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罵誰呢?!”
連喬大喜過望,趕緊轉過身去。隻見不遠處的走廊上,徐忍冬清清冷冷地站著。月光勾著著他清俊的側顏,眉目深邃,如含遠山。
他像一塊冰涼透明的冰,沒有誰比他更乾淨了,也沒人能弄臟他。
連喬忽然覺得胸口一熱,各種各樣的情緒填滿了他的胸腔。他情不自禁地翹起嘴角,抓著欄杆,一瘸一拐地,歡喜地朝徐忍冬跑去。
然而,一聲“忍冬”還未出口,連喬忽然停下腳步。
他看到一隻手,一隻瑩白如玉,卻骨節分明、屬於男人的手,慢慢地從後麵,環住了徐忍冬的腰。
是那個穿著黑色唐裝的男人。
先前連喬沒有注意,此時才驚覺那人眉宇間透著一股妖異。
男人從後麵抱住徐忍冬,順勢在他耳朵上舔了一下。舌尖鮮紅如血,嘴角笑意撩人。
連喬看得整個人都呆住。他的胸口好像一下子被抽空了,簡直喘不過氣來。
令他驚訝的是,下一秒,徐忍冬皺起眉頭,反手一拳打在那個人臉上。
“唔!”唐裝男人捂著臉倒下。
……這是鬨的哪一出?
連喬懵逼地看著大步流星朝他走來的徐忍冬,然後被他拎著領子一把從地上拽起,厲聲嗬斥:“你剛才罵誰呢?你瘋了?這麼口無遮攔!”
連喬呆呆地看著近在咫尺的徐忍冬。他的視線從徐忍冬臉上,轉移到耳朵上。忽然,連喬一把抱住徐忍冬的腦袋,用袖子狠狠去蹭他的耳朵。
“???”這下換成徐忍冬懵逼了。
連喬動作粗魯毫不留情,布料重重擦過徐忍冬耳垂,蹭得他生疼。
“你乾嘛!”徐忍冬怒了,一把推開連喬。
“我還想問問你在乾嘛!”連喬的怒火也是騰地就竄上來。他伸手一指遠處,“他是誰!你剛才不是還在揍他嗎!怎麼這會兒又好上了!徐忍冬你有毛病啊?!”
徐忍冬臉上一紅,摸摸耳朵,終於反應過來連喬是在吃醋。
“不是。”他下意識地解釋,“你誤會了,他……”
“誤會個屁!我他媽親眼看見了!”連喬氣得把拐杖扔在地上,哐當一聲巨響,“操!我現在知道了你為什麼要趕我走!合著你是遇著老相好了是吧!難為你還跟他演這麼一場戲!我他媽居然還配合你演!我簡直是個大傻逼!”
“連喬!”徐忍冬皺起眉,一把把他摁在牆上,“你冷靜點!聽我說!”
“我!聽!你!媽!”連喬真是氣瘋了,每一句都往徐忍冬最聽不得的罵娘上靠,“你還要解釋什麼?!我都捉奸在床了你——”
連喬還沒說完,徐忍冬猛地一拳打在他臉上,打得他直接扭過頭去。
“你他媽給我閉嘴!捉你媽的頭!”
臉上火辣辣的,連喬捂著臉,震驚地看著暴怒的徐忍冬。
怎麼回事兒?怎麼被捉奸的還這麼橫呢?
徐忍冬也是被他氣狠了,一拳下去自己心裡也爽快不少。他壓下情緒,耐著性子解釋:“你光看見他親我,你見我親他了嗎?他是受……”
話音未落,徐忍冬看到連喬臉色一變。與此同時他感覺身後有人靠近,下意識地就扭過身子躲開。
連喬就沒他這麼靈敏了。拖著條斷腿,拐杖又被自己扔了,這下可好,被那來人結結實實地撲了個滿懷。
“你、你乾嘛?!”連喬震驚地看著撲進自己懷裡的唐裝男子。
隻見那男人抬起頭,勾著嘴角露出一個風情萬種的笑。然後閉上眼,仰頭吻上了連喬的脖子。
“啊啊啊啊啊你放手!你他媽給我滾啊!救命!忍冬哥救我啊啊啊啊啊!”
連喬對那人拳打腳踢,那人卻像八爪魚似的黏著他不放手。連喬被他懟在牆上摁著親,怎麼都掙脫不開。
當著徐忍冬的麵被彆的男人做這種事,連喬簡直要氣死了。
尊嚴何在?!
連喬又是羞恥又是氣憤地向徐忍冬求助,萬萬沒想到,後者抱著手臂冷冷地站在旁邊,甚至還冷冷地哼了一聲。
“你現在知道是誤會了?”
連喬大叫:“知道了知道了!快救我!嗚你彆親了……□□媽好惡心……滾!”
徐忍冬:“知道錯了?”
連喬:“我錯了我錯了!操!你他媽在摸哪裡?老子要把你手剁了啊啊啊啊!”
徐忍冬:“向我道歉。”
連喬:“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嗚……”
徐忍冬:“向我媽道歉。”
連喬:“……對、對您媽不起!”
徐忍冬:“……”
連喬都快哭了:“我錯了都是我不好!忍冬哥你快救我啊!我受不了了!你他媽……不是,你就這麼看我被人懟?你都不吃醋的嗎!”
徐忍冬攤手:“他不懟你就會懟我,那你豈不是又要誤會了?”
連喬一邊反抗著對他上下其手的唐裝男,一邊還要被徐忍冬氣,憤怒加委屈,他竟真的被逼出了淚花。
徐忍冬一看,他是真受刺激了,心裡的氣頓時也消了,立馬掏出一板磚朝石見穿後腦上砸去。
“唔!”石見穿悶哼一聲,捂著後腦勺倒下。
連喬喘著粗氣,驚魂未定地低頭看著石見穿。
徐忍冬道:“你先摁著他,彆讓他去碰彆人。我馬上去找……去找解藥。”說著就扭頭朝樓梯跑去。
“哎——”眼看著石見穿沒暈過去,連喬又急了,“忍冬哥你彆走!我摁不住他啊!”
徐忍冬頭也不回地丟下兩句話:“摁不住就踢他下麵讓他冷靜冷靜!下手狠點沒事,反正我跟他不熟!”
連喬:“哈?!!”
徐忍冬一溜煙兒跑沒了。
連喬低頭看著在地上扭得跟蛇似的石見穿,突然獰笑一聲,惡向膽邊生。
作者有話要說:忍冬:他是受……
劃重點。要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