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青已經從樓韻這兒得到他要的, 所以也就沒有再繼續勉強人家了。
在開車離開後,顧青拿出了他的手機,想要做進一步的驗證。
這種行為自然是不恰當的, 正在顧青要手動控製他的車時, 餘光瞥到了一抹紅影。那紅影不是彆鬼,正是之前被柳術美抽得嗷嗷叫的那個厲鬼。
這廝在之前圍剿於家彆墅時,出了不少力不說, 還把失去胡多奎控製的厲鬼們, 都給策反了。又因為柳術美被移栽到了顧青的馬場,這廝也帶著一幫鬼小弟, 轉移了陣地。這會兒天還沒完全黑,他就敢出來溜達了。
顧青朝他道:“一點紅,你過來。”
紅鬼:“……??”
紅鬼:“誰他媽的叫一點紅啊?”
顧青問:“會開車嗎?”
一點紅:“乾嘛?”
顧青理所當然道:“那你做一回我的司機吧。”
一點紅:“我為什麼——”
顧青仍舊理所應當道:“因為我要看手機,得注意行車安全。”
一點紅:“…………”
一點紅不是很情願, 但鬼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於是就隻能任勞任怨地做一回司機,好在他能夠顯露身形,雖說看上去隱隱綽綽地帶著點紅色,單從外麵來看,不仔細看的話,是看不出多大問題的, 而不至於出現路人視角中,這輛車中駕駛座空無一人的駭人場景。
顧青坐在副駕駛座做了低頭黨,查了查樓韻的人際關係。發現她的前男友楊喬稚幾天前報過警, 還住進了醫院,而無論是警局出警記錄,還是楊喬稚住院報告,都存在匪夷所思的地方。
還值得一提的是,在楊喬稚的通話記錄中,有一個名字引起了顧青的注意:
蕭靈陽。
再一看這蕭靈陽正是原著中的男主角之一,有陰陽眼,可以看到平常人看不到的東西。
楊喬稚和他是大學同學,該當是隱約知道關於他的傳言,所以在發生了那麼匪夷所思的事後,才聯絡了他。
這麼一來,顧青對發生在樓韻身邊的事,更感興趣了,儘管到了現在顧青大致清楚了具體是怎麼一回事。
一點紅憋了半天:“老子叫田野!”
顧青頭也不抬:“你改名了?”
一點紅:“啊?”
顧青慢吞吞道:“難道你最開始不是叫田鐵柱,小名鐵蛋兒嗎?唔,現在是不是不嫌棄‘一點紅’這個名字了?”
一點紅:“…………”他乾嘛多嘴!
樓韻身心俱疲地下了公交車,她是很要強,但如今因為她的事,就連累了他人,尤其是她男友,這就比直接衝著她來,更讓她難受,尤其是她男友這一次差點沒命。
樓韻握了握自己的手機,她很想打電話問一問她男友的情況,卻生怕會雪上加霜。正在此時,忽然一道鳴笛聲將她拉回了現實。
樓韻這才注意到她差點就走進了車流,她強打起了幾分精神,卻發現剛才鳴笛的不是彆人,正是宋景。對方現在已經認祖歸宗,改名為“顧景”了,還成為自己現在所在事務所的雇主,沒想到在這兒又恰好遇到。
樓韻愣了愣,她不認為這是巧合。
隻是無論是什麼,樓韻都不想將他牽扯進來,於是她道了謝後,就匆匆地走了。
飄在一旁的一點紅幸災樂禍道:“你看她走得多快,就好像後麵有狗攆似的。”
顧青點著頭道:“確實有狗在攆她。”
一點紅:“……”艸,好厚的臉皮。
顧青還就在旁人眼中厚顏無恥了一回,他有將車開到了樓韻租住的公寓樓樓下。今天顧青開的車,雖說不是之前和袁長華他們賽車時開的限量版跑車,但也不那麼低調。
塗漆在旁邊燈光的映照下,散發著奢華的光彩,加上過分潔淨,好像在這昏暗的夜色中,都要發光一樣。
路人即使認不出來這是什麼車,可經過的時候,也忍不住瞄上兩眼,猜測著得要多少萬,著實想不到車內還飄著個厲鬼,而且這邊飄蕩的孤魂野鬼,好像也感受到了這股氣息,紛紛朝這邊張望著。
一點紅因為前車之鑒,憋著沒說話,但等到顧青下車去,倚靠著車門而站時,他終於忍不住了:“你這是準備拗癡情男人設嗎?依我看你就該拿出點霸氣來,直接上門對著人家姑娘來個壁咚。”
顧青翻了翻眼皮,沒理會這個“情感大師”。他隻是稍微動了動手,露出了價值不菲的腕表,再稍微注入點感情,看向樓韻所住房間的方向,也算是在拗癡情男人設吧。但顧青等的並非是樓韻,而是一直盤亙在樓韻身邊的陰物。
樓韻身上種種異常,都表明纏著她的不乾淨東西,就在她身邊,而且將樓韻當成了他的所有物,對於一切靠近樓韻的男人,不管是什麼樣的男人,都會被這陰物默認成覬覦者,是需要掃除的障礙。
這兒的掃除,是要命的那種——樓韻的前男友楊喬稚就是個很好的例子,隻是楊喬稚還稍微幸運點,有什麼東西在他危在旦夕時,救了他一命。
一點紅見狀嘖嘖道:“我看那姑娘可不是個愛慕虛榮的,你這一招對她根本沒用。”
“用真心換真心,懂不懂?”
