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奶奶看喬晚晴今天遲遲沒起來,就把粥放電飯鍋裡煮了, 然後去田裡幫忙摘菜打包, 喬晚晴起來隻要做個飯就行了。
可是等她弄完回來, 已經八點多了, 卻聽到廚房裡傳來一股焦味, 她嚇了一跳, 趕緊跑進廚房, 廚房裡的一幕卻令她哭笑不得。
半殘人士顧先生,正在廚房裡做早餐, 他大概不會生火,就用電磁爐做的,喬奶奶進去的時候, 他正在煎蛋, 隻是那煎蛋, 已經不能叫做煎蛋了,應該叫煎炭。
關鍵炭就算了, 一邊已經燒黑了, 另一邊還是生的, 喬奶奶進去的是, 他正在笨拙地用鏟子艱難地把它翻過來。
而口口,由於喬晚晴每次煮飯的時候,口口很喜歡圍觀看鍋裡炒得滋滋作響的菜, 所以喬晚晴放了個四方形的塑料凳子在廚房裡, 專門供口口站著圍觀鍋裡的菜。
現在, 他把凳子推到電磁爐旁邊,拿了個小碗,用湯匙敲著小碗,看著爸爸煎的蛋,興奮地敲著碗,口水流了一衣襟。
顧晏卿關掉電磁爐的開關,十分懊惱看著已經煎焦的蛋,他看到喬奶奶進來,說:“怎麼我煎這個蛋,上麵一點都不凝固,一翻動這個荷包蛋就散了,不翻就焦了。”
顧總沒想到自己叱吒商場,卻被小小的荷包蛋難住了,怎麼也煎不出裡嫩外酥的荷包蛋來。
這蛋黃它自己會流出來,一下就散掉了,沒辦法成型,更彆說荷包蛋了。
由於昨晚用力過猛,今天喬晚晴累得厲害,渾身酸疼,根本沒力氣起來做飯,顧總就自告奮勇,結果煎個蛋就把他難倒了。
口口見爸爸把糊掉的蛋鏟出來,忙伸過小碗去接,結果他爸爸又把它給鏟掉了,口口小嘴一撇:“爸爸,口口、口口餓~”
喬奶奶洗了一把手說:“我來做吧,煮了粥,口口可以先弄點粥給他喝。”
雖然顧總很想大展一下身手,表現一下自己的男友力,可被現實無情地打敗了,所以隻能乖乖地給口口喂粥去。
喬晚晴睡到吃早飯才起來,口口現在長大點,又開啟了一項新技能,就是告狀,他拉著喬晚晴的手,結結巴巴地說:“爸爸、爸爸蛋、蛋壞了!”
正在給口口吹冷喬奶奶給他弄的水蒸蛋的顧總:“......”
雖然他知道口口是想告訴他媽媽什麼,但這話怎麼聽起來怪怪的。
顧晏卿聽得出來怪的,喬晚晴這個閱遍小黃文的自然也聽得出來怪了,她忍笑地問口口:“爸爸的蛋蛋怎麼壞了?”
口口歪頭想了一下,大概在想表達的詞彙,想了一會,他眼睛一亮,想到了:“煮、煮的。”
“吃蛋,”顧晏卿把蛋舀進口口的嘴裡,堵住他的嘴,刮了刮他的鼻子說,“小小年紀就會告狀,小壞蛋。”
“爸爸是大、大壞蛋!”口口不甘示弱地說。
“......”
喬晚晴根本沒指望顧晏卿能做出什麼好吃的東西來,在她看來,對方連火都生不起來,沒想到對方還懂得用電磁爐,看來也不算太廚房白癡。
“顧總啊,你到底做了什麼這麼可怕的蛋,讓你兒子都忍不住告你黑狀了。”
“就煎散了而已,”顧總覺得說出來有傷他英明神武的形象,可看喬晚晴一臉不信的樣子,又說,“還燒焦一點。”
所以就是,不僅把荷包蛋煎壞了,還很燒焦了。
如果用大鍋煮東西,喬晚晴理解顧晏卿掌握不到火候,用電磁爐就......他們家的電磁爐鍋很厚的,想要燒掉還要一點本事才行。
不過麼,新人做菜還是需要鼓勵的,喬晚晴說:“不錯,很厲害了,起碼沒著火。”
“......”這聽著一點都不像誇獎啊。
陸雲菲他們下午就回去了,喬晚晴也沒什麼好給她帶回去的,去村裡買了幾斤野生蜂蜜給她喝,養顏,同樣也頂著顧總的黑臉,送了Lort兩斤。
日子一天天地過,門前那塊地的主人終於鬆了口,但他們開口要180一平,喬晚晴覺得太高了,雙方磨了一番,最後以170的價格定了。
溫棚搭建成本不低,他們的麵積還那麼大,成本頂的上造一棟房了,喬晚晴見天氣還熱著,索性把這事情放一放,等涼了再說。
......
