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口的“呐”就是給的意思,喬晚晴親了親一臉求表揚的口口,表揚了他兩句,又見他手上的手鏈鬆了,把他重新戴好以防掉了。
那手鏈是一串手工編織的玉手鏈,顧晏卿給買的,一套的還有塊和田玉掛墜,那個喬晚晴怕口口晚上睡覺不老實,會不小心勒到,暫時沒給他戴。
這個手串帶著很舒服不咯手,喬晚晴見口口挺喜歡的樣子,就讓他一直戴著了。
“爸、爸。”
最近顧晏卿的項目出了問題,好一段時間沒過來了,隻是偶爾視頻一下,口口前陣子幾乎天天都看得到爸爸,現在突然那麼久沒見,大概是知道想了。
口口看到小手串,“睹物思人”,突然叫了句爸爸。
喬晚晴頓時覺得有點心疼,親了親他:“口口想爸爸了對嗎?”
“爸爸。”口口又幽幽地叫了句,聽起來可憐兮兮的。
“好了,彆委屈了,”喬晚晴哭笑不得,也不知道他小小年紀,對於爸爸的執念怎麼這麼大,“過兩天他就過來看你了,今天媽媽帶你去鎮上轉轉。”
今天是鎮上集市,喬晚晴要去買一些時令的蔬菜種子準備下一季播種,順便帶口口出來走走。
口口很喜歡熱鬨的地方,現在天氣正好,不冷不熱,很適合逛街。
喬晚晴抱著口口轉悠了一圈,買了需要買的東西,見他還一臉興奮,決定帶他去農家樂那邊轉悠一下。
農家樂門口卻圍了一圈的人,現在才上午10點,農家樂應該才開始營業,沒什麼人,怎麼會這麼熱鬨?
喬晚晴走過去,聽到那些人指指點點地議論什麼,聽了一會兒,終於知道原因了。
原來前陣子,喬晚晴這邊隻供應了對方少量做給客人吃的蔬菜,沒有生蔬菜出售了,但有一對老夫婦,之前去他們朋友家吃了頓從農家樂這邊買的蔬菜,大為驚歎,千裡迢迢跑來買。
蔡老板一再和他們解釋說暫時沒有了,要過陣子,一有貨立刻給他們打電話,可壞就壞在這對老夫婦來吃了飯,就覺得他們賣給他們吃的菜都有,為什麼會沒有賣給他們的生蔬,覺得蔡老板在誆他們。
剛好那時候溫棚那邊以為把喬晚晴這家蔬菜供應商給乾掉了,想跟蔡老板這邊打好關係,讓蔡老板賣他們的生蔬,故而送了一大袋的生蔬過來。
蔡老板和喬晚晴關係好,而且賣喬晚晴這邊的菜是因為她家的菜好吃,當然不會理溫棚那邊了,一大袋的蔬菜就那麼大喇喇地放在門口。
他們就覺得這蔬菜就是他們吃的那個,跟搶劫似的把那些自己喜歡的蔬菜裝進自帶的袋子裡,裝了滿滿兩袋,蔡老板他們這邊怎麼說也不信這個和他們吃的那個是不一樣的。
而且他們兩個上了年紀的,蔡老板他們這邊也不能把他們怎麼樣,最後見阻止不住,也沒辦法了,任他們帶走了,還收了他們200塊。
本來蔡老板不肯和溫棚那邊做生意,這200塊也托人帶給了溫棚那邊的人,以為這樣就各自完事了。
可今天那對老夫婦家裡人鬨上門來,說他們欺騙老人,用街上幾毛錢一斤的普通蔬菜誆騙他們是什麼好吃的綠色蔬菜,那家人都不是省油的燈,這會兒正在蔡老板的店裡麵鬨呢。
喬晚晴聽他們吵得挺凶的,怕嚇到口口,沒帶他進去,而是去彆處逛了兩圈,就帶他回去了。
下午,喬晚晴正在院子裡用筆記本電腦設計店裡的點菜單,她懂一點ps,這些工作都可以自己來。
經過快一年的改造,喬晚晴的院子被她種上了一些花草和一點蔬菜,如今還在春末,院子裡花團錦簇,香氣宜人。
院子的一角,還有一顆大大的桂樹,桂樹底下放了一套木製的休閒桌椅,這是喬晚晴平時的“辦公座位”,喬晚晴不下地乾活的時候,就在這裡準備開店需要的事宜。
口口要麼給他個爬行毯讓他坐著玩玩具,要麼坐在學步車上稱霸小院子,這樣的生活,特彆恬淡舒適,喬晚晴一年前所期盼的田園生活,已經在她勤勞的雙手下完全實現了。
院子陽光充足的角落裡,還栽了一棵櫻桃樹,那是顧晏卿買來栽在那裡的。
“發、發。”
口口不知道從哪裡掐了一朵花,“骨碌碌”地滾著學步車過來,仰起小臉,舉著小手遞給喬晚晴。
“給媽媽的嗎,謝謝口口。”
喬晚晴把花接過來,見口口“嗯嗯”地把頭往她這邊湊,才知道根本不是給她的,而是口口想要自己給他戴花呢。
喬晚晴哭笑不得,她思維堵塞,乾脆在院子裡掐了好些花,編了個小花環給口口戴,口口現在粉粉嫩嫩的,戴個小花環也不顯得違和,喬晚晴誇了他幾句好看,還一臉臭美,覺得自己美若天仙了。
這麼可愛,可惜是個藍孩子,如果要生二胎,希望能生個女鵝。
正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起來,是蔡老板那邊打來的,喬晚晴接起來:“喂,蔡老板,怎麼了?”
