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棠如也沒有想到普普通通的兩個字被成王這麼一念,竟然會如此曖昧不明。
他終於隱約意識到“阿翡”是個多親密的稱呼——至少是不該發生在他和商清堯之間。
不過既然已經說出口,謝棠如也不好再讓成王改口。名字的意義反正是由人來賦予,隻要謝棠如不把它當回事,那隨便是個什麼名字都沒關係。
謝棠如很快說服了自己。
成王念過他的名字後沒有再多問什麼了,他沉聲說:“今天晚上要委屈你和我在一個房間待一夜,明天早晨我就送你…”他頓了片刻,“…回家。”
短暫的停頓沒有引起謝棠如深想。他定定看了成王好一會,開始睜眼說瞎話:“我家不在虞州,我爹把我趕出來了,我也不想回去。”
“………”商清堯微略沉默,難道謝棠如是因為和魏國公發生爭執才決定來虞州白雲觀嗎?
確實很像謝棠如能做出來的事情。
“隨你。”商清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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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州月色凝霜,歌舞管弦都已經散儘,四周偶聞幾聲紡織娘的聲音。謝棠如睜著眼睛盯著房梁上某個虛無的點,不知道在想什麼。良久,他偏過頭去看已經在軟榻上平穩入睡的商清堯。
成王委實太正人君子了點。
謝棠如有點漫不經心地想。
他是知道自己這張臉生得多好看,硬生生能讓老皇帝昏了頭把他一個腹內空空的草包放到探花的位置上。所幸他並非是個女子,不然老皇帝真能不要臉向他爹提親。
但是他眼下正是女子的扮相,成王居然也能一點反應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