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屹清不由得地高呼:“慧覺大師,救我!這魔頭會邪功,在吸取我的內力!”
“什麼?”
“魔頭住手!”
可惜這會兒再喊已經晚了,顧青本來就有江心舟的內力,隻是這內力本就讓他弄得虛浮,最起碼在外人看來是如此。而且顧青在和魯密倉,還有封屹清對決時,也沒有動用內力,讓眾人更加先入為主了。卻不想顧青會忽然發難,以江心舟的內力打底,令封屹清原本就“熱”起來的內力,像是河堤潰決一樣,呼嘯著卷入到顧青體內。
不等名門正派們做什麼,吸足內力的顧青就往後退了一步,北冥神功持續運行著,顧青將多餘氣勁通過雙手飆出,如同一道無形的氣牆,帶著不可阻擋的架勢,將麵如死灰的封屹清刮去了名門正派那邊。
慧覺大師連忙出手抵禦,懷虛道長縱身將封屹清接了下來,饒是如此,封屹清被那陰寒氣勁刮到,沒有了內力抵禦,當下便嘔出一口血來。
懷虛道長用自己的內力,平息了封屹清紊亂的五臟六腑,但懷虛道長也察覺到封屹清的內力空空。再看那魔頭忽然暴起,怕是封屹清剛才所言是事實。
魔教眾人倒是放下心來,先前的疑惑也得到了解答——難怪教主那麼自信,原來是算好了的。
不遠處的沈卻皺著眉。他倒是聽說過從前武林中有門絕學乃化功**,還有專吸他人內力的邪功,而修羽之前的內力也確實是高。但沈卻不覺得那時候修羽的內力,是有吸取他人的,畢竟他人門派不同,功力各異,諸般雜他功力吸在自身,無法融而為一,為自己所用,甚至有時候會反過來反噬自身。
這是習武之人都該知道的道理,難道‘修羽’不知?還是說他所練的功夫,就是這樣的邪功,還必須通過一日散功,來平複這種內險?
沈卻還有想馮湛的事。如今是華山派說馮湛是被魔教所害,可‘修羽’卻說此事和封屹清有關。個中內情到底是什麼?
沈卻思忖時,那邊又有了新動靜。
封屹清麵如死灰,華山派也是噤若寒蟬。其他門派中多數人也是膽怯了,本以為魔頭好對付,哪裡想到魔頭就是魔頭。
這時還有人想起了昆侖派。
丐幫中一個長老,也就是之前附和魯密倉的那個,他名為唐不煥。唐不煥不算大聲地喊道:“雲澤子掌門呢?怎麼還不見他昆侖派上來?”
大家左右環顧了下,發現還真沒見到昆侖派眾人,一時間猜測紛紛。
顧青將碧血劍歸鞘,這一動靜立刻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顧青此時和先前還有些許不同,主要是氣質多了幾分奇詭莫測,眼睛邪異的光芒閃動著,是當之無愧的魔教教主:“本座今日散功,爾等便欺上門來。倒也好,本座也樂得見識下名門正派的風采。下一個是誰?”
顧青說著看向嚷嚷的唐不煥:“丐幫?”
唐不煥躲了一下。
顧青又看向淩風師太:“峨嵋派?”
淩風師太倒是不躲不避,正要應戰,哪想到顧青的目光隻是從她身上劃過,轉而落到了慧覺大師身上。
淩風師太:“…………”
“慧覺大師要來和我這個魔頭比劃一下麼?看是否能渡化了我。”顧青淡淡道,“本座記得昔年少林一高僧,渡化了一惡女,兩人還有了愛的結晶。”這說得是虛竹他爹玄慈,隻是玄慈不是這個平行世界的而已,可他還真的是少林高僧嘛。
沈卻:“!”
眾人:“!!”
慧覺大師念了一道佛,平心靜氣道:“施主何必妄言?”
顧青道:“本座有沒有妄言,慧覺大師你最清楚。”
他表現地那麼篤定,連慧覺大師都有那麼一秒的自我懷疑,更彆提其他人了。不等他們議論紛紛,顧青將碧血劍拋到一旁,目光灼然:“閒話休提,慧覺大師請罷。”
慧覺大師便上前迎戰。
慧覺大師雖不是主持,可這次六大門派其實都是以他馬首是瞻的,且他的大力金剛掌,在少林派無人出其右。可以說慧覺大師雖說是個慈悲為懷的和尚,卻是走得剛猛至極的武功路數。
眾人對慧覺大師有信心,可看著封屹清的模樣,還是有點擔心。
淩風師太兩次被顧青糊弄,這讓她心中十分意難平。先前也說過,淩風師太的師兄妙然真人,死在了上任魔教教主手中。淩風師太和妙然真人的關係十分好,這麼多年來淩風師太一直為妙然真人的死,而耿耿於懷。如今上任魔教教主不在了,那就父債子償。
淩風師太來到懷虛道長身旁,又叫上了丐幫那邊的話事人石岩長
老,還有華山派的弟子,商議該如何做。淩風師太認為此次必叫‘修羽’這魔頭,身死當場,否則以他那樣吸取旁人內力的邪功,還有囂張的氣焰,日後必定還會為禍江湖。關鍵是六大門派和魔教的梁子,今日已經接下了,若是不想日後不死不休,今日必然得做出決斷。
封屹清恨得不行,他是堅決同意讓‘修羽’血債血償的。
隻是該怎麼打敗那魔頭呢?
