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52.(1 / 2)

你可以養我嗎 川瀾 14263 字 3個月前

喻瑤禮服上的細繩有七八根, 她穿的時候還覺得很牢固,但落到容野的手裡根本不堪一擊。

他涼透的指關節貼著她裸露的脊背劃過去,裙子背麵就被毀得徹徹底底。

綾羅被撕扯的刺啦聲, 珠玉掉在地上的脆響, 身體間的牽扯摩擦,低暗悶重的喘息,全部交纏在一起, 和著遠處大廳裡聖潔的管風琴,直把喻瑤的冷靜拉到最極限。

喻瑤不受控製地靠進牆角, 空間狹□□仄, 男人又冷又重的呼吸傾倒下來, 把她淹沒。

沒了細繩裝飾,她的背就完全光裸,窄窄的肩帶被帶到, 也有一邊滑落了下去,大片的瓷白顏色暴露出來,又被西裝擋住。

容野的手並沒有移開, 碾壓在她皮膚上,掐著她的腰,沒了分寸地重重往裡深陷。

喻瑤忍不住略仰起頭,纖長頸項拉出緊繃的弧度。

她張開唇深吸了兩口氣, 看到了那座擋住兩個人的大雕塑。

是一尊純白的大天使,潔淨又溫順。

像她的諾諾。

而現在要把她侵吞的這個人, 像危險潛伏的凶獸, 更像是被釘著十字架, 封入古堡, 讓人懼怕和服從的那個……陰鬱掠奪的邪神。

這是喻瑤第一次跟真正意義上的容野單獨相處, 雖然有點心理準備,但情勢還是脫離了她的意料。

……瘋子!

容野箍著她壓向胸口,每一下動作都要把她碾進身體裡,他唇上帶著冰雪似的寒氣,朝她吻上來時,又燙得能把人燒化。

身體本能,思念,心疼,隱忍不安的愛,都在催促著喻瑤接受這個吻。

但她咬了咬牙,指甲按進手心的軟肉裡,在雙唇要相貼的關頭,決絕轉開臉。

容野隻碰到了她的耳廓和頭發。

太久沒有的親密,在觸碰的一瞬就激起火光。

容野喉間的吐息更沉更啞,他半強迫地托起她,朝前麵沒人的洗手間裡抱,喻瑤真用了力,狠狠推開他的禁錮。

這要是進了小隔間還得了!她再粗的鐵鏈也捆不住他!不但說不了什麼話,還得把她自己交代了!

掙動間喻瑤跌回牆邊,險些撞到頭,容野手掌一把扣住她後腦,強行把她轉向自己,凶烈地逼視。

昏暗中四目相對,他眸中翻湧著暗紅血色,她還維持著冷淡,彼此灼燒。

“容野,”喻瑤搶在他前麵開口,絲毫不帶感情,“需要我給你再重複一遍那天晚上說過的話嗎?!容二少當時多果斷,和我撇得一乾二淨,現在又想乾什麼!把我當快餐當玩具?!”

明知不是這樣的,喻瑤就是要刺他,逼他主動說真話。

諾諾丟了,她跟容野又不熟,憑什麼來軟的。

他今天可是一上來就對她來硬的!

難道她不能有脾氣,要無條件接受的嗎?

他不夠信任她,自討苦吃,應該為他的欺瞞受懲罰!

“我跟你分手了,斷得乾淨徹底,”她聲音低而厲,“我愛乾嘛就乾嘛,想跟誰在一起就跟誰在一起,反正不會是你。”

“容二少不是巴不得甩掉我嗎?我這麼做你還不滿意?”喻瑤冷冷盯著他,“現在什麼意思,把我裙子扯壞,我怎麼出去?!”

“信,”容野喉嚨裡有數不清的尖刺,胸腔疼得有如被她一根一根折斷骨頭,“我給你留了信!”

喻瑤想到信的內容,眼裡閃過一抹淺淺的淚光,撐著冷笑問:“你都那樣說我了,我的諾諾也沒了,我為什麼還要看?!”