“晚晴啊,幫個忙,這回算姐求你了。”蔡老板語氣裡帶著哀求。
喬晚晴讓口口自己去玩,站起身問道:“怎麼了?”
“就是我店裡發生了點事情......”蔡老板跟她敘述了一下今天店裡發生的事,和喬晚晴從路人那邊聽來的版本差不多。
末了,蔡老板說:“他們現在非要去菜園子裡摘才相信是真的,姐知道這樣很打擾你,可他們這群人難纏得很,姐實在是拿他們沒辦法,摘了你多少,都算我的,一分錢不會少給你的。”
蔡老板看來這回真的是踢到鐵板了,不然扯到錢的事情,她哪裡有那麼大方,能少一分錢是一分錢那種,就算再熟的人,也要習慣性地掐個零頭。
喬晚晴一百個不情願這些人來她的菜地裡,雖然她現在不種反季節的菜,長得快人家也看不出來,所以不怕人圍觀,但還是非常排斥陌生人來她這裡,進她的菜園子。
可蔡老板提出了這個要求,又不得不同意,一來是人情問題,二來在二舅出事情那段時間,蔡老板也幫忙她頗多,還給她托了好些關係,如果這個忙都不幫,就顯得太白眼狼了。
“可以的蔡姐,”喬晚晴說,“不過我這邊不需要招待吧。”
蔡老板忙說:“不用你招待不用你招待,就摘菜,什麼事情都不做。”
“嗯,那蔡姐你讓他們過來吧。”
鎮上到這裡開車也就半個小時不到,他們很快就到了,喬晚晴讓喬奶奶看著口口,自己出去,見到除了蔡老板和她店裡一個幫工外,跟他們一起的還有兩個看起來和喬奶奶差不多年紀大的老人夫婦,還有一對40歲出頭的年輕夫婦,以及一個20歲左右的女孩。
“這位就是菜園子的主人喬小姐了。”蔡老板給他們介紹。
那40歲的婦人帶著探究的目光上下掃了喬晚晴一眼,說:“這樣子,怎麼都不像種菜的吧,蔡老板,你不要隨便找個人誆我。”
蔡老板還沒說話,喬晚晴已經先說了:“怎麼,現在種菜的門檻還那麼高,要分個三六九等了?”
“你穿的衣服都是名牌,怎麼可能是種菜的人。”他們家20歲左右的那個小姑娘說。
喬晚晴今天上街,翻出來原主之前買的衣服穿的,其實她對於名牌的認識一般,並不知道什麼貴什麼不貴的,隻知道穿起來好看與不好看。
聽到人家這樣說,喬晚晴有點不耐煩了,來摘個菜還那麼多的意見,說話也變得刻薄起來:“我有錢喜歡穿什麼就是什麼,你有意見?”
那小姑娘:“......”
“好了好了,”蔡老板出來打圓場,她胖乎乎的身體一走起來一抖一抖的,“先去摘菜吧,不然等下天色晚了,你們回去還要那麼久時間。”
在蔡老板的極力和稀泥下,那家人終於去她的菜園子摘菜了,蔡老板拉著喬晚晴說:“真是抱歉啊喬大妹子,這夥人太極品了,你多擔待一下,就當被狗咬了一口。”
喬晚晴被她的比喻樂到了,說:“沒事,你讓他們摘完就趕緊走吧,你今天也受了不少氣。”
這次蔡老板是真的惹上不好惹的人了,看這一家人,連年輕的那個小姑娘,也一臉橫氣,也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優越感,覺得自己可以橫著走的樣子。
“嗨,彆說了,做生意麼,總會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人,所以啊,你以後開店,店裡最好請上一兩個橫一點的幫工,這樣他們就算來惹事,也不敢把你怎麼樣。”
喬晚晴點頭,確實應該找個凶悍點的,才能鎮得住場子。
“對了,你的店準備得怎麼樣了?”
蔡老板對於她開店,是很看好的,喬晚晴那邊開店,雖然一定程度上會影響她的生意,可隻要喬晚晴不賣生蔬,她那邊吃了覺得素食好吃的顧客,下山後就一定會到她這邊買,這個完全是淨賺啊。
她當然樂意了。
而且兩家不是同類性質的飯店,存在的競爭比較小,吃農家樂的主要是吃農家那些東西的味道,更多的是肉食,和素食的關係不大。
“差不多了,到時候蔡姐你記得來捧場。”
“必須的,”蔡姐拍拍胸脯,“我帶上我們全店的人過來給你捧場,你給我一個人免單就行。”
喬晚晴:“......”
兩個人說著話的時候,那家人在他們家菜地裡采摘得不亦樂乎,不過喬晚晴發現自己高估他們素質了,他們不但要采摘,還各種弄壞她的菜什麼的,例如采摘荷蘭豆,不但把豆子摘了,還把藤蔓也扯了,他們走過的地方,如台風過境,亂七八糟。
蔡老板急急忙忙過去提醒他們不能這個樣子。
這菜園子雖然喬晚晴沒怎麼管了,可都是她的心血,她看那些人破壞了她的菜園子,還一副我有理你能把我怎麼樣的樣子,怒從心起。
她把由於來了陌生人,警惕地在家周圍徘徊的阿黃叫過來,指揮它偷偷過去放幾個臭屁,把他們趕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