轉眼迎來了九月份,農淘那邊的培訓終於也要開始了。
家裡的事情都搞定下來了,至於素食館那邊,保險起見,喬晚晴聽從顧晏卿的意見,請了個店長,專門給她打理飯店的事情。
本來她要把喬奶奶接到城裡去帶口口的,她才好上課,結果顧夫人聽說了這件事情,欣然表示要過來幫忙帶娃。
她作為貴婦,平日裡不用工作,除了和她那些貴婦朋友出入各種高檔消費場合,沒什麼事情做,幫忙帶口口也沒關係。
雖然,喬晚晴還是跟顧夫人一起呆著會有點不自在,可人家也是好心,她不好拒絕,反正婆媳關係都是慢慢磨合的,而且喬奶奶在城市裡住著不自在,她便放心地把口□□給了她。
喬晚晴這個課程時間安排還挺緊的,上午8點上到12點,下午2點上到6點,加起來八個小時的時間。
她以為參加培訓的人會很少,事實證明大家都有一顆發家致富的心,這個培訓居然滿滿地招了四個班,上至五六十歲要戴老花鏡的老人,下至還在上中職的學生,參差不齊。
後來她才知道這些人並不隻是來自他們臨水縣,C市附近的縣都有招,她看對方的宣傳,什麼建設電商小鎮之類的,以為隻是他們臨水縣的項目。
難怪培訓要在C市舉辦。
他們去的第一天,主持人給他們做了動員,並舉辦開班儀式,這個項目搞得很大,居然C市的電視台都有來,喬晚晴有點相信其質量了。
弄完這些之後,差不多十一點的時間,他們收到了一張基礎測試的試卷,說是測試一下他們的水平層次,然後分班。
基礎比較差的就從基礎班學起,有一定的基礎的,就開始學比較深一個層次的知識。
喬晚晴這陣子惡補了不少電商的知識,這個考試對她這個完全沒怎麼接觸過電商的人來講,竟不是很難。
到了下午的時候,測試結果就出來了,主辦方把班級分成了基礎班和提升班兩種,喬晚晴這個電商盲,有幸進入了提升班。
然後,喬晚晴迎來了第一個難題:老師講的東西,她好多聽不懂,或者一知半解。
這種感覺巨難受,她甚至有點跟不上老師的思路,有時候她的思想還停留在上一個問題,對方已經跳到下個問題上去了,她又臉皮薄,老師問有沒有聽懂的時候,她不好意思說沒聽懂。
班上的人卻好像沒有她這種問題——如果不是一半的人在打瞌睡的話。
她的同桌是個看起來20歲左右的妹子,長得很青春陽光,跟她比起來,這個妹子厲害得仿佛開了掛,不但積極聽課做筆記,老師有時候問的問題,她還能第一時間舉手起來回答。
喬晚晴仿佛看到了學渣和學霸的差距,問題她在學校的時候也沒這麼差勁啊,那時候她還每個學期都拿獎學金呢,怎麼這會兒就不懂了。
是隔行如隔山,還是傳說中的......一孕傻三年?
下課後,喬晚晴正猶豫著找那個妹子請教一下的時候,那個妹子先主動找她搭訕了:“嗨,你好,你也是才畢業的學生嗎?”
“不是......我孩子都要兩歲了。”
“哇,你看起來很年輕漂亮耶,”對方笑了笑,眉眼彎彎地說,“我叫陳瑜,認識一下?”
“喬晚晴。”喬晚晴把自己課本上的名字給她看。
“你不但人好看,名字也巨甜,”陳瑜嘴特彆甜,“你大學念的是什麼專業啊?”
“......生物工程。”
喬晚晴回想一下自己四年的大學課程,這個專業雖然她學得很認真,但感覺什麼也沒學到,因為他們學校默認生物工程是微生物學的,所以學到了,能用的東西非常少。
專業課裡,還摻雜了化學專業課、物理專業課,公式記了一大堆,除非真正的學霸,未來考研那種,不然出來找工作基本都找不到對口的。
“那跟電商的關係不大啊,”陳瑜說,“我一開始報名的時候,以為我這種物流專業的,已經很不掛鉤了,事實證明我好像還是屬於比較貼切的,我跟你說,我早上看到那麼多的老大爺老大媽,都驚呆了。”
“......”胖友,你是不是對這種農村培訓有什麼誤解,不是這群人,難道還能像學校一樣,一群朝氣蓬勃的少男少女麼。
“不過我也是被我老師騙來的,她告訴我們這是創業班,我想著我們那破學校,畢業後也估計不好找工作,來碰碰運氣來著。”
喬晚晴沒有陳瑜能說,聽她喋喋不休地講完了,問:“你還沒畢業啊?”
“差不多相當於畢業了,我們大專第三學年都是出去實習的,我老師說來這邊上課,也算是實習分,我就來了。”
大專生的話,大三今年不過也20歲左右,難怪這麼能說還口無遮攔的。
喬晚晴有點懷念自己大學的時候,好像也是這樣,不過大四那年出去實習,就被社會的現實打回了原型。
社會不是學校的象牙塔,有時候說錯一句話,都能被人揣測半天,例如有次同部門她自認為還處得比較好的小姐姐,兩個人中午下班一起出去吃飯,走到半路喬晚晴想起來還有個文件沒法給領導,趕緊回去發,讓那個小姐姐幫她打一下飯。
那個小姐姐說不,口氣帶笑,明顯就是玩笑。
喬晚晴就也跟著開玩笑說,那下次你找我做事情,我就不配合你了。
其實這個都是玩笑話,喬晚晴甚至都忘記自己說過什麼了,結果那個小姐姐第二天開會部門的時候,當著她們全部門人的麵說,喬晚晴說不配合她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