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珠珠都無所畏懼,噸噸肯定覺得一個人睡覺不是什麼大事情。
等到他們送珠珠回家,噸噸一蹦一跳地跑進客廳,看到茶幾上的蜜瓜,湊過去吃一口,清甜的滋味還涼絲絲的。
周文安坐在噸噸身邊,摸摸他的頭發:“寶貝,今晚要不然爸爸陪著你睡,你歡迎嗎?”
“嗯?”噸噸用小叉子送了一塊蜜瓜到爸爸嘴裡,“可是我的小床睡不下啊,爸爸太大了。”
“是麼?”
周文安腹誹:明明不是這樣的,他買床的時候特意選的大號,著急著獨立的、可惡的小屁噸。
噸噸貼心地給一旁的大青蛙送去蜜瓜,想了想,歪著小腦袋問爸爸:“爸爸,你是不是會想噸噸哦?”
周文安瞬間被安撫了,原來小寶貝沒有忘記自己。
他隻能故作成熟地說:“爸爸擔心噸噸忽然一個人睡覺不習慣。”
梁司寒:……還真是死要麵子。
噸噸抱住爸爸的脖子,親了一下:“爸爸,我要是怕怕的話,我就找你哦,你們的房間不要鎖好不好?我可以偷偷進來。”
“嗯。”周文安笑著靠近兒子。
晚上,周文安和梁司寒一起哄著噸噸入睡,在新房間裡給他講故事,為他解答各種稀奇古怪的問題。
而後,兩個爸爸分彆擁抱親吻小寶貝,才離開。
房間裡有一站壁燈,開關就裝在噸噸的手邊,可以隨時關,也可以不關。
噸噸的床上放著許多玩偶,他懷裡抱著特彆柔軟的小青蛙。
周文安合門的時候,聽見寶貝兒子小聲對小青蛙迷迷糊糊地說:“我們睡覺覺咯,乖乖的哦小青蛙。”
他鼻尖一酸,趕緊關門。
不知為何,周文安有種預感,他的小寶貝今晚不會來找兩個爸爸了。
他將這個猜測告訴梁司寒。
梁司寒略一沉思,抱著他道:“嗯,我猜也是。他已經用好幾天做準備,應該比我們設想了更多一個人睡覺的情況,也從珠珠口中了解過,所以不會過來了。”
在這個瞬間,周文安釋然了。
他反手抱住身側的男人:“現在就剩我們倆了。”
聽上去好是淒涼,仿佛兩個被小孩子放棄掉的孤寡老人。
梁司寒揉著他:“我不是一直都在?”
周文安突然心有慨歎:還好如今有了一個他,否則他豈不是要一個人麵對噸噸忽然長大這件事?無處安放的失落要訴說給誰聽?想想就崩潰。
他蹭了蹭他溫暖的胸懷:“老公,你要慢點變老。”頓了頓,他道,“要不然先把我送走你再走?”
他才不要一個人留在這世界上,太恐怖了。
明明他以前也是踽踽獨行的人,如今享受過家庭的溫馨幸福,瞬間變得如此膽小怕事。
人真是一種難以捉摸的動物。
梁司寒皺皺眉:“什麼話?越說越遠了。好好睡覺,明天早上不還有課?”
周文安嗚咽一聲:“不想上課。大學校園裡沒有一門課程是真正在教育學生照顧自己的情緒,學會那麼多東西有什麼用,最後連自己如何治愈自己都不知道。還不如一個小孩子。”
一想到噸噸和珠珠會因為一塊蛋糕、一份零食、一個新奇的小玩偶而高興起來,他越發極端地說一句:“人的進化真是可悲,幼兒時期的自我滿足、自得其樂,以及自我安撫能力,居然會隨著成長而喪失。”
梁司寒了解他今晚是因為噸噸的事情,而變得敏感而脆弱。他溫柔地揉揉他的頭發:“換個角度,也許這種自我安慰的能力,並沒有喪失,隻是潛藏在某個地方,需要一個觸發而已。”
周文安疑惑:“那你發現了嗎?什麼能讓你隨時隨地就開心起來?”
梁司寒淡笑,親吻他的額頭:“發現了,能讓我一想到就隨時隨地高興起來的,是你和噸噸。”
周文安:“……詭辯。”他裝個身,背對著他。
梁司寒抱緊了他:“所以我還沒有成為那個能讓你一想到就隨時高興起來的人,是麼寶寶?”
周文安心裡酸啾啾的,反駁:“當然不是。”
他還是轉回去抱住他,輕聲告白:“不僅僅是高興。你和噸噸,都是我一想起來,就很感激上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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