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諾搖搖欲墜似的, 喻瑤一把接住他,兩個人身高懸殊,她承受不了大狗勾的重量, 倒退了兩三步快摔了, 被諾諾手臂擁得更緊,腿才隨之穩下來。
喻瑤側著頭, 親密無間貼在諾諾震顫的胸口上,他身上的浴巾比剛才散得更開, 她跟他之間沒有任何阻擋,皮膚的熱度互相侵襲, 幾乎要融在一起。
他像被冰水泡過, 涼得讓人瑟縮,但身體裡又蒸騰出灼熱的溫度, 整個人又冷又燙, 喻瑤視線所及的喉結,筋絡, 鎖骨, 都是誘人的潮紅色,還在持續加深。
諾諾癡纏地靠向她唇邊, 輕輕碰觸,碰了幾下之後, 本就難忍的渴求變本加厲瘋長,他低頭, 加深舔吻,嘗到了世上唯一的解藥般索取著。
喻瑤任由他親吻, 還沒能從他的那句虎狼之詞裡晃過神。
睡, 睡他?!
不是今天才正經接了吻, 距離不受打擾的深吻隻過去半個小時而已!她到現在都消化不掉唇齒間的酥麻,結果他可憐又侵略地摟著她,臉上純然,張口就提出這麼生猛的要求?!
剛有身份證就喊老婆。
剛吻過就要纏著做更親密的事。
諾諾似乎是自帶著拉滿進度條的技能,每一次都純情溫順,臉蛋兒還乖到不行,嗷嗚嗷嗚就把她攻略掉了。
誰說他不是狗勾精,他就是!修煉萬年起步的!
喻瑤跟他貼得太緊,腰背被他牢牢箍住,唇被吮得要化掉,艸,他不是也才學會接吻沒多久嗎,怎麼就這麼會!
她躲不開,能清楚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就算隔著布料,也並不影響她血壓飆升。
喻瑤滿腦子都是那次半夜伸手弄他的記憶,鼻血快流出來了,感官和情感上在沸騰,內心甚至還蠢蠢欲動叫著“趕緊上他上他,不上不是人”,但腦子裡理智尚存,提醒她這樣太快了,怎麼也該緩衝一段時間。
她逐漸清醒,也就察覺到了諾諾口中帶著水果甜味的濃濃酒氣。
喻瑤餘光落在酒店房間的茶水台上,瞥到擺放最顯眼的全英文易拉罐,轉眼明白過來。
她家諾諾被深吻弄得把持不住,回房間想喝水,卻誤喝了這個像是飲料的雞尾酒,不知道衝了幾遍冷水都不能緩解,才跌撞著,熱騰騰來求她。
他醉著,那更不行了。
喻瑤抬手壓在諾諾後頸上,緩慢地揉捏安撫,稍稍離開一點唇,沙啞問他:“想讓我睡你……知不知道怎麼睡?”
諾諾小幅度搖頭,嗓音破碎:“但我知道,被睡的人第一次會疼,所以我不能睡瑤瑤,瑤瑤睡我,求求老婆,不管怎麼睡我都願意,隨便你欺負。”
喻瑤鼓脹的心被他隻言片語撓得酸甜火辣。
他浴巾下的輪廓更燙更鮮明,喻瑤臉頰紅得充血,懷疑自己要被他灼傷。
這怎麼辦,不能真的睡,她也舍不得把他丟在旁邊不管,不可能再逼他去洗冷水,難道還是要——
諾諾咬著她肩膀,睫毛一片濡濕:“瑤瑤救我。”
他被逼到某個限度了,喻瑤能感受到一觸即發,她抓著他微濕的短發,想好理由,仰起頭乾澀說:“可你喝酒了……房間那瓶是酒,你現在不清醒,諾諾,男人如果在醉酒的時候跟人睡,會讓對方覺得不夠認真,影響感情。”
諾諾哽出無助的氣聲:“被睡也不行嗎?”
“不行……”她堅持說,“不是完全清醒的就不可以,你想讓我難過嗎?”
喻瑤說這些隻是想讓諾諾先稍微冷靜下來,她再找點彆的辦法解救他,但喻瑤沒想到,她說完最後那句話,諾諾就嚇到了一般,低喘著把自己抬起來,艱難跟她分隔開,低垂著頭,往後移了一點腳步。
他聲音混著砂礫,啞到很難聽清楚,像是做了什麼天大的錯事,緊攥著手,骨節都激出了微青,斷斷續續說:“不能影響感情,瑤瑤不難過,我,我不好,不能睡我。”
他轉身闖進浴室,不等喻瑤阻止就在裡麵鎖上門,顫聲說:“瑤瑤彆生氣,不要趕我出去,讓我留下來,我自己……會好的。”
喻瑤急忙敲門讓他打開,但他已經熟練地放了冷水,花灑開關撥到最涼的角度,嘩嘩衝刷下來的水柱冒著透骨寒氣,掩蓋了喻瑤的聲音。
左右隔音算不上太好,喻瑤不能太高音量喊他,她聽到了水聲,知道諾諾要做什麼,心疼得恨不得砸門而入。
她怎麼就低估了自語話語的分量,她說的那些,對諾諾而言等同於是要他命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