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自然心悅你。”
“我心悅殿下已久。”
薑離塵低咳兩聲,臉愈發紅了。
他本就生得白,即使裝成林川,也未塗脂抹粉,用的是一種改容換貌的功.法,薑臨川一眼就能看出他的羞窘,就連耳朵尖兒都紅了。
“那你說說,為何心悅我?”
薑臨川把頭飾取下來,先摘下綴滿珠寶的鳳冠,頭瞬間輕了幾分。
“殿下品貌出眾,我一見傾心。”薑離塵終於起身,站在薑臨川身後,替他取發間的金飾。
雖然婚禮非常低調,薑離塵卻沒少送聘禮。
舉國難尋的寶石雕刻成牡丹模樣,精巧至極。
各種華貴、精致的首飾、器物紛紛堆疊在箱中。
這哪裡像一介布衣能拿出的聘禮?
薑離塵完全掏空了他自己的私庫,把這些全都送給皇妹壓箱底。
“你這話我聽過許多次了,有沒有不一樣的說法?”
“如果我長得和現在不一樣,你還會心悅我嗎?”薑臨川拉住薑離塵的手,望進他眼中。
皇兄,如果我是皇弟,你是否也會處心積慮娶我?
“會。”薑離塵認真點頭。不知為什麼,感覺這個問題似曾相識。
“如果我不是大月長公主,你會心悅我嗎?”薑臨川繼續問。
“會。”薑離塵依然點頭。
不管皇妹是何種身份,他都會喜歡皇妹。
就算皇妹真是他的血親……仍然不改此心。
“那你願意為我而死嗎?”薑臨川忽然問。
薑離塵終於笑了起來,他坐在床上,柔軟的床褥令他有些失神。
“如果你問彆人,他或許會騙你,但我絕對不會騙你。”
“我願意為你而死,不管是現在,還是將來,或者是以後,我都願意。”
薑離塵拉著薑臨川的手,放在自己胸口。
“感受到了嗎?它為你跳動。我今天出現在這裡,是因為你。”
薑臨川掌心貼在薑離塵心口,確實感受到了那一顆心臟如何欣喜、如何雀躍。
這裡頭怕是有幾千隻小鹿吧。
跳得這麼快,會不會猝死?
薑離塵忽然從薑臨川發間抽出一根金簪。先放進薑臨川掌心,再握著薑臨川的手,把金簪抵在自己脖子上。
“殿下如果想要我的命,就拿去吧。”
薑離塵此刻前所未有的興奮。
他一直在憂慮自己未來的死法,偶爾擔心自己會死在厭惡的人手裡。
此刻皇妹的話卻打開了新的大門。
如果死在皇妹手裡,那還有什麼不滿的?
如果是以皇妹夫君的身份,死在新婚之夜……
一想到這裡,連血液都變得灼燙起來。
薑離塵眼神熱切,祈盼的看向薑臨川。
薑臨川卻鬆手,任由金簪落地,砸出輕響。
他是真正的社會主義接.班人,又不是螳螂,或者蜘蛛。
沒有在新婚之夜殺死另一半的習慣。
“夫君,你這樣我害怕。”薑臨川笑容一收,眼神憂慮,甚至有些驚恐。
薑離塵微微歎了口氣。
他忽然有種奇怪的感覺,好像不該是這樣。
皇妹絕對不會害怕,不應該是這樣……
具體應該如何,又說不出來。
這個問題太深奧,他想不出。仿佛再往深處想,會得到一個恐怖的答案,卻隱隱令人期待。
他敏銳的直覺在告訴他,皇妹外表下,必然藏著一個瘋狂的靈魂。
可是這一刻,一切偃旗息鼓。
有些失望,且意猶未儘。
薑臨川卻在想,現在太早了,皇兄有點凶,萬一壓不住……等能掌控皇兄、囚禁皇兄的時候,再告訴他真相。
屆時,皇兄就算想逃走,也跑不了。
那現在就讓“長公主”做一個餌吧,釣著他、引誘他。
“殿下,抱歉,我隻是太愛慕您,舉止有失分寸。”薑離塵垂眸,聲音無比溫柔。
“夫君,我不怪你,天已經黑了,我們早些安歇罷。”薑臨川去解薑離塵的衣服,手卻被對方拉住。
“殿下不要動,我自己來。”薑離塵渾身僵硬,即期待,又抗拒。
真的不行。
不過一晚罷了。
也有許多夫妻是婚後才圓房的,皇妹應該會體諒他。
“那好。”
薑臨川脫去大紅外袍,喜服上繡的金線鳳凰華貴而精致,在燭光下閃爍出耀眼的光。
薑離塵接過鳳袍,展開後掛在一邊。
皇妹身量真高啊……都快趕上朕了……
他腦中忽然生出些許感慨。
宮中吃得好,長得高很正常。
民間一些小孩兒缺衣少食,一生都長得不高,矮矮小小。
皇妹這樣很正常
“夫君與我一起沐浴吧?”薑臨川主動邀請。
薑離塵忍不住咳嗽起來。
“這樣不好。”
“噢,那我先去了。”薑臨川獨自去浴室,把薑離塵留在婚房。
他並不知道,自己一出去,薑離塵就仰倒在床上,略微闔眼,然而衣袍下鼓起巨大一團。
之前他一直夾著腿,頗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