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喬乖巧點頭:“嗯,你說得也有道理。”
“睡吧。”徐忍冬說。
“哦——”連喬有些失落地拉長調子,兩秒之後,他又想到什麼,“對了忍冬哥……”
他側過頭去,卻發現徐忍冬已經睡著了。
這麼快的嗎!
連喬生物鐘沒到,一點睡意都沒有,隻好對著天花板大眼瞪小眼。
房間裡安靜得能聽到兩人的心跳聲。連喬扭過頭來,看到徐忍冬閉著眼,濃密睫毛黑如鴉羽。他睡得很沉,那總是拒人於千裡之外的神情終於放鬆下來,微抿的薄唇也仿佛帶上了一絲柔和。
然而這毫無防備的俊美睡顏,卻如一道閃電擊中了連喬,劈得他腦袋裡隻剩下一句話。
啊啊啊啊真好看!
一想到這麼好看的男人居然是自己的粉絲,連喬不禁心生蕩漾,肚子裡像灌滿可樂似的咕嚕冒泡,呼吸之間都是甜膩氣息。
我雖然不艸粉——連喬正直地想道:但我可以寵粉!
第二天早上,兩人來到樓下。連喬熱了兩杯牛奶,把其中一杯放到徐忍冬麵前。沒想到徐忍冬皺了皺眉,把牛奶推開了。
連喬問:“你不喝牛奶的嗎?”
已經連續喝了十幾天牛奶的徐忍冬:“不喝。聞了都想吐。”
連喬又端來列巴,這次他還沒開口,徐忍冬就避之不及地起身離開餐桌,表情有異地說:“我喝點白開水就行了。”
連喬舉著麵包的手停在半空,十分尷尬。
徐忍冬倒了杯開水,甚至沒回到餐桌,而是走到窗戶邊上,望著外麵的雪景出神。那優雅挺拔的身姿如同冰冷雕塑,有一種生人勿進的疏離感。
其他人見此情景,也不敢與他搭話,隻覺得這個男人美則美矣,卻實在太過高冷,讓人不好親近。
然而,有些人表麵上高貴冷豔不可捉摸,實際上隻是在蛋疼接下來幾天該吃什麼。
相比之下,喜怒皆形於色連喬就討人喜歡得多了。被徐忍冬明確拒絕之後他就悶悶不樂地啃著麵包,沮喪得如同被雨淋濕的小狗。那兩個對徐忍冬抱有好感的年輕姑娘此時也把注意力轉向連喬,紛紛對他噓寒問暖。其餘男士對此情景嗤之以鼻,一邊埋怨著姑娘們都是外貌協會,一邊暗恨自己沒有生得一副好皮相,連參與競爭的資格都沒有。
袁學明作為過來人,眾人微妙的小表情他都看在眼裡。嘴上雖然不說,心裡卻感慨:這幫新人心可真大,怎麼一點緊張感都沒有。
連喬無意與小姑娘們勾三搭四,扒拉兩口麵包就興致缺缺,轉身上樓了。
聽著連喬沉重的腳步聲,徐忍冬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連喬好像有點不高興。他正在詫異,卻聽樓上傳來連喬那魔音貫耳的慘叫聲:“啊啊啊啊啊啊!”
眾人都神色一變,齊刷刷地抬頭望去。隻見連喬跌跌撞撞地從二樓跑下來,臉色慘白,一句一嗝地道:“出事了出事了、嗝、二樓好像、嗝、死人了!”
徐忍冬一聽連喬打嗝了就知道樓上發生什麼事了,心情十分淡定。眾人則大驚失色,袁學明沉聲道:“上去看看。”
徐忍冬嗯了一聲,隨手拿起兩片麵包,朝樓梯走去。
眾人: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吃早飯?!
沒想到徐忍冬拿著麵包來到瑟瑟發抖的連喬麵前,把麵包往他嘴裡一塞,成功堵住了一個將出不出的嗝。
眾人:???這是什麼騷操作?
連喬:???好像……還挺有效的?
他先是被一地的屍塊嚇到打嗝,現在又突然被塞了一嘴的麵包,再次受到驚嚇。負負得正,打嗝居然真的止住了。
連喬嘴裡鼓鼓囊囊地塞滿麵包,不禁開始思考人生,看起來像一隻頗具哲學色彩的倉鼠。袁學明看著到現在還在胡鬨的兩個人,心中不由得產生了和兔子一樣的想法:
你們真是我帶過的最差的一屆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