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內誰不知道覃家大公子文不成武不就,唯一的愛好便是進出賭場,偏偏眾人都知道這是個爛泥扶不上牆的,可他的親娘覃夫人卻覺得自己的兒子千般好萬般好,她的兒子本性不壞,都是賭場的歹人勾的她兒子去做的壞事的。這事兒本來覃夫人是打算繼續讓覃管家去的。可覃夫人覺得自己的兒子這般大了多認識些人也不錯,便交代了覃為榮。當時覃為榮信誓旦旦一定能辦好差使,誰知道他轉頭就自己昧下八百兩。
覃夫人統共給了覃為榮一千兩銀子,誰承想拿到公公麵前的隻有二百兩!人家公公見慣大世麵的,能差你這二百兩銀子?
覃為榮在外說他娘隻給了他五百兩,他拿三百兩作為跑腿費也沒什麼,是人家公公胃口太大。
隻是那麼剩下的近兩千兩銀子哪裡去了?
這事兒稍微一思索就知道出在覃夫人身上,除了她還能誰昧下大頭,覃為榮這般大大咧咧的說出來想來是沒差的,那麼肯定是被覃夫人昧下了。
猜想到這事兒,眾人一陣沉默,堂堂布政使的夫人竟然眼皮子淺成這樣,實在是太丟人了。
幾家夫人頗為不忿,她們的丈夫官職尚且比覃大人要低都擠著牙縫兩次將銀子拿出來了,拿出來是辦事的,可不是讓覃夫人私吞的!眾人紛紛找上中間人趙夫人。趙夫人有苦難言,因為她的夫君並不知曉這事兒,兩次拿出來的三百多兩都是她扣著牙縫省出來的,誰知道覃家那個瞧著沒腦子的居然敢乾出這樣的事兒來。這事兒若是將錢給了三位公公,三位公公不買賬也就罷了。她們好歹有人罵也怪不到覃家頭上,可誰能想到堂堂陝西省最高行政長官的家人眼皮子如此的淺呢?
趙夫人歎了口氣對眾夫人道,“我也是聽了覃夫人的話,不然這事兒為何不是我去辦的?”
眾人心裡有氣,紛紛暗罵覃夫人。可她們敢上門找趙夫人,卻不敢去找覃夫人。畢竟這事兒真撕破臉皮也不好看,為今之計便是由趙夫人出麵讓覃家將銀子還回來。
趙夫人哪肯應這事兒,可彆的夫人也說了,“趙夫人,雖說趙大人官位比較高,可出了這事兒興許趙大人能查明真相呢。”
不軟不硬的話說出來,趙夫人不去也得去了,不然真讓趙大人知道這事兒,那她可就真的吃不了兜著走了。
她心裡暗罵一句,麵上唉唉戚戚的表示會去試試。
趙夫人自個兒揣摩一陣子便去了覃家將話委婉的一提,覃夫人的臉都黑了。
自打昨日聽說這事兒她便將覃為榮叫來訓斥了一頓,並讓他將錢交出來,可覃為榮哪拿的出來,隻說花光了。氣的覃夫人將他打了一耳光,然後覃為榮出了府,至今未歸。覃夫人昨夜一宿沒睡,與覃大人覃素說了此事,覃素一聽當即怒了,直接從床上下來指著她鼻子罵道,“這事兒惹出來的,你不處理好就回娘家吧。”
覃夫人這會兒想起來覃素的話都覺得心涼,也有些回不過神來,她看著趙夫人為難的模樣,半晌道,“那她們想怎麼樣?”
趙夫人為難道,“她們說,要夫人將錢還回去……”見覃夫人麵色難看,趙夫人趕緊道,“當然,這事並不是妾身的主意,妾身自始至終是站在夫人這邊的。”
覃夫人諷刺道,“那你的那份還要不要?”
趙夫人立馬不說話了。
“看吧,這就是你所謂的站在我這邊兒呢。”覃夫人素日傻歸傻,這會兒卻看的明白,她撇了撇嘴然後讓身邊的嬤嬤拿了銀票過來,她用力砸在趙夫人臉上道,“這下兩清了。”
趙夫人麵色難看,扯了扯嘴角便離開了覃府。她素日的確同覃夫人親近,可趙家因為她夫君的緣故表麵上並不寬裕,若非她暗地裡經營幾間鋪子,他們的日子定是難熬。可在得罪十多個官太太與得罪覃夫人之間,她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得罪覃夫人。
因為她明白,覃夫人就是個蠢貨,等過些日子她再說些好壞也就過去了,但那些女人並不是傻的,即便丈夫官位不高,可心思卻比覃夫人複雜多了。
趙夫人將銀子給其他人都還了回去,唉聲歎氣的說了她去覃家多麼的為難。眾夫人對覃夫人的為人也算了解,也沒怪罪趙夫人,然而將覃夫人暗地裡記上一筆。
可誰知道沒兩日外頭還是有了謠言,盛傳覃府與長安城內官宦之間的關係。
覃府與長安城內其他官員府邸鬨翻了,這事兒還是乞丐頭兒給徐容繡的消息。當然後院的事並不能直接影響到前麵去,但枕頭風吹的多了誰知道會怎樣。
覃夫人裡子麵子全沒了,還沒覃大人狠狠的訓斥一通,覃夫人滿腔的憤怒沒處發將覃大奶奶喊來訓斥道,“大郎不好好上進你就不能拘著他?娶你回來有什麼用!”
覃大奶奶驚呆了,“娘,以前您說的男人在外麵乾事兒女人不能亂管的。”
“我說的話多了去了,你怎麼就不聽。”覃夫人氣急敗壞甩了覃大奶奶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