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簡單收拾一番就去上課了。倒是連喬,看著忍冬校服上那斑駁的痕跡,隻覺那一點一滴都像滴在自己臉上的蠟油,燙得他滿臉羞紅,寧願裸奔都不敢穿這校服出門。
忍冬……忍冬他怎麼好意思啊……
連喬躲在器材室裡,捂著臉宛若一個被吃了豆腐的小媳婦。
連我都不好意思了!忍冬他怎麼!這麼淡定!
連喬雖然害臊,到底不敢在器材室裡多呆。萬一有人過來可就糟糕了。
昨兒被他們當床墊用的軍綠色墊子此時也是一片泥濘,簡直沒眼看。連喬臉紅心跳地把墊子藏在器材室角落,卻又擔心留下蛛絲馬跡,便把透氣窗全都打開了。
清風吹進來,鼓動了一室凝滯空氣。連喬在這裡呆了一晚上,原本不覺得有什麼,此時聞著了新鮮空氣,這才發覺器材室裡早已被糟糕氣味填滿。
不懂的人聞了隻當是異味,至於懂的人,一進來就會知道這裡發生了多麼激烈的……激烈的……咳。
連喬不放心,仔仔細細地把器材室收拾一遍。儘管學校裡都是npc,他卻也不想讓人知道他昨天和忍冬在這裡做了什麼。
折騰完這一切,他才發覺肚子咕嚕嚕地叫,餓得要命。
他小心翼翼地從器材室裡探出身子,確認走廊上沒人,這才動作迅猛地跑出來,順手掏出鑰匙鎖門。
器材室的鑰匙是昨天體育老師親手交到忍冬手裡的,連喬不敢亂扔,怕體育老師追究。於是他跟忍冬說好,把鑰匙丟在器材室外麵的草叢裡。體育老師若是不問也就罷了,即便問起,尋找起來也方便。
連喬把鑰匙朝草叢裡一拋,正要離開學校,心裡不知怎麼,忽地一跳。
黃銅鑰匙的事,最終還是沒能跟忍冬說。
其實昨天忍冬提起“時間停留在這一刻”的時候,他本來想說這件事的。但忍冬突如其來的大膽行為,一下子打亂了他的思路。他還沒來得及想忍冬為什麼會這麼主動,就已經沉淪在那甜膩的纏綿裡了。
現在想來,忍冬簡直像是……故意轉移他的注意力。
……為什麼呢?
連喬下意識地撫上胸口。這幾乎已經成為他習慣性的小動作。然而這次他一摸之下卻是大驚。
鑰匙不見了!
他慌忙扯開領子,低頭望向自己胸口。然而胸口除了一個淡淡的紅印子以外,卻空無一物。
紅印子是那日鑰匙燙得厲害,把他胸膛燙傷留下的淡疤。至於鑰匙……
連喬冷靜片刻,回想起來。
昨晚與忍冬纏綿時,忍冬發現了他胸膛上被灼燒的痕跡,便吻著他的傷痕,問他是怎麼回事。他如實回答了。
忍冬似是覺得礙事,於是扯下那鑰匙,丟在一邊。
當時連喬心思全在忍冬身上,也沒多想,又被他吻得意亂情迷,一時便將鑰匙什麼的拋在腦後。此時回想起來不禁冷汗涔涔,趕緊撿起草叢裡的器材室鑰匙,奔回去開門找那黃銅鑰匙。
然而竟是遍尋不到。
連喬趴在地上,把所有角落都翻遍了,卻始終找不到那把刻著他姓名的黃銅鑰匙。
“不應該啊,這麼大的東西……”連喬喃喃自語。
那黃銅鑰匙有十幾公分長,又是亮閃閃的黃銅質地。此刻陽光灑滿了器材室,黃銅鑰匙應該是相當顯眼的。
連喬又仔仔細細把器材室的夾子櫃子乃至籃球框裡都翻了一遍,還是沒有。
難道鑰匙被忍冬拿走了?
連喬從器材室裡退出來,一邊重新鎖著門,一邊在心裡否定自己。
不會。忍冬要鑰匙乾什麼,他又不知道鑰匙是乾嘛用的。何況這把鑰匙隻有自己才能使用。
難道是鑰匙掉在衣服裡,被忍冬不小心穿走了?
不至於吧……那玩意兒又沉又硌,掛在脖子上都重得要死,如果勾在衣服上,穿衣服的時候一定會掉下來……總不可能他們隨手一丟,正好丟進了衣服口袋裡吧?
連喬不放心,又沿著器材室到教學樓,一路低頭仔細看地上有沒有鑰匙。結果自然是沒有找到。
他有些不安,想趕緊去找忍冬問一問。可惜上課鈴剛剛響過,他的肚子又恰在此時咕嚕嚕地叫起來。
……對了,忍冬也還沒吃早餐,一定餓壞了。
急也不急在這一時,先去弄點吃的吧。等他下課了帶著吃的去找他,問問他記不記得把黃銅鑰匙扔哪兒去了。
他倆要真因為啪啪啪而把關鍵鑰匙給弄丟了,那可真是……恐怖片啪啪啪必死定律了!
連喬一邊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一邊避開眾人,從操場邊那狗洞鑽出去,離開了學校。
作者有話要說: 猜猜為什麼扭曲度突然暴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