她有些殘忍地看他:“信早就燒掉了。”

容野眸中的紅凝得懾人,幾乎滴落到她臉上,有幾個字正要說出口,走廊裡猛地傳來說話聲,是前麵的兩個洗手間人多,有客人嫌麻煩,開始往深處這邊過來。

就算雕塑擋著,但畢竟她頭上就是一盞壁燈,真要有人經過,難保不會被看見,何況還有地上的碎珠玉。

喻瑤不由得緊張起來,剛露出一點慌亂,容野忽然沉默地攬過她,另一隻手拽下她身上西裝,揚到那盞燈上,手隨之揮過去,裡麵的梨形燈泡悶聲碎裂,眨眼間熄掉。

這邊光線驟暗,要過來的客人都嚇了一跳,這莊園裡的裝修本來就比較宗教化,一下子來這麼個變故,實在有點驚悚。

容野抱起喻瑤走進洗手間,到了門前,喻瑤無聲掙脫他,躲進隔間裡,要關上門的時候,他不容拒絕地擠進來。

喻瑤不由得心顫,不敢吭聲,警告地瞪著他,容野卻隻是拾起牆邊置物架上一個提前準備好的紙袋,拿出裡麵折疊的羊絨披肩,裹在喻瑤身上。

下一刻,他手指撥開門鎖,錯身出去,把喻瑤留在裡麵,門關閉的短短一兩秒鐘裡,喻瑤從縫隙間看見他的眼睛,定定地望著她。

酸澀和心疼劇烈地高漲起來,蓋過了她所有其他情緒。

怎麼能有人……

陰狠暴烈,又低哀絕望得……快埋進塵土裡。

喻瑤嘴唇動了動,想叫一聲他的名字,但來不及了,門關好,容野的腳步聲漸遠,喻瑤知道,他是去善後。

還沒到能夠隨心所欲的時候。

喻瑤壓著的心終於放肆地跳動起來,震得口乾舌燥,她揉了揉被他吻過的耳朵,整理好裙子上斷掉的細繩,拉起肩帶,把羊絨披肩圍得更自然些,擋住背後的狼藉。

又等了三四分鐘,確定沒事了,她才走出隔間,洗了手,若無其事地回去前廳,經過那座雕塑時,所有痕跡都已經清理乾淨,就像從來沒有人在那裡相擁過。

導演見她回來,點頭誇讚:“冷了吧?彆說,這邊準備的披肩跟你裙子還挺配。”

倒沒人覺得一個女孩子去洗手間的時間長點有什麼問題。

他又壓低聲:“放寬心,我替你看著呢,容野來了一會兒就走了,不會為難你。”

喻瑤環視一圈,早就沒了容野的影子,她這才發覺,場中也有其他女士用了跟她同款的披肩,容野細心到連這個都考慮了。

她心裡七上八下地狂熱湧動著,臉上看不出半點異樣,鎮定地微笑:“是啊,冷,但現在熱起來了。”

