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司寒默然:“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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噸噸一早起來,雙眸紅腫,果真變成凸眼的小青蛙了。
他在床上眯著眼睛,小手指按著眼皮大喊:“爸爸爸爸,我眼睛睜不開了,我要瞎掉了!噸噸要瞎掉了!”
他想到影裡的喬喬就是假裝盲童。
想到喬喬,就想到了梁司寒,他嘟了嘟嘴,輕哼一聲。
周文安緊張地從廚房衝進來:“沒有瞎掉哦,隻是腫了而已。爸爸給你拿熱毛巾。你在床上彆動。”
噸噸抱著小青蛙和被子趴跪在床上,屁股翹起來,手裡玩著小青蛙的長腿。
周文安把他扶起來,先讓他試了試毛巾的溫度,感覺不燙後才按在他眼睛上。
噸噸臉太小了,毛巾怎麼疊都蓋住了半張臉,迷迷糊糊地抗議:“哎呀,我鼻子,鼻子壓扁了!”
周文安聽他的話,知道他心情應當是已經好多了,笑著說:“我們噸噸的鼻子很高很挺的,不會壓扁。”
噸噸一直就很怕被人刮鼻梁,他總覺得會被壓扁,壓扁了就不好看了。
他喜歡爸爸那種秀氣的,直直挺挺的鼻子。
熱敷了許久,噸噸才睜開眼睛,酸疼酸疼的。
他悶頭丟開小青蛙和被子:“再也不哭了,誰哭誰是大笨蛋。”說著自己爬下床,蹬蹬蹬蹬地去洗手間,“我要刷牙,爸爸給我擠牙膏哦!”
周文安想,昨天受了委屈,今天就開始嬌氣。
多半也知道自己要圍著他轉的,所以嬌氣得肆無忌憚。
周文安抱著他踩上小方凳子,讓他對著鏡子,為他擠牙膏,接水遞毛巾,安安靜靜地站在一邊伺候著這小人兒。
吃飯時,噸噸小朋友還老神在在地提出想吃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
周文安答應下來,反正兒子說什麼是什麼。
上午在客廳畫畫的時候,噸噸聽見門鈴響了。
他豎著耳朵,快速扭頭去看門,而後立刻回過神,繼續畫自己的小花園。
周文安也聽見了,他想,不會是梁司寒吧?
他自然注意到噸噸的動作,難道噸噸在期待梁司寒過來麼?
兩父子都有些遲疑,門外的人喊:“小青蛙開門啊,猜猜是誰來了?”
原來是袁一朗。
周文安起身去開門,卻見噸噸癟癟嘴。
真的是在等梁司寒呢。
雖然今天半天沒提到他,看來心裡卻始終是記掛著的。
門一開,袁一朗拎著兩個塑料袋的菜進來,揚聲說:“噸噸你看小袁叔叔買了什麼來?大蝦和蛤蜊哦!”又跟周文安說,“我猜你們就在家。弄了點菜,你給收拾下。”
一進去,袁一朗看噸噸背對著門,正在認真畫畫,又說了一遍:“噸噸,你今天都不歡迎小袁叔叔嗎?小袁叔叔好難過哦。”
周文安接過塑料袋,低聲說:“有些鬨情緒,在畫畫。”他拿著進廚房。
噸噸這才放下蠟筆,爬起來衝進廚房,扭著小屁股一路走一路喊:“小袁叔叔才不會難過呢!”跟上爸爸的腳步,“爸爸我要看蛤蜊吐水,你裝起來好不好?我去叫珠珠過來一起看。”
周文安揉一把他的小腦袋,取了一個透明玻璃盆將蛤蜊倒出來:“珠珠早上出門了,我早上遇到她跟她媽媽了。”
袁一朗懶懶散散地斜靠在廚房門邊,問道:“文安,我聽你們編劇組的人說。有人看上你的劇本,決定投資拍攝了?你可以啊!這才幾年啊,四年都不到吧?我可是等著抱你大腿了。”
噸噸伸出脖子,跟小白鵝似的盯著玻璃盆裡麵的蛤蜊。
周文安把盆放在角落的地上,讓他蹲著看,一隻蛤蜊伸出軟軟的軀體,朝著外麵吐出一口泥沙,噸噸伸出小手指碰了碰。
周文安起身對袁一朗說:“還不知道具體情況,隻是說簽了投資。什麼時候組局拍攝,誰拍,誰演,什麼都沒有,到時候劇本是不是讓我繼續改,也是兩說。”
不過總是令人喜出望外的好事情,他臉上露出個笑容。
袁一朗蹲在噸噸旁邊,笑了:“彆想了,反正這是曆史的一小步,你的一大步哈哈哈!”
他一起興,伸手就揉亂噸噸的頭發。
“我梳得好整齊的!”噸噸抗議,瞪眼睛看他。
“你爸爸揉一下就可以,小袁叔叔不可以嗎?”袁一朗跟孩子似的氣鼓鼓地說。
噸噸衝他大聲說:“不可以!”
袁一朗也大聲喊回去:“我說可以就可以!”
“我說不可以就是不可以!”噸噸尖叫起來。
這廚房攏共就五平米大小,聲音大得都有回音。
周文安趕他們出去:“我做飯了,你們出去玩。噸噸彆扯著嗓子喊,一會兒嗓子疼了。”
袁一朗把小屁孩子抱起來:“走吧,我們出去對噴!”
“什麼對噴啊,彆亂說。”周文安提醒道。
噸噸瘋狂蹬腿:“哎呀,我要看蛤蜊吐水啊!”
“彆看了!一會兒下鍋,直接吃了。”袁一朗笑著道,“文安,蛤蜊稍微放點兒辣子哈。”
“嗯。”
周文安看蛤蜊買的挺多,可以做一盤清炒的,再做一盤辣子的。
正當噸噸被袁一朗打橫抱著出去廚房時,兩人同時聽見門鈴響了。
“喲,誰來你家做客啊。真熱鬨。”袁一朗笑眯眯地說,“走去看看。”
噸噸蹙著小眉頭,瞪著那門不說話。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哈哈哈3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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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周三還是按例不更,周四晚上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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