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會吸引人和喪屍, 但問題是,那些喪屍同樣也長著眼睛,他們可以通過眼睛搜尋活人的存在。
剛被感染的喪屍可以用眼睛看, 感染程度加深的喪屍會用耳朵聽,兩種都不是好對付的,不管是摩托車還是自行車,隻要她使用, 都會被人看見的。
既然如此,她還不如選擇摩托車,至少摩托車的速度足夠快不是麼?
摩托車上的鑰匙並不在,不過這難不倒白不語,她拿出了白兆豐給她做的□□,輕鬆打開了摩托車。
有個哆啦A夢似的爸爸, 不管遇到啥樣的情況,她都能應對。
好消息是摩托車可以使用,壞消息是油箱裡的油並不多, 但是, 白不語最不缺的就是汽油。
她的包裹裡麵還有一大堆呢,完全夠她把這輛摩托車騎到支離破碎。
她帥氣地跨上了摩托車,四下看了看,順著馬路就往前麵跑。
一般來說,鎮政府都是建立在鎮子中心最繁華的地方,鄉下鎮子的建築物大都不高, 青木鎮算是個比較大的小鎮,鎮子上還有小區,從這些小區的外牆被侵蝕的程度來看,它們建立的時間並不算長。
鎮子最初建立的時候, 規劃不會是現在這樣的,附近應該大都是那種自建房,這種小區是後來建起來的,應該是靠近鎮子外圍的。
所以她要反向行駛,往鎮子中心去。
鎮政府那邊兒肯定是有鎮子的概覽圖的,地圖也絕對會有,她一個沒有繼承原主記憶的外來者,還得要通過地圖離開青木鎮才成。
一個繁華的小鎮,大白天騎車過去,街道上竟然連一個人都沒有看到,因為長時間沒有人打掃,街道臟得厲害,摩托車騎過去的時候,地上揚起了一大片的灰塵來。
這輛摩托車倒是挺爭氣的,雖然有那麼點聲音,但卻在可以接受的範圍這之內,並不像是她曾經聽過的那些鬼火族騎的那些摩托車,聲音大得一條街都是摩托車發動機的聲音。
要真騎著那種震耳欲聾的摩托車,她就是在找死了。
摩托車的速度很快,她穿過長長的街道,順利到達了磁性的目的地。
鎮政府果然夠氣派,而且大門外麵豎起纏滿了鐵荊棘的高牆,高牆上還有人在巡邏。
要不是白不語看到那高高豎起的紅旗,怕是還無法確定這地方就是鎮政府。
她騎著摩托車過來的時候,高牆上巡邏的人已經注意到了她的存在,那人將目光放到了白不語的身上,然後舉起手中的□□對準了白不語。
“前麵的人聽著,將車子停在那裡,不要再靠近了,否則我們將會對你展開攻擊!”
白不語停下摩托車,將自己的雙手高高舉了起來,大聲喊道:“我是活人!”
“那些怪物也自稱自己是活人!”
災難徹底爆發距今為止已經三個月了,鎮政府的人努力將幸存者聚集在了一起,整個鎮政府內有不少的幸存者在。
他們原本是想要離開鎮子的,但不幸的是,鎮子上的怪物太多了。
人類是怪物的食物,它們並不是完全沒腦子的,如果不是因為它們的惰性讓它們沒有強攻的想法,他們這個小小的幸存者基地也不會留存到現在。
當初他們以最快的速度建立起了高高的圍牆,擋住了那些怪物,但同樣也擋住了他們出去的機會。
之前他們想過要帶著幸存者離開,但派出去進行試探的人很快就遭遇了怪物的圍攻。
整個小鎮的怪物傾巢出動,將他們派出去的那一隊人儘數吞噬殆儘。
看到那慘烈的一幕,幸存者們被嚇到了,再也不敢離開。
好在糧倉就在鎮政府內部,而幸存者總共也不到一百人罷了。
這一百多人是他們百分百確定沒有感染病毒的,因為賭不起新進來的人有沒有被感染的,所以他們不敢收新人。
病毒太可怕了,最初感染的人根本就看不出是怪物,可是他們自己卻已經把自己當成了另一個物種。
人類是他們的食物,也隻是食物而已。
如果不是因為後來本性控製不住,他們或許還會繼續擴大自己的種族,將一個又一個的人類變成和他們一樣的怪物。
白不語倒是沒想到這裡會有個幸存者基地,對方的態度很強硬,並不願意讓白不語進入其中。
白不語倒是也沒那個進去的意思,她隻是想要地圖而已。
她朝著上麵的人喊道:“我想離開青木鎮,到外麵去看看,家裡的東西已經吃完了,我要給自己找個出路。”
白不語的眼淚順著麵頰不斷滑落,她哭著說道:“我爸爸媽媽都死了,我從來都沒有出過鎮子,我也不認識出去的路,你們能不能給我一張地圖?”
