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柏臉色有點紅,抓的也很用力,身體差點從躺板上掉下來。
就是身體這麼一晃,讓他突然意識到自己有點失控。
他就又鬆開了傅林的手,傅林和他正相反,臉上淡淡的,隻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
季寒柏心裡貓抓似的,又憋不住那股勁兒,又怕著進度太快,嚇到了傅林。傅林麵上也不見緊張,也不見排斥,就好像不知道他想乾什麼一樣,冷冷淡淡的像一張白紙,但就是他身上這種勁兒,讓季寒柏特彆喜歡,看他這麼乾淨周正,就特彆想弄他。
他就摘了手套,聲音帶著那種明顯帶著目的性的溫柔:“是不是不知道?”
“知道。”傅林說。
見季寒柏看著他,他就說:“又不是小孩子,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己喜歡男人還是女人。”
傅林的皮膚很白,頭發烏黑柔軟,嘴唇紅潤,說:“喜歡男的。”
兩個人雖然認識的時間很短,但接觸的時候那種曖昧的氣場,就像夏日的晚風拂在人身上,彼此心裡其實都有感覺。
這時候不做點什麼,還是男人麼?!
季寒柏忍不住體內狼血沸騰,就把手搭在了傅林的肚子上,搭上去才知道傅林這麼平靜清淡的外表之下,是怎樣的緊張局促。
因為他的手掌感受到了傅林的心跳。
就在這個時候,外頭來了一輛車。
“有客人來了。”傅林說著便從車底滑了出來,從躺板上爬起來。
他剛才氣都是憋著的,其實他也緊張。
撩撥是一回事,動真格的又是另外一回事。他理論豐富,但是缺乏實戰經驗。
他朝外頭走,車上下來一個人,卻是他認識的。
是孟小喬。
孟小喬今天穿了個花襯衫,戴著墨鏡,像六月的天氣,渾身裹著一種火熱氣息。他今天開的是一輛白色的奧迪,比昨天低調多了,看到傅林從車底下出來,他就摘掉了眼鏡,眉頭一皺:“你們老板呢?”
“誰啊?”季寒柏有點沒好氣,覺得這客人來的真他媽不是時候,他從車底滑出來,看見是孟小喬,還僵了一下,問說:“你怎麼又來了。”
“你在乾什麼?”孟小喬問。
季寒柏說:“你說呢?”
孟小喬就看向傅林,傅林是真好看,彆看出了汗,頭發都是潮濕的,但皮膚跟剝了皮的雞蛋一樣,嘴唇更是紅潤。這麼一個帥哥在店裡,怎麼可能一點事都不發生。
他昨天宿醉,今天臉色不好,跟傅林一比,他就覺得自己被比下去了,因此更不滿,說:“洗車!”
傅林就去拿洗車的東西。季寒柏從車底出來,說:“你大老遠跑過來,就為洗個車?”
孟小喬說:“我聽剛子他們說,你不是找人來你這洗車麼?”
傅林提著一桶洗車工具出來,季寒柏從他手裡接過來:“我來,你坐著。”
“我就讓他洗。”孟小喬說。
“愛洗就洗,不想洗換彆家。”季寒柏看向孟小喬:“你還洗麼?”
“洗,”孟小喬惡狠狠地說:“不光洗車,我還要拋光,打蠟,消毒。”
他說著就走到車子旁邊,打開車門,從裡頭拿了煙和打火機出來,然後“砰”地一聲關上車門,站在太陽底下點了一支煙。
傅林幫著把高壓洗車機提過去,說:“老板,我來吧。”
“他事兒多,我來洗,你在旁邊搭把手就行了。”
於是孟小喬就看著倆人在他眼皮子底下“眉目傳情”。
其實倆人沒什麼互動,也沒說話,但孟小喬就是覺得這樣才最可疑。
一家店的老板和員工,一起乾活的時候不應該有說有笑麼?!哪有兩個人悶頭隻乾活的?還有這個季寒柏,真的不打算回去繼承家業了麼,看他洗車,倒洗的有模有樣的。
他坐在椅子上,熱的隻流汗。
這破店連個空調都沒有,季寒柏真他媽是個神經病!
孟小喬本來就是火爆脾氣,天氣熱,他又怎麼看麵前這兩位怎麼覺得有奸情,最後氣的直流汗。
他那手機拍了視頻,發給周放說:“我靠你看,你相信這麼帥的小帥哥在這店裡隻是個洗車工麼?”
周放回:“還好吧,沒覺得多帥。”
孟小喬就拉大了焦距,專門拍傅林,從傅林又長又直的腿拍到他挺拔的屁股,再拍到他勁瘦的腰身,再到他白的發光的胳膊和臉,最後定焦在他的臉上,鏡頭從他嘴唇晃到眼睛上。
“不帥麼?”他發過去問周放。
周放半天回了一句:“……確實帥。”
孟小喬要氣炸。
“也就還好吧?!”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