眾人不由得看向對決場地,隻見慧覺大師將大力金剛掌使得虎虎生威,可那魔頭竟像是泥鰍一樣,滑不溜秋的。
顧青可不會喜歡泥鰍這樣的形容。
慧覺大師的體會可能更為貼切,他的掌打出去,掌風獵獵,而他的大力金剛藏幾乎練到返璞歸真的境界,氣勁之凝練,力道之剛猛,都容不得半點虛的。慧覺大師也覺得掌風已經掃到了‘修羽’,然而掌風卻像旁邊刮開,慧覺大師知道那是‘修羽’以氣勁凝成了氣牆,而這氣牆卻不是那麼簡單的牆壁,和他的掌風互不相容,讓掌風無法掃到‘修羽’自身分毫。
甚至於,這氣勁在掃開掌風後,還反過來帶著勢不可擋的姿勢,朝著慧覺大師反攻而來。其陰寒本質,讓慧覺大師都不由得一凜。
這才是‘修羽’本身的內勁。
這還真不是。
修羽修煉輪轉回春功,氣勁確實陰寒至極,這正和他魔教教主的身份。
顧青這會兒所使用的武功,卻又不是這輪轉回春功,而是不死印法。
不死印法是“邪王”石之軒所創,以“不在此岸,不在彼岸,不在中間”為理論依據,其中也混雜了生與死的矛盾和對立,即能通過真氣的快速轉換,跨越生死二氣間的界限。這生死二氣都可以,又何況是陰柔與陽剛,陰寒與火熱等相對的內勁。
顧青如今隻是利用不死印法,操縱出來的陰寒內勁,來迷惑慧覺大和尚,還有其他人而已。
說來慧覺大師的內力,也是十分的渾厚,是在場所有人當中最高的。旁人觀戰時,也是擔心慧覺大師會步華山派掌門的後塵。
這種擔心是有必要的:
在過了數個回合後,顧青的手掌拍上了慧覺大師的命門。眾人隻見他發尾浮動,還以為他要吸慧覺大師的內力,紛紛低呼:“不好!”
不想下一須臾,顧青就將收回了手掌:“大和尚不錯!”
也就是說顧青沒能吸取到慧覺大師的內力,眾人這才鬆了口氣。名門正派這邊是感歎慧覺大師內力渾厚,讓那魔頭無處下手。
淩風師太若有所思,低聲道:“那魔頭的內勁乃是陰寒,與我等內勁相衝,他竟還意圖去吸取慧覺大師的陽剛內勁,就不怕當真吸取了,和本身內勁越發相衝,導致走火入魔?”
懷虛道長問:“師太的意思是?”
淩風師太道:“修羽即使再是天賦異稟,想來也不可能一下子承受那麼多內力。若我等故意叫他吸取我等內力,必定能讓他內勁錯亂,接著承受不起,進而爆體而亡。”
這就好比木桶就那麼大,如果水的體積超出木桶的承受範圍,那肯定沒好結果。這個比喻好像不太對,那若是一個瓶子像是被火烤了一下,再被冰凍一下,一冷一熱的情況下,那瓶子怕不是得裂開。
反正淩風師太是想把‘修羽’,撐也給撐死。即使撐不死,也得讓‘修羽’內勁亂竄,慘遭反噬。
淩風師太這麼一說,看了眾人神色,又道:“這不過是貧尼所想的下下策,貧尼想我們也不會到那萬不得已時。”
然而很快淩風師太就被打了臉,慧覺大師眼看就要克製不住那魔頭,進而敗下陣來。
懷虛道長見狀,也不管什麼以多欺少了,對著武當派弟子喝道:“擺劍陣。”
這根本就是去送內力的,顧青又連吸了幾個武當派弟子的內力。這麼做儼然是不對的,畢竟虛不受補,他氣息轉換間,也讓淩風師太他們窺到了破綻,知道這魔頭就要自作自受了,隻需要他們再加一把勁。
於是乎,武當派劍陣剛破,淩風師太和丐幫石岩長老,還有少林派一個大師,就齊齊壓上陣去。也不看看他們一個個的,都是成名多久的前輩,更不管這本就是個車輪戰,他們竟然還一起上。
圍觀的沈卻在心中歎了口氣,卻沒有立即出手調停,而是打算再觀望下,他直覺‘修羽’不會輕易倒下。
淩風師太他們果然是將計就計,在顧青意圖吸取他們內勁時,他們還反過來將內力集中於此,讓這魔頭去吸個夠。結果正如他們所想的,原先還盛氣淩人的魔教教主,從半空中跌落,倒不是摔在地上。
而是他佝僂著背,低垂著頭,鴉黑的頭發披散了下來,緊接著他還發出了痛楚的哀嚎。
淩風師太和石岩對視一眼:‘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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