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喬臉色蒼白,笑著搖頭:“沒有。他們想拿硫酸潑我,幸好我躲得快。”
聽他這麼說,忍冬心裡已經明白了個大概。
恐怕長發阿姨他們是用什麼謊話騙他來了後山,好合力撲殺他。好在連喬戰鬥力超群,一個打五個,居然也成功活了下來。
隻是,沒想到那女人竟惡毒至此——她居然準備了濃硫酸!
忍冬不敢想象連喬被濃硫酸潑中的樣子。他無比後怕,抱著人的手臂不由收緊,心裡恨得想回去把那些屍體千刀萬剮。
“唔……輕點……”懷中的人輕輕掙了一下。
忍冬一驚,忙道歉道:“對不起。”
連喬道:“我還是下來走吧。隻是傷了後背,腿沒事,我可以自己走的。”
忍冬起初不答應,可下山之路太過崎嶇,連喬的身體又沉,他很快就力不從心。隻好小心翼翼地把人放下來,反複確認他身上有沒有其他傷處。
連喬乖乖地任他檢查。一番確認之後,忍冬總算鬆了口氣。
確實,連喬身上隻有後背那一道傷口。濃硫酸一點都沒沾上他身。而且他後背那傷的血已經漸漸止住了,隻是皮肉外翻,看著可怕。
忍冬的心像被攥緊了似的,疼得直抽。他扶起連喬往山下走,又憐又怨地道:“你為什麼不等我?如果我和你在一起,他們就不敢下手。”
“總有這一天的。”連喬歎道,“其實我是故意假裝上當,前來赴約。他們早晚要對我下手,既然如此,不如趁此機會解決掉他們,省的以後麻煩。”
忍冬咬了咬嘴唇:“萬一死的是你呢?”
連喬嘴角一揚,有些小驕傲地說:“我什麼實力你還不清楚?”
忍冬壓著怒氣道:“你什麼實力?你真牛逼你怎麼還被人砍呢?要是我來晚了你是不是就得死在那裡?”
兩人此時恰好走到後山出口那欄杆前麵,忍冬伸手一指那兩人多高的圍欄,咬牙切齒道:“就算你能堅持一個人下山,你還能翻過這道欄杆嗎?你他媽不怕紮在刺兒上被捅個對穿?!”
連喬朝欄杆頂上的尖刺瞟了一眼,小聲道:“這刺兒也紮不死人……”
忍冬怒極反笑,索性鬆了手,兩手一攤道:“行!你厲害,那你自己爬吧!”
連喬這才發覺他是真的生氣了,連忙扯著他的袖子,可憐兮兮地求饒道:“我錯了嘛,我應該先跟你商量的。我以後不會一個人冒險了,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忍冬本來有意給他個教訓,但見他靠上來,貼著自己軟軟地撒嬌,想著他背上還有傷,一時又舍不得了。
徐忍冬歎了口氣,抬手擦了擦連喬臉上的血跡,找了塊大石頭讓他坐下。
連喬仰起頭,好奇地問:“你想乾什麼?”
忍冬:“開門。”
說完,便抓住鐵欄杆,使勁兒往外拉。
鐵門上掛著大鐵鏈子,被他拉得哐哐響。連喬看著好笑,正想出言勸阻,卻聽哐當一聲。
大鐵門居然應聲而倒!
連喬驚呆了。忍冬拍拍手轉過身來,重新扶起他往外走。
連喬看著倒地的鐵門,震驚不已:“大、大力出奇跡?”
忍冬什麼時候有這麼大力氣了?他是這種設定嗎?
“不是。”忍冬踩著鐵門走過來,頭也不回地道,“鐵門是鏽的,不結實。估計用力一撞也能撞開。”
“……哦。”連喬聽他的語氣,感覺他氣還沒消,便不大敢說調皮話,隻好乖乖地由他扶著走。
連喬這傷一看就是打架鬥毆被人砍的。他怕把事情鬨大引來警察,就提議說不去醫院,直接去賓館自己包紮。反正他們的背包裡麵紗布酒精一應俱全,抗生素也有。
回到賓館,眾人見到受傷的連喬,表情都十分怪異。
和尚急吼吼地迎出來,確認連喬的傷勢。隨後也露出了那種古怪的神情,問:“其他人呢?”
忍冬:“都死了。”
和尚:“屍體呢?還在後山嗎?”
忍冬冷冷道:“乾嘛?你還想去給他們念經超度?”
和尚歎了口氣:“超什麼度,貧僧又不是聖母。這種坑害隊友的壞人,就算我給他超度了他也得下地獄。我是想去收屍,畢竟五具屍體大喇喇地攤在那裡,不好看。被警察發現了咱們都逃不掉。”
忍冬:“行,你去吧。”
說罷,不顧其他人微妙的眼神,就這麼帶著連喬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