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長所講述的故事,發生在一個名為“榆樹街”的街區。
故事的女主角南希是住在榆樹街上的一個普通姑娘。有一天,她做了一個可怕的夢。夢中的自己身處榆樹街上,周圍的一切是那麼熟悉,卻又那麼陌生。鬼氣森森的街道上沒有一個人,所有房屋都門窗緊鎖,漆黑一片。她試著去敲了幾家鄰居的門,卻沒有人來應答。
正當她感到困惑時,她發現身後有人在跟蹤她。她猛一回頭,竟然看到了一個臉上有刀疤、手指如剃刀的男人!男人臉上露出獰笑,對她步步逼近。南希驚叫著扭頭就跑。可是無論她躲到哪兒,刀疤怪人都能準確無誤地找到她。就在南希精疲力儘,快要被刀疤怪人殺死時,她突然被一陣鬨鐘聲驚醒了。原來這隻是個夢。
由於夢中的經曆太過恐怖,南希一整天都沒什麼精神。當她心不在焉地在校園中散步時,無意中聽到同學們在討論一個噩夢。夢裡有一個刀疤臉的男人在追殺他們,他的手像剃刀一樣尖銳。原來榆樹街上所有的孩子們,都經曆了同樣一個噩夢!
不久之後,南希身邊的朋友們一個接一個地死去。他們死狀淒慘,都被人用利器割開了喉嚨或者肚子。而警察們對此束手無策,因為慘案發生之時,孩子們都正在自己的家中安睡。南希試圖告訴警方,是夢中的刀疤怪人殺害了他們,警察卻對此嗤之以鼻,認為是南希在做白日夢。
夢中的追殺還在繼續。南希知道,要想活下去就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保持清醒,不進入夢境。由於長期缺乏睡眠,南希的身體狀況越來越糟。父母都認為她是精神出了問題,將她帶到了醫院。在醫院裡,醫生給她注射鎮靜劑,逼迫她睡著。夢中的南希再次回到了白霧彌漫的榆樹街。儘管街道上空無一人,但她知道,黑暗中有一雙眼睛正獰笑地注視著她……
故事說到這裡,周圍的燈光突然“啪”地一聲全亮了。專心聽故事的眾人都被嚇了一跳,日光燈照亮了大家的慘白臉色。
小太陽社長錯愕不已:“我還沒說完呢,這是什麼意思?”
搖滾和尚手持念珠,老神在在道:“可能是你的故事講得不恐怖,鬼都聽不下去了吧。”
眾人:“……”不恐怖你掏什麼念珠!
小太陽社長試圖重新關掉電燈,卻發現無論怎麼按,燈都關不掉了。任務要求裡說是要關燈之後才能講鬼故事,現在燈關不了,他也不敢貿然往下講。
徐忍冬想問問連喬有什麼看法,卻見連喬盯著社長,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不光是連喬,他們電影社ABC三個社員也都是欲言又止的表情。其中一名男社員B忍不住了,開口道:“社長,這不就是咱們剛看的那部《猛鬼街》裡的故事麼?”
小太陽社長點了點頭。嬌弱社員A臉色煞白地抓住社長的袖子,顫聲道:“可是……那張紙上不是說不能抄襲嗎?你為什麼……”
連喬忽然打斷道:“不,沒有說不能抄襲。紙上說的是‘不能重複’。”
眾人一愣,回想了下紙上的內容,好像確實如此。
社長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畢竟才五分鐘,讓我原創一個鬼故事,我也辦不到啊!”
社員A總算鬆了口氣,柔弱地笑了笑:“幸好你沒事。”
徐忍冬看那嬌軟可愛的社員A扯著社長的袖子撒嬌,推測他倆也是一對情侶。連喬卻忽然戳了戳他的手臂,湊過來小聲道:“你看他們電影社另外一個女的,那個社員C。”
徐忍冬望向對麵,發現社員C一雙美豔動人的眼睛若有若無地朝社長瞟了兩眼。社長則是不動聲色地把袖子從社員A手裡抽出來,然後對著眾社員道:“抱歉,讓你們擔心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雖然是麵朝著所有人,但眼神卻是望著那個男社員B的。
……這關係有點複雜啊!
徐忍冬頓覺心累,扭頭對著看好戲的連喬道:“彆多管閒事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連喬若有若無地瞟了鐘秀一眼,冷笑道:“確實,咱們內部矛盾還沒解決呢。”
徐忍冬莫名其妙:“什麼內部矛盾?”
