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59.(2 / 2)

你可以養我嗎 川瀾 11478 字 6個月前

一夜之間她身陷囹圄。

“找不到?”宋嵐有些慌了,“先穩住,我們發一條微博澄清!表態再說!”

微博頁麵已經打開,字都輸進去,喻瑤突然間抬起通紅的眼,一把按住宋嵐手腕,緩緩轉過頭看她,目光冷靜清明:“等等。”

等等……

如果沒猜錯,事情絕對是那個女人爆的,而她是沈亦的世交,追求者。

沈亦,又跟容紹良那麼親近,一直疑似是他的工具之一。

上次在會所,她還清楚聽到,容紹良說喻青檀的死與容家有關,那麼多該有的證明不翼而飛,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這些之間可能沒有聯係麼?

家世優越的一個女人,因為嫉妒去調查假想敵,怎麼就跳過了她那麼多黑料,恰恰好就有能把她置於死地的臟水送上來,她隻要負責潑就行了。

不陌生啊,多像是之前對待陸彥時的套路。

陸彥時想查諾諾,苦尋不到,偏偏就有恰好的資料給他。

簡直如出一轍。

喻瑤深吸口氣,用力掐著手心,掐出一片錯亂的紅印。

是阿野那邊出事了,對不對。

容紹良實在沒有彆的辦法對他,才會把矛頭又轉向她這個本來已經被放棄的人身上,孤注一擲麼。

拿父母的事打擊她,是想要她失控,最好在鏡頭前表現得淒慘不堪,用來刺激和牽製容野?

容野跟容紹良,已經撕破偽裝,收網了是嗎!

喻瑤合了合眼,果斷對宋嵐說:“微博我來發,語氣越無所謂越好,彆當回事,另外最好找幾個熟悉的媒體,裝作現場來逼問我,記得拍了發網上,我也這樣回答。”

宋嵐不清楚喻瑤的意圖,但看她鎮靜下來,有條不紊交代這些,她也隨之穩定,沒多廢話,立刻就去辦。

事情鬨得這麼大,無數人在艾特各種官媒,甚至有人打舉報電話,要求嚴查喻青檀的過往,把喻瑤也順帶弄死。

但喻瑤知道,她這裡找不到相關東西,那彆人也找不到,這隻能是一件隨便被歪曲抹黑的懸案,搞不出結果。

微博上,鏡頭前,喻瑤始終都一臉平靜,連語氣都沒有起伏波瀾:“我父母是清白的。”

就這一句話,多的再沒了,公眾預想中的大受打擊,憔悴狼狽,她臉上並不存在,就像整件事與她毫無關係。

隻有喻瑤自己清楚,回到沒人的地方,她怎樣克製著才能保持住狀態。

阿野,不要受影響,不要為我擔心。

這些事我都可以頂住,絕對不能,因為我打亂了你原本的節奏。

事情在兩三天之內就發酵得如火如荼,喻瑤完全不受影響,照常進出片場,該做的事一件也沒少,但她心裡裝著滾油,已經幾十個小時沒好好睡過,直到宋嵐悄悄遞給她一張紙。

喻瑤感覺到什麼,心跳如鼓地展開。

上麵隻有簡短的幾個字,寫得很匆忙,但鋒利揚灑:“彆怕,狗勾在。”

