高傲的人。
“接下來,你有何打算?”玄微真人問。
“我想見王廷。”
“若你要用他,我可以找人冒充。”
薑臨川搖頭。
玄微真人便帶他去見王廷。
南方多水澤,王廷被困在一座孤島上,每隔三日,會有人用小船運送物資過去。
薑臨川進去時,王廷一臉防備,眼神迷茫,驚問:
“你是何人?”
【王廷怨氣值加80】
【王廷怨氣值加90】
薑臨川一笑,淡淡道:
“我是錦衣衛指揮使薑臨川,特意來接你回宮。”
王廷詫異,難道薑臨川真的來救自己了?
卻聽見薑臨川接著說:
“王公公,您隱瞞自己的身份,潛伏後宮多年,陛下說了,隻要您願意淨身,一切既往不咎。”
【王廷怨氣值加100】
王廷愣住。
“上,給王公公淨身!”薑臨川一揮手,身後跟著的錦衣衛下屬立刻把王廷按住,扒他褲子。
玄微真人愣住,忍笑。
“放開我!放開我!”
王廷開始掙紮,然而他重傷未愈,反而把傷口給掙裂了。
【王廷怨氣值加150】
【王廷怨氣值加200】
薑臨川身邊帶著的人,這段時間都被他收服,唯命是從,且隻認薑臨川為主。
王廷被摁住,褲子也脫了,眼看那錦衣衛就要拔刀,他縱使再忍辱負重,此刻也顧不得了,喊道:
“薑臨川,你要乾什麼?”
薑遠之皺眉問:
“王公公,你不願回去?京中的事,你都忘光了不成?”
“薑臨川,本官沒失憶,你這是要做什麼?”
“這不是很明顯嗎?若是陛下問起,就說你傷到了特殊部位,承受不住,便把過錯推在我身上,你說,陛下是信你還是信我?”薑臨川問。
王廷一時間呆住。
和景文帝沒有關係吧!不管他信誰,要是自己被淨身了,難不成還能拚回去?
“你有什麼目的?我們可以商量一下……”王廷瑟瑟發抖。
這種被刀比著命.根子的感覺並不好受。
男人總有一樣東西,不能輕易割舍。
薑臨川到底是什麼魔鬼?
這大概是王廷最好說話的時候了。
果然,要分清主次矛盾,緊抓要害。
“小侯爺,我平時做的一切都是陛下授意的,不是有意針對你。”
“我知道。”薑臨川聲音平淡,然而音色實在清冷,完全與此情此景不相符。他問:
“王大人,你是想死還是想活?”
“我想活。”
王廷在這裡困了一個月,每天提心吊膽,等著景文帝的救援。
當他發現來的是薑臨川時,就覺得不妙。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那好,你把他殺了。”
薑臨川揮手,下屬立刻拖出一人,正是景文帝派來救援王廷的另一心腹。
“你們二人隻能活一個,或者一起死。”
“是。”王廷垂頭。
思考反殺的可能性。
他很快發現並沒有,周圍全是薑臨川的人。
被捆住的那人見薑臨川夜裡出門,偷偷跟上來,被薑臨川抓個正著,堵上嘴,一路拖到這裡。
他雙眼迸發出強烈的求生欲,也實在不懂,為什麼他不如王廷?
怨氣值+80+90+100……
王廷提刀結果了地上那人,雙膝跪地。
“願為小侯爺犬馬。”
“不錯,倒很識時務。高大人在鏟除水匪時不幸殉職,記住了嗎?”薑臨川居高臨下,問。
“記住了。”
“人心易變,不可輕信。”玄微真人對此並不認同。
他覺得殺掉才是最好的處理方法。
“王大人上有老下有小,想必很惜命,我也不會讓你做什麼,一切照舊便是。”
“這高大人多次冒犯我,死有因得。”
薑臨川不甚在意。
“屬下一定會謹遵教誨。”王廷完全不敢上報。
薑遠之坐擁八十萬兵馬,如今麾下又出了一個將才,後繼有人,誰人不知?
“不知王大人調查出了什麼?整理一番再回京罷。”薑臨川隨口道。
“是。”王廷不敢多言。
等王廷被帶走安頓好,玄微真人與薑臨川兩人稟退旁人,商議朝事。
燈下,薑臨川把玩白玉杯盞,漫不經心問:
“師父如此處心積慮,是為了什麼?”
“替當初的太子殿下報仇嗎?還是扶持師兄上位?”
“你都知道了。”玄微真人有些詫異,問:
“是遠之……還是自己查出來的?”
“當然是自己查出來的,丞相說師兄像故人。”
“我也知道,師父是昔年名震天下的林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