連喬沒接茬,隻是湊到他耳邊,低聲道:“那個社長很有城府。彆看他第一個跳出來當小白鼠,其實他已經摸透了規則。這故事可以抄襲,但卻不能和前人重複。我們現在還不知道這個‘重複’到底怎麼判定,其實他第一個出來講故事才是最安全的。”
連喬靠得太近,嘴唇幾乎是蹭著徐忍冬的耳垂。他每說一個字,濕熱吐息就吹進徐忍冬耳朵裡,弄得他又熱又癢,很想往後躲。但連喬說的又是正經事,他不得不聽。於是這濕漉漉的癢意就順著耳朵爬進去,弄得他心裡也跟著癢起來了。
“……總之,靜觀其變吧。”連喬眼看著徐忍冬的耳朵根紅起來,心滿意足地坐直了身子。連喬知道他麵子薄,當著眾人的麵做到這一步已經足夠了,再往下就會觸及他的底線,適得其反。
此時的徐忍冬也暗自鬆了口氣,隻當自己心有邪念胡思亂想,完全沒意識到連喬是在故意撩他。他穩了穩心神,望向眾人道:“現在已經十二點半了,燈也關不掉,故事是沒法往下說了。不如今晚大家就先休息吧。”
眾人討論一番,也沒有更好的辦法。於是紛紛起身,前往客房。
到了分房間的時候,徐忍冬卻再次陷入修羅場。
一共六個房間,所有房間都是大床房,床上隻有一條被子。大家把整棟彆墅翻遍了也沒能找到多餘的床被鋪蓋,也就是說這十五個人隻能三兩組隊,大被同眠。
鐘秀主動提議道:“我去找彆的女人一起睡吧。”
徐忍冬皺起眉頭。這隊伍裡什麼人都有,亂七八糟的,讓鐘秀一個人跟彆人去住他不放心。說實話,他並不打算原諒鐘秀,但也沒有恨她恨到想要看著她死的程度。
他很快做出決定:“你和我們一起住。你是病人,睡床上。我們兩個男的睡地板。”
“不行。”連喬幾乎是立刻否決了他,“你體寒,睡地板一定會著涼。何況這裡鋪蓋被子都沒有,晚上氣溫低,連我都不一定撐得住。”
鐘秀聽了這話,似乎覺得連喬說得很有道理,笑眯眯地點了點頭。然後扭頭對徐忍冬道:“所以還是我去和彆人睡吧。”
徐忍冬:“不行,我不放心。我們先在地板上將就一晚上,明天說不定就死人了,就有床位空出來了。”
連喬鐘秀聽了這話,同時朝徐忍冬投去一個震驚眼神。死人了就有空床位了,這話雖然說的沒錯,但聽起來怎麼這麼刺耳。
徐忍冬也意識到這話不太合適,尷尬地彆過臉去,卻還是堅持道:“總之你必須跟我住。”
連喬撇撇嘴,涼涼道:“那要不我搬出去,你倆睡一塊兒吧。”
這回換成了徐忍冬和鐘秀同時向他投去震驚眼神。
徐忍冬被他氣得腦闊疼,卻又無可奈何,隻能低低軟軟地罵一句:“你在這兒添什麼亂……”
鐘秀:“所以還是我搬出去……”
連喬:“不用客氣,你是女的我照顧你,我搬。”
徐忍冬:“簡直是胡鬨!這是開玩笑的時候嗎?彆爭了,我跟連喬睡地板,就這麼定了。”
連喬:“到底是誰在胡鬨?你不能睡地板!”
三個人就這麼互相推讓,誰都說服不了誰。徐忍冬被他倆氣得頭疼,簡直想現在衝出去殺兩個人搶一床被子回來。就這樣僵持了好一會兒,連喬忽然一屁|股坐到了床上,一臉不高興地道:“算了算了,不要吵了!”
另外兩人都以為他要退步了,臉上表情一鬆。卻見連喬掏出紙筆,氣鼓鼓地道:“咱們這裡修羅場,外麵不是有個更厲害的修羅場嗎?咱們三個來押注,看看外麵那個升級版修羅場最後是怎麼個結果,誰贏了聽誰的!”
徐忍冬和鐘秀對視一眼,臉上都露出茫然的表情,心裡都在想:修羅場是啥?
這無知的對視在連喬看來卻又成了眉目傳情。他咬牙切齒地在紙上寫寫畫畫,用力之大,筆頭都快把白紙戳穿了。
關於電影社兩男兩女的房間安排,三人作出了如下三種猜測。
鐘秀:兩男兩女,還需要問嗎?肯定是兩個男的一間,兩個女的一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