當晚回到家,喻瑤鼓起勇氣進臥室裡睡。

她已經在門口單人床上連睡了十來天。

這麼久過去,屬於那個人的氣息肯定消散掉了,但喻瑤還是輾轉反側,在被窩裡不時摸摸自己的後背和肩膀,耳朵也燒得起火。

被子裡是沒有,可她身上有。

那種既熟悉又生疏的侵襲感揮之不去,往她躁動的身體裡鑽。

喻瑤埋進枕頭裡逼著自己睡覺,結果一夜沒能消停,夢裡全是不能言說的限製級畫麵。

家裡的床上和浴室,諾諾一臉純白昳麗地索取她,莊園大天使的雕像後麵,甚至衛生間的隔間裡,她又被容野抵在牆上,扯破裙子貫穿。

喻瑤醒來的時候頭都是昏的,莫名有種一腳踏兩船的錯覺。

還是反差極大的。

一個大天使,一個邪神。

好他媽要命。

喻瑤不知道下一次見麵是什麼時候,也不知道要等到哪一天,才能聽見他原原本本告訴她所有事,反正他不老實交代之前,她絕對不放過他。

她前方沒有燈塔,隻能摸索著繼續往前走,因為她確信,容野一定活在比她更窒息,更艱難的黑暗裡。

接下來的路恐怕會越來越窄,直到他真正捅破了天的時候,才能自由。

喻瑤完全投身進諜戰片的劇組裡,一邊高調搞事業,一邊活躍地跟不同男人們吃飯聚會唱歌打牌,狗仔拍到她不止一次,都快麻木了,鏡頭裡那張精致的笑臉簡直越來越風生水起。

過分的是那邊白玉c粉還在痛不欲生,另一邊已經開始有營銷號唯恐天下不亂地拉投票,賭新晉海後喻瑤最後到底會選個啥樣的做第二任。

跟她傳過大小緋聞的全都拉出來遛,一列表才發現不光質量高,數量還驚人。

唯一被拍到過拉手腕的那位年輕投資商沈亦名列前茅。

喻瑤也看見網上的八卦了,笑笑沒當回事,想的都是某位不可說大佬現在是什麼心情。

她在劇組換好戲服,準備進片場,容野安排的小助理端著熱水,一臉慌張地跑過來:“瑤瑤姐!那個沈……沈總來了,在前麵。”

喻瑤怔了一下。

自從上回拉手腕被拍,她就有意減少了跟沈亦的聯係,直接斷掉肯定不行,身邊那麼多人,包括沈亦自己都看著,前一天她還言笑晏晏,不扭捏不排斥,就因為碰了手腕,轉頭就疾言厲色絕交了?

是個人都會發現有問題。

她現在走的就是“廣撒網,忘掉小白癡,很想開展新戀情”的人設,一旦露出退意,很難不被容紹良注意到,恐怕會前功儘棄。

喻瑤點點頭:“過去看看。”

沈亦算是個意外,這種跟資本圈沾邊的人,她其實不適合選擇,難保不會跟容家有什麼生意往來,但是作為一個想戀愛的女演員,身邊有一個年輕優質的投資商追求,如果半點不考慮,會讓人起疑。

隻是她沒想到,沈亦好像有點認真。

喻瑤走向片場,一路上不少工作人員都在笑笑地看她,滿臉八卦,她沉著心,表情調整得無懈可擊,離著十來米就看見沈亦親自推著個奶茶車,在給全劇組送溫暖。

見她來了,沈亦從車裡抽出沉甸甸一大束玫瑰,一看就是私人莊園養出的稀有品種。

喻瑤恍惚想起那個晚上,她被陸彥時約走,深夜回到醫院,諾諾站在寒風中,用懷裡的溫度給她暖著一束小小的花。

是諾諾,也是容野。

沈亦長得清正英俊,拿著花束走到她跟前,坦然說:“我這次不是隨便玩玩,我是真的想追你。”

喻瑤下意識的反應是抗拒,她收斂得很好,正考慮著找哪個理由推脫,畢竟海後可以海,但不用定下來。

沈亦注視她說:“喻瑤,我沒強求你馬上答應我,但至少應該給我個機會,如果你開口就拒絕,是不是代表你其實還沒有從上一段感情裡走出來?”

喻瑤到了嘴邊的話突然停住。

他倒是會說話,但對她而言等同於亮刀。

片場這麼多人,可全聽見了,她今天要是拒絕,立馬網上就會說她舊情難忘,還戀著小白癡,到時候容紹良一看,全都白折騰了。

喻瑤端著一張薄情臉,果斷說:“當然不是。”

沈亦彎了眼睛,神情鄭重道:“那就讓我追你,給我一個靠近的機會,和我試一試,可以嗎?不是讓你現在做我女朋友,隻是希望你彆躲著我,把我當成個預備役。”

身段放低至此,喻瑤要是不答應,活脫脫擺明心裡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