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24章 第24章諾諾,抱我(2 / 2)

你可以養我嗎 川瀾 13095 字 4個月前

“時到今天,我也無所謂告訴你,”他皺紋盤結的眼角露出狠絕,“喻青檀後來發病,你在學校不知道,夢夢在忙出差也不知道,他來找過我。”

他冷聲嗤笑:“他是個病人,永遠不會好,發作的時候很事想不,認為是自己害得夢夢父女離心,來找我,希望能得到我的認可。”

喻瑤愣愣看著他,耳中刺痛嗡鳴,喻青檀清雋的五官在眼前不停地閃。

“我當時如果接納他,他或許不會那麼快死,”程懷森一字一字道,“我沒有,隻有喻青檀死了,夢夢才能明白他是個沒用的心理疾病患者,才會回到這個家來!她才可能聽我的話,另嫁一個我滿意的人!”

喻瑤的眼淚傾瀉下。

她在這一刻無比慶幸,媽媽沒有親耳聽到。

媽媽很溫柔,在死前還細數著自己哪裡做得不好,以為自己身為女兒有所歉疚,以為父親雖然不接受她的愛情,總歸是一心對她好的可憐人。

怎麼能想到,她那麼心愛的青檀,是被父親親手遞上了索命的刀。

喻瑤彎下腰,哭不出聲音,歇斯底地攥著裙擺,指骨要繃出皮肉。

陸彥時臉色徹底變了,去攙喻瑤,被她一把甩開,對上她血紅的眼角,他震驚地怔住。

程懷森居高臨下:“我算看懂了,你跟你媽一樣,就是個天生的反骨!我管不了她了,我還管不了你嗎?!彆以為我不知道你跟外麵那個人什麼關係,你說話三句不離他,帶在身邊搞齷齪事還弄上新聞,你不嫌丟人,我嫌!”

“喻青檀的女兒又怎麼樣,你不是也流著程家的血脈?今天場麵已經鋪下了,是我程懷森的臉麵,這場婚事必須定下來,彥時也會替你宣布淡出娛樂圈,以後少出去惹是生非,安分的做陸太太,這種人生,本來就是你最好的選擇。”

“你要是還不想配合,那也簡單。”

程懷森示意身後的玻璃牆:“你的那個傻子沒有家,沒人在乎他的存在,身份都確定不了,就算今晚死在山,也隻是自己不小心,你懂嗎?”

酒力在翻倍的折磨喻瑤,她最後一絲力氣也要抽離身體。

她身上的裙子是諾諾熬了那麼夜,一刀一刀雕出來的。

她還小心護著他的小壽桃,驕傲地捧來這。

進門前,她告訴諾諾,要乖,等她。

現在卻有人對她說,不順從,就從此以後再也彆想見到他。

程懷森耐心用儘,怒道:“給她補妝,站不住就扶起來!喂醒酒藥!馬上——”

“哐”的一聲巨響,伴隨讓人頭皮發麻的玻璃炸裂聲,從後方驟然傳來,廳堂不由得一靜,陸彥時握住喻瑤的那隻手下意識輕顫,猛地抬起頭。

……不是剛剛才有

第24章第24章諾諾,抱我

的。

半分鐘前,或者更早,外麵就不再太平了!

程懷森匪夷所地轉過身,蒼老雙目裡瞳孔緊縮,那扇單向可視的玻璃牆正被人不顧一切的撞擊,已經碎開一個猙獰的缺口。

施工前他反複確認過,這種玻璃的堅固程度足夠安全,絕對不是一般人力可以破壞。

他厲聲叫了外麵看守人的名字,根本沒有回應,越來越驚悚的擊打和破碎聲裡,隱約才能分辨出一點瀕死的呻.吟。

五六個壯碩男人在走廊慘不忍睹,身上骨折和流血的地方混在一起,也抵不過精神上的恐懼。

幾分鐘前,諾諾還流著淚被他們控製。

就在喻瑤回身,砸掉王冠反抗的那一瞬間,諾諾側過頭,眼裡的光彩近於妖異,淚水滑落,唇卻在笑,輕輕問他們:“看到了嗎?瑤瑤不願意。”

隻有這一句話。

緊接著他掙開所有鉗製,揪過口口聲聲說喻瑤要做陸太太的那一個,直接砸到牆角,碰得頭破血流,他隨手拾起牆邊裝飾的燭台,骨肉勻停的漂亮右手簡單握著,西裝革履站在燈下,猶如宣判生死的鬼神。

走廊所有訓練有素的男人都近不了他的身,那扇上鎖的門隻有麵能打,他就用燭台去砸玻璃,燭台壞了,換下一樣,直到能用的東西全部毀掉,他就踹有了裂痕的缺口,用身體撞碎那道障礙。

西裝被割破,線條美好的腕上有了血痕,發梢沾著尖利碎屑,他砸開玻璃,踹散狼藉的缺口,走進這間困住了瑤瑤的廳堂。

通往訂婚現場的門還沒完全關閉,以為堅不可摧的玻璃牆被凶暴毀掉,程懷森驚怒不已的雙目在對上諾諾的一刻,一切反應凝固,甚至本能地倒退了一步,見鬼了一樣死死盯著他。

諾諾越來越近,五官身形在燈光下清晰得讓人頭暈目眩。

程懷森臉色如同白紙,中的拐杖幾乎握不住。

怎麼可能?

他老眼昏花,認錯了?

