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夜荒唐。等連喬儘了興, 忍冬已經被弄得如同一灘軟泥,渾身上下都是糟糕的痕跡, 連抬手指的力氣都沒了。
忍冬實在太累了, 頭皮發麻,意識飄在半空,始終無法真正睡去。連喬把他緊緊抱在懷裡, 手臂收得太緊, 以至於他有些喘不過氣。忍冬沒有力氣掙紮,卻又恍恍惚惚地想, 被他勒死了也好。被他怎麼樣都是好的。
就這樣,漫長的一夜終於過去。天亮了。
天亮之後, 舊的軀殼裂開,徐忍冬如獲新生, 身上那些糟糕痕跡也消失不見。
連喬看著他光潔如初的肌膚, 表情頗為懊惱:“我感覺我像做了個春夢,醒過來什麼都沒了。”
徐忍冬:“……”你還想怎麼樣!讓我這幅樣子出去見人嗎?!你是不是忘了我今天還要期末考試和答辯!
兩人下樓吃早飯,發覺大家都坐在餐廳裡。圓桌上擺滿了早點,卻沒人動筷子。大家原本都低著頭,見到忍冬二人到來, 視線齊刷刷地落到了他們身上。
這也難怪。畢竟昨天長發阿姨他們圍攻連喬, 被連喬輕鬆反殺。如今存活的玩家隻有刀疤男、和尚、四個路人,還有忍冬二人。
前途未卜,連喬的戰鬥力卻已經得到了反複驗證。無論通關條件是什麼,剩下這些人裡絕不會有人再想挑戰他。更何況, 連喬帶著傷回到徐忍冬身邊,讓徐忍冬深受刺激。他們要是再敢輕舉妄動,搞不好關鍵玩家親自動手弄死他們。
忍冬自然猜到了他們在想什麼,他也懶得去管。倒是和尚開口問了一句連喬的傷勢,連喬笑眯眯地說再來十個回合都沒問題。眾人自然理解為他還能再打十個,隻有徐忍冬悄悄紅了臉,在桌子下麵掐了他一把。
……說起來,他們這麼頻繁地做,真的沒問題嗎?
他的身體每天早上可以複原,但連喬……他們年輕人身體素質這麼好嗎!這幾天簡直天天都……不,昨天還連續來了好幾次!
——就好像末日前的狂歡一樣。
徐忍冬忽的心頭一跳。此時連喬像是察覺到什麼,在桌子下麵握住他的手。
忍冬有些恍惚地對上他的眼,連喬溫柔地說:“快吃早飯吧,你今天要做很多事。”
這樣真的好嗎……
忍冬很想抓著連喬問問清楚,可是當他向連喬提出疑問,連喬又會認真地向他許諾,保證不做出讓他難過的事。
要是再追問下去,豈不就相當於不信任連喬?
他已經決定不再懷疑連喬,可是連喬最近真的變得很奇怪。這種變化讓忍冬很不安,甚至有些害怕。
忍冬沒滋沒味地吃完了早飯,兩人準備好答辯和考試的東西,從賓館裡出來。
和尚跟了出來,說隊伍裡氣氛不大好,不想跟他們一起呆著。
連喬斜斜瞟了他一眼,說:“你是想監視我們吧。”
忍冬有些詫異。他一直不理解連喬對和尚的敵意是從何而來,不過都走到這一步了,防人之心不可無,便沒說話,靜靜地等和尚的回答。
和尚抓了抓腦袋,促狹地笑笑。最後十分爽快地道:“沒錯兒。我就是來監視你的。”
監視“你”?
和尚的目光坦然地落在連喬身上,這讓忍冬感覺很不舒服。連喬還沒說什麼,忍冬已經護犢子似的往前走了一步,用身體擋住和尚的視線,淡淡道:“隨便你,愛來就來吧。”
徐忍冬今天的日程很滿。上午是期末考試,下午答辯,緊接著就是校招。三人一起來到考場,忍冬一個人進去,另外兩個就在外麵等。
幾門課連著一起考,弄的徐忍冬十分頭大。好在大多數是他熟悉的內容,臨時抱佛腳也算有些成效。考完出來,他估摸著自己能拿個七八十分。沒過幾分鐘就聽廣播裡通知出成績了。三人到成績公告欄裡一查,果然和徐忍冬估的分數差不多。
匆匆吃完午飯,徐忍冬又趕去答辯。
答辯的流程和昨天的開題差不多,區彆隻在於每個人的彙報時間更長一點,因此排隊等待的時間也更長。
用做等候大廳的階梯教室裡坐滿了人。大家都對著筆記本電腦,最後一次確認自己的ppt有無貽誤。忍冬沒有自己的電腦,隻好到講台那裡的公共電腦上去調試ppt。簡單調試一遍以後就被催促著換人。他隻好回到座位上,對著手寫的講稿,做最後的預演。
連喬眼看著周圍一圈大學生裡,隻有忍冬一人沒有電腦。便歎了口氣道:“早知道 ,砸鍋賣鐵也該給你配台電腦。”
忍冬笑笑,正想說沒關係,卻見連喬又勾起嘴角,玩味地眼神掃過來:“不過,要是有自己的電腦,你也不用去圖書館和通宵自習室了。那多可惜。”
忍冬:“……”他額頭青筋一暴,惱怒道,“彆再乾擾我了。”
“好。”連喬柔柔地應了一聲,視線若有若無地朝邊上一瞟。
忍冬不由自主地順著他的目光望去,隻見和尚正在跟周圍的大學生攀談。畢竟大學校園裡難得見到和尚,他走到哪裡都很引人注意。
但這和尚,儘管和女大學生們打得火熱,卻仍然關注著連喬這邊。連喬隻是看了他一眼,和尚就敏感地察覺到了,笑嘻嘻地朝他問了句:“乾嘛?”
連喬嘖嘖道:“你不是和尚嗎,怎麼還勾搭女大學生?”
和尚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出家人的事,能叫勾搭麼?貧僧是在宣揚佛法!”
連喬笑笑,不再理他,而是回過頭來對忍冬道:“再預演一遍吧,我幫你看看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