顧青不懂,不過他有拿出手機,給樓上的樓韻打了一通電話。他沒有說自己在樓下,隻是因為看樓韻精神不濟,神情還恍惚,作為同學就多關心她一下。
一點紅咂舌咂到快把舌頭咂成吊死鬼的了。
顧青仍舊不動如山,隻不過過了片刻,一點紅就驚奇道:“等等,那是啥玩意?”
隻是還沒等一點紅從車內飄出來,他就被一股力量送到了車底。
一點紅:“???”
再看一點紅驚奇的玩意,那是一坨從樓韻在四樓出租屋的陽台上,沿著牆壁往下爬的黑影。仔細看的話,那並不是個人,更多地像一條狗,隻是有著普通狗都沒有體型。這模樣是隨著它往下爬而變化的,最開始下來時還很普通,但到了後來,就越變越大。
不僅如此,爪間還有寒光閃過,在牆體上都留下了爪印。那爪印普通人看不見,但顧青卻將這和樓韻前男友楊喬稚,他所經曆的匪夷所思事聯係了起來。
原來楊喬稚報警那天,他家中的沙發,還有地板上,留下了某種野獸用爪子剌過的痕跡,就是楊喬稚腿上也被剌下了幾條肉。但詭異的是警察根本沒找到任何野獸的痕跡,也沒發現他家有任何被破門的跡象。
現在就能解釋了。
顧青低頭看了下手機,好像完全沒看到那條怪狗一般,還在它齜牙咧嘴地衝過來前,一抬腿就上了車。車子性能在這一刻得到了很好的體現,在那隻怪狗衝上來前一秒,就絕塵而去,但這並沒有讓那隻怪狗放棄。
正相反的,它看上去更為憤怒,眼睛中充上了黑紅色,接著便衝著跑車追了上來。
在車底趴著的一點紅:“…………”他都不知道該同情自己,還是該同情這隻鬼狗。
而在他們離開後,蕭靈陽和他的好朋友白鶴卿一起打車過來了這裡。
說來白鶴卿家學淵源,這段時間有交給了蕭靈陽不少專業知識,讓擁有著陰陽眼的蕭靈陽,不再像是從前那樣被動了。
這次是蕭靈陽接到了從前朋友楊喬稚的電話,在確定是陰物作祟後,蕭靈陽便拉上不放心他的白鶴卿,來到源頭查明情況。這一下車,蕭靈陽就注意到了牆體上的抓痕,但等到他和白鶴卿上了樓,卻沒有在樓韻的房間中發現那怪物的蹤跡,但味道還很新,顯然是之前還在這兒。
白鶴卿皺了下眉。
蕭靈陽則和樓韻詳細地說明情況,看能否從她那兒得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如果是放在從前,樓韻是不會相信這種怪力亂神的,但現在她一聽蕭靈陽的敘述,在覺得不寒而栗的同時,還儘可能保持了冷靜。
冷不丁地就想到了之前顧景給她打電話的事,“我們從前是同一個年級的,他今天想送我回家,我都拒絕了,但我之前在附近的公交站又遇到了他——會不會被那怪物誤會了?”
蕭靈陽問:“什麼時候的事?”
在知道和他們過來是前後腳的事後,蕭靈陽和白鶴卿對視一眼,對樓韻道:“很有可能。樓小姐你給他打電話看看。”
樓韻立刻拿起手機,深吸一口氣,撥打了之前打進來的那個手機號碼,很快那邊就接通了,隻是聽聲音不是很尋常,稍微帶了點疑惑,還有驚恐:“樓韻?”
樓韻問:“顧景你現在在哪兒?”
話筒中卻是傳來了“砰!”的聲音,那聲音特彆的近,不像是追尾,反而是像從手機上方傳來,以及通話者壓抑著的驚呼,“有什麼跳到我車上來了——”
白鶴卿道:“讓他把車開過來。”
樓韻也顧不得解釋更多,就急忙轉述了白鶴卿的話。
“請相信我們能幫助你,顧先生。”蕭靈陽湊過去對著手機說道,儘可能讓自己的話聽起來誠摯可信,希望多少能起到安撫作用:“在那之前你需要保持冷靜,儘可能地拖住它。”
好在通訊那端的,也不是個拎不清的,回了句:“…好。”
在這空檔中,白鶴卿和蕭靈陽就做起了準備工作。所幸顧先生他沒開出去多遠,而且車技了得,很快就回轉過來,那一直追著他不放的怪狗,頓時就成了白鶴卿和蕭靈陽的圍攻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