他沒親眼見過那人成年後的樣子,最近一次,也隻是少年時被容家初次帶出來見人,他在場有幸得見,那種乖戾陰森,能將人挫骨揚灰的狠意和涼薄,直到今天也曆曆在目。

可似乎,那人的模樣等到成年,就該是眼前這個樣子。

是怎麼可能……不可能,諾諾不過是個心智缺失的傻子,纏著喻瑤,連原本的身份都無法——

程懷森想到什麼,忽的悚然。

喻瑤已經很難站直,陸彥時擁著她,第一次意識到他口中的男寵根本不是什麼脆弱可憐的小角色,他把喻瑤擋在身後,試圖阻止。

諾諾紮著玻璃渣的攥住他衣襟,甩到旁邊,陸彥時一下沒站住,跌到地毯上,額角撞到木製沙發。

離開陸彥時的支撐,喻瑤脫力地跌倒,剛彎了一下身,就被諾諾接到懷。

喻瑤沒有暈,她意識還在,那些折磨她的撕心裂肺,在跌入熟悉的草木氣息時,全部瓦解成灰。

她咬著牙關,眼淚不可抑製地往下流,嘶聲說:“我走不動了。”

諾諾脫下西裝,拍打得一塵不染,穿在喻瑤身上,他胸前還有玻璃殘片,不能抱她,他用冰冷臉頰蹭蹭她流淌的淚:“不怕,狗勾背。”

諾諾把喻瑤背起,環視了一圈,廳堂死寂,訂婚現場鼎沸,喧囂和無聲攪在一起,卻沒有一個人敢走過去攔他。

聽到動靜的安保隊被走廊的慘狀嚇死,想往衝,程懷森眼睛定在諾諾身上,捂著劇痛的心臟,臉色扭曲,低吼道:“走……讓他們走!”

安保隊自動讓玻璃缺口,諾諾卻背著喻瑤徑直走向大門,擰開鎖。

“小狗才鑽洞,”他微微側頭,眷戀地磨蹭喻瑤,“我的主人必須走正門。”

喻瑤雙臂環在諾諾脖頸上,水痕潤濕他的領口,潔白襯衫上不知道沾著他哪裡的血跡,他的背那麼熱,西裝裹著她,到處都是他鋪天蓋地的體溫。

讓她骨子發顫的寒冷被覆蓋驅散,每一道言語和感割出來的慘烈傷口,都在諾諾顛簸的呼吸裡被塗上藥和酸澀的糖。

喻瑤渾身都是軟的,仍舊用儘努力抱住他。

酒精在一陣強過一陣的蹂.躪她,她終於明白。

並不是喝了酒會變乖。

是以前喝酒的時候,她身在可以全然信賴的家裡。

今天她能激烈反抗,然而在趴到諾諾脊背的一刻,她也將無法自控地失去棱角,變成那個醉倒後會脆弱和無助的小貓崽。

她沒有家了,現在,她有諾諾,諾諾成了她的家。

從庭院走到彆墅大門很遠,出了大門再走下山,是段幾乎看不到儘頭的路,諾諾背著喻瑤走在寒風裡,身上隻有一件單薄的襯衫。

路燈很暗,照著樹影重重,諾諾聲音很小地給喻瑤唱兒歌,他剛剛學會的,還五音不全,喻瑤卻一直流淚,乖乖黏在他背上,放縱地抽噎。

一直走到山腳下,一輛破破爛爛的大眾停在路邊,駕駛座蹦出來一個人,揉著眼睛,哇哇大叫迎上來:“臥槽臥槽怎麼回事!真的出來了!”

白曉自從得知喻瑤要參加什麼外公壽宴,就老是心不寧覺得要出事,反正晚上不忙,他乾脆來附近守著以防萬一,這會兒正準備撤了,就見著諾諾明一樣從天而降,背著他價值連城的寶貝。

“回家,”諾諾低聲說,“回我們家。”

白曉要上來幫忙攙喻瑤,諾諾卻極其抗拒地一把將人摟過,抬眸看了白曉一眼。

白曉差點沒讓這個眼神嚇死,顫巍巍回去開車,一路疾馳到喻瑤住的老舊小區,諾諾終於把自己打理乾淨,握著喻瑤的打單元門指紋鎖,抱她上樓。

喻瑤已經不太清醒了,老老環住諾諾,臉頰貼著他胸口。

家裡很黑,諾諾來不及燈,踢掉鞋,把喻瑤送到臥室的床上。

床太軟,喻瑤躺下就深深陷入,窗簾外透著月光,紗一樣照亮,她臉上的妝花了,卻更顯得靡豔風,口紅在唇角微微暈,平日裡的清冷距離感被徹底模糊掉。

諾諾忙腳亂脫掉她的西裝,長裙薄薄的吊帶也隨之滑落下來,長發撩開,露出雪白纖秀的肩膀,月色底下霜一樣的肌膚起伏蔓延,連到飽滿的胸口,裙子上沿散開了,溢泄出兩抹細膩的奶油色。

臥室沒有聲音,隻有撞破骨骼的瘋狂心跳。

諾諾眼眶透著紅,凝視她濕潤微張的唇。

喻瑤也在看他。

寂靜深夜,她醉得淚眼朦朧,中了蠱一般伸出光裸的臂,勾住他後頸壓低。

唇跟唇隻相隔一線

,熱燙呼吸糾纏,喻瑤意識迷離,輕顫著央求他:“諾諾,彆走,抱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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