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世子受到了嚴重驚嚇。
他把玩著這枚金質的印章,終於回想起自己是怎麼神誌不清地向人索要“最重要之物”。
而且對方好的過分,說給就給。
他仔細端詳著這枚印章。
這明顯是枚私章。
私章底部刻著一個字。
並不是時下的通用文字,而是古文字。古文字相傳是天神所賜下,於是人間才有了用以記錄和書寫的文字。不過古文字通常一音表多字,換句話就是同樣發音的字基本都是用同一個符號表示。雖然簡便,可經常會造成表意混亂,於是到如今已經很少有人會用這種字了。
謝棠如剛巧不巧認識幾個,印章上的字就在他的認知範圍內。
他猜這印章上的字應該是表示“姚”姓。
漸霜端著水盆進來,看他若有所思把玩印章,笑嘻嘻說道:“世子爺還在看這個呢。昨天晚上世子爺抓著這枚印章不肯放手,大家都說這一定是哪個漂亮姑娘給世子爺的定情信物。”
謝棠如把私章收起來。
“哪有什麼漂亮姑娘比得上我家漸霜。”
漸霜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世子爺,你真虛偽。”
“多謝誇讚。”
謝棠如笑眯眯地答道,眼皮子都不眨一下。
早就習慣跟了這麼個主子,漸霜麵無表情地放下水盆:“張仙師今天早晨在後花園裡頭碰見了國公爺,兩人相談甚歡。”
“國公爺已經打算把張仙師奉為座上賓了。”
說到這個,漸霜的表情都不知道怎麼擺。這對父子簡直是如出一轍的隨心所欲以及不靠譜。
謝棠如倒不在意這個。
“他們果然談的來。既然老頭子樂意,你們就敬著張仙師,尤其是要隨身保護好張仙師,不要令我爹的座上賓受到什麼歹人的傷害。”
他口吻淡淡。
張仙師和魏國公倒也不是那麼談的來。
魏國公照例在花園裡晨起打坐,
張仙師在徒弟顛三倒四的胡亂敘述中,大約搞清楚了魏國公府裡現在唯一能管住謝棠如這個世子的人,隻有他爹,魏國公。
所以張仙師起了個大早,揚著拂塵飄飄然出現在魏國公眼前。
“國公。”
魏國公掀開眼皮子看他,目光蒼老但並不混濁,反而隱約閃爍著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