白不語哭得很傷心,她現在這個身體因為吃不好睡不好,又一直擔驚受怕的,看起來挺可憐的。
同情弱者是人類的本能,再說了,白不語也不是哭著要進到基地裡去,隻是要一份地圖而已。
高牆上站著那兩個人看著坐在摩托車上哭著的少女,麵上露出了些許猶豫之色來。
白不語什麼話都沒有說,隻是捂著臉嗚嗚哭泣著,那模樣看起來甭提多可憐了。
“求求你們了,我隻想要給自己找條生路……”
最終他們還是回去拿了一份地圖回來,包著石頭從高牆上麵扔了下來,同時扔下來的,還有一袋子的大米,白不語粗略估計了一下,那袋子的大米大概有個五斤左右。
她將車子停好,跑過去將布袋子和地圖撿了起來,之後仰頭看向了高牆上始終拿著□□對準自己的人。
“謝謝你們,你們真是好人。”
她語無倫次地說道,聲音裡那濃濃的感激之意,就算是聾子都能聽的出來。
那兩個人看著蹲在下麵那個骨瘦如柴的小姑娘,麵上露出了不忍之色來。
其中一人說道:“她都丞這個樣子了,應該沒被感染吧?”
怪物和怪物之間是不會相互廝殺的,就算是剛剛被感染的,怪物也不會去吃他們的。
所以那些被感染的人基本日子都不會太難過,畢竟沒有了怪物威脅,他們的生命就得到了保障。
也沒有見過哪個怪物把自己弄成這種麵黃肌瘦的模樣,她或許真不是怪物……
高個子的男人其實也有這種懷疑,但是他卻不能說。
“我們不能放她進來,我們賭不起。”
被病毒感染的人一開始根本看不出問題來,他們之前花費了很大力氣,才確定了基地裡的這些幸存者都是純粹的人類。
如果放她進來,如果她是感染者呢?如果她是因為知道自己扮做這個樣子才不會被懷疑,故意扮做這個樣子的,那後果誰又能承擔?
二分之一的可能,百分之五十的概率,風險太大,他們賭不起。
“我們不能放她進來。”
瘦小的男人顯然也知道自己剛剛的提議跟天方夜譚似的,他苦笑一聲,喃喃地開口說道:“可是就這樣活著,真的有意義嗎?”
三個月的時間,這個世界的秩序好像已經崩壞了,基地裡的糧食早晚有吃完的那一天,那些怪物現在因為惰性不肯進攻他們,但他們要是想逃,怪物們也不肯放他們離開。
那些怪物們就好像是要將他們活生生困死在這裡似的,他們的前途也是一片灰暗,好像這條路的儘頭隻有死亡這一個選項。
“小姑娘,對不起,我們不能讓你進來,很抱歉。”
高牆上的兩個人手中的□□始終對準白不語,他們向白不語道歉,告訴她他們的無奈。
白不語仰頭,朝著他們露出了一抹堅強的笑容來。
“兩位叔叔,我能理解你們的,真的,沒關係,我自己一個人可以的。”
他們的顧慮白不語完全明白,基地裡麵有幸存者,放她這麼一個不知道有沒有感染的人進去,對基地的幸存者不公平。
那個結果他們賭不起。
她將那一小包糧食放進了自己的雙肩包裡麵,又朝著高牆上的兩個人鞠了一躬,之後轉身朝著自己停在那裡的摩托車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