喻瑤手一顫,像被人狠狠握緊,擠壓出百味雜陳的水跡,洶湧地漫上眼眶。

脆弱,難過,委屈,在這一刻忽然都不足掛齒。

這句話她聽過無數遍,他或溫柔或強勢,總在她最無助時送到她耳邊來。

喻瑤設想過接下來的各種發展,但她無論怎樣也沒預料到顛覆的程度。

就在她拿到紙條的這個晚上,關於她父母的汙水宣揚到最猛烈時,一條最新跳出來的新聞有如驚雷,讓整個事件徹底反轉到匪夷所思的地步。

喻瑤盯著屏幕上的文字和眾多圖片,很長時間沒有動過一下。

宋嵐就在她身邊,已經被突如其來的變故轟炸得怔愣,震驚地望向喻瑤,說不出話了。

全球醫療醫藥水平和價值領先的容家,旗下各個集團公眾都耳熟能詳,不久前成為繼承人的二少容野,經調查,是喻青檀自殺案件的背後主使。

除了這件事,還牽連出容野瞞著家族,身後藏著多個不能見光的黑灰團隊,違法走私,製造生產違禁藥品,非法牟取暴利等等一係列駭人聽聞的累累罪名。

喻青檀並非畏罪,也不是因病,而是一身清正,隻因為主審了容野手下某一製藥廠的案子,收買不成,就用換藥的方式,引發了抑鬱症短期內急速發作,才最終導致悲劇。

曾經被全網尖叫的容二少,還是那些照片,卻明晃晃罩上一層讓人不寒而栗的冷酷陰邪。

難怪容野惡名狼藉。

難怪容野要封殺喻瑤,原來根本是有上一輩的仇怨,想把她趕儘殺絕。

喻瑤是受害者。

兩個宿敵世仇,一黑一白,一清一惡。

最重要的是,關於容野的事並不是空穴來風,而是容家旗下最大集團,官博帶著圖文證據確鑿發布的公告,並宣稱已經上報警方,等待處理。

全網爆炸。

這種程度的新聞,絕不是區區娛樂圈能夠消化的。

喻瑤仍舊坐在片場的椅子上,宋嵐已經臉色慘白,艱難吞咽掉這些驚悚事實,顫聲問喻瑤:“所以,他對你好,其實是贖罪嗎?”

喻瑤眨了眨酸澀的眼睛,剛想說句話,手機就被打爆。

關係或遠或近的,也有之前幾天對她避之不及的人,都來急切地表示關心。

所有尖銳的矛頭都直指容野,他是魔鬼,他不是個人,造成一切的罪魁禍首,她不死不休的仇敵。

了解容野跟她關係的人在激動提醒:“現在你看透了吧!他為什麼有那麼多秘密不告訴你!就因為你的悲劇全是他一手造成的!他才故意隱瞞你!”

眾人的態度整齊劃一,容野就是其心可誅,死不足惜。

喻瑤乾脆關了手機,慢慢靠向椅背,望著近在麵前的宋嵐。

是啊。

她跟容野見麵好幾次,但他不主動說,她也就從來沒追問過他隱瞞的那些究竟是什麼,關於喻青檀的真相,她也不曾提起來。

總想著未來有很多機會可以說,她不想讓好不容易的短暫見麵,被三言兩句解釋不清的事填滿了。

關於容紹良那句“喻青檀的死和你脫不了關係”,他不解釋,她也一直不問。

現在……

一切猝不及防地傾塌。

偏偏這些還都能聯係得上。

他的隱忍,心事,患得患失,都可以用“贖罪”來套。

那些惡,冷酷的黑暗麵,也算符合容野的性格。

全世界都在告訴她,容野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對她做的所有事都有目的。

喻瑤舒了口氣,反而笑了一下。

她抬著頭,輕聲跟宋嵐說:“容野對我好,就隻是因為他愛我。”

喻瑤語氣很安靜,甚至是柔軟的,卻斬釘截鐵:“他不會做那些事,他不顧危險回到容家,是真正的凶手在那,他要去為我報仇,他的心……我終於全懂了。”

從小到大把她刻在心裡的小魔童,怎麼可能傷害她的父母,讓她顛沛流離。

一次次用生命承載著她安危喜樂的神明,怎麼可能做出無法麵對她的事。

脫去所有束縛,真正本心和本性是諾諾的他,心底乾淨,明澈剔透,比任何人都一塵不染,怎麼可能,是手染鮮血的惡鬼。

阿野終其一生,不過是在掙脫牢籠,想站在光明裡,坦然走到她麵前,親口跟她說一聲。

你知不知道。

我愛你很久。

久到那一年,我在泥潭,你在天邊,你還是個紮著小辮子,什麼都不懂的天真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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