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伴郎服的季寒柏,帥氣瀟灑。
吃完飯以後,孟小喬將傅林送回家。
傅林回到家的時候,傅瑩和傅偉正準備出門。
三輪車上拉著桌子椅子,他們要去夜市街擺攤賣小吃。
“等一下,我跟你們一起去!”
“你好不容易放假,在家歇兩天吧。”傅瑩說。
傅偉說:“他要去也行,傅林長的帥,往那一站,就一堆小姑娘來光顧。”
傅林笑著跑上樓,衣服都沒換,隻把包扔到家裡,便又下樓來了。
他和傅瑩坐上電三輪,天冷,傅瑩給了他一個口罩,傅林拉了拉自己的圍巾:“我用這個就行。”
傅瑩迎著北風,笑著說:“這叫我想起你小時候了,你還記得不,那時候你一放學,就跟著我,去紅薔薇那邊的夜市街擺攤呢。”
是啊,一晃很多年過去了,生命就像是一個輪回,如今他們家又擺起了小吃攤來。
傅瑩賣小吃的手藝還在,就是人老了。
以前家裡欠的債多,光靠擺攤,猴年馬月也還不清,人壓力大,就想著走捷徑,傅瑩隻能在有錢的老男人身邊打轉轉,如今無債一身輕,她也想做一些普通人做的工作,於是就又把小吃攤擺起來了。
傅瑩也不像以前那樣,白頭發冒出來一點就染了,如今幾個月染不了一次,白頭發都露出來了,四十多歲的女人,已經頭發花白了,被風一吹,有點淩亂。
傅林看了心裡很感慨,又酸,又暖。
因為遇見季寒柏,改變了他們一家的人生,他們從此過上了普通人的生活。
整個寒假,傅林就開始了白天去汽修店上班,晚上幫著傅瑩姐弟倆擺攤的生活,忙碌,但特彆充實。
可能人生的幸福指數真的要靠對比,自從家裡的欠債都還清以後,明明生活水平也沒提高多少,但傅林就是覺得每天都充滿了乾勁,像傅瑩說的,“不像以前每天一睜眼,就累的不想喘氣”了。
他仔細想了想,覺得是因為以前累死累活,你心裡也清楚這些錢都不是你的,再累生活也不會有所改善,沒盼頭也就沒乾勁。現在不一樣啦,賺的每一分錢,都預示著他們將來的生活會更好。
偶爾做做夢,想著自己哪一天突然發達了,成為億萬富翁,然後把季寒柏給他的那一千多萬全都還了。等全都還清了,他也就不欠著季寒柏了,就不用像現在這樣隻能乾等著,而是可以主動出擊了。
不過他也知道他隻能在夢裡想一想了。
每個人的人生都有框框架架,一輩子都跳不出去,他是沒有成為大富翁的命了,能踏踏實實地工作,養活自己,養活自己一家人,就夠了。
剩下的那兩百多萬,他一分都沒動,全存起來了,留著以防萬一。
他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傅瑩的身體了。
模糊記得上一世的時候,傅瑩生了一場很大的病,大概自知活命無望,也不想拖累人,傅瑩在生病以後,天天找他吵架。他從小就被家庭欠下的巨債壓著,人也很疲憊,天天跟傅瑩吵架,他也受不了,傅瑩老攆他走,他一氣之下,就真的走了。
走了以後才知道傅瑩重病了,為了給傅瑩治病,他除了賣身,什麼都乾過,掃過馬路,端過盤子,擺過地攤,發過傳單,一天打四份工,坐在公交車上都能直接睡著,得罪了客人,為了少賠點錢,說跪下就能跪下。
結果賺的錢還是不夠,他想有很多錢,傅瑩心臟不行了就換心臟,眼睛不行了就換眼睛,可以像有錢人那樣,拿錢買命。
傅林覺得這個女人非常可憐。
自己隻能看著她死,人生可真無奈。
好在上天可憐他,又給了他一次重生的機會。
重生以後,傅林就連最後的底線也不要了,改由自己出馬,自告奮勇地去釣男人。
吃夠了人生的苦,便隻想偷個懶,嘗嘗甜是什麼味道的。
如今他嘗到了,上天帶他不薄。他帶傅瑩去檢查身體,也一切正常。
過去短暫的一生像是一場夢,漸漸他自己都迷糊了,迷糊是不是自己做了一場噩夢,自己卻當了真。
如果是這樣,他要感謝這場噩夢,讓他認識了季寒柏。
傅林想,他這餘下的人生,都是季寒柏給予他的,不管季寒柏還會不會和他在一起,他以後都不會再愛任何人,他在季寒柏麵前曾那麼渺小,不值一提,好像他隻有守著這份愛,才能在餘下的人生挺起胸膛。
不然餘生再無顏麵去見季寒柏。
傅林現在特彆有乾勁,就是希望自己能活的更好一些,讓季寒柏知道,他沒有糟蹋季寒柏對他的愛,也沒有浪費他給他的錢。
他希望有一天季寒柏能看到,他因為他,變了一個樣子,成了一個更好的傅林。
儘管和這世上最好的季寒柏永遠都不能比。
傅林在北風裡,掏出手機,看了一下屏幕上的季寒柏。
季寒柏微笑著站在那裡,就像是他人生最亮的一束光。他隻要時不時地看一眼,便不會覺得累,不會覺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