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以誠很頭疼。
在小孩終於入睡後,他端量著這張睡顏。
小孩的睫毛又長又翹,眉毛很濃,臉龐肉嘟嘟的,胳膊又白又胖,跟藕節一樣。
不管這件事多麼離奇,但它真的發生了,除了麵對也沒有彆的辦法。
陸以誠歎了一口氣,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
一直到此時此刻,陸以誠仍然難以置信,未來他居然會跟江若喬結婚,甚至還有了一個小孩。
江若喬是誰?
大二下學期裡,這個名字在他們宿舍被提及的頻率最高。
A大本科宿舍是標準四人間。從大一新生軍訓到現在,他們宿舍的氣氛都是很友好和諧的,四個人都很聊得來,平日裡關係很好,尤其是蔣延,為人很講義氣,不管是誰需要幫忙,他都義不容辭,所以當蔣延說他喜歡上一個女孩子時,幾個室友都興致勃勃地為他出點子,比自己談戀愛還要積極得多。
江若喬就是蔣延喜歡的那個人。
陸以誠還記得,蔣延得到江若喬回應的那個晚上,跟瘋了一樣,在宿管阿姨眼皮子底下搬了一箱啤酒上來。
正是因為知道蔣延有多喜歡江若喬,在看到懷表裡鑲嵌的照片時,陸以誠甚至腦海裡還冒出了這樣的念頭——也許江若喬有一個雙胞胎妹妹?
如果不是小孩的記性好得驚人,連江若喬的身份證號碼都直接背了出來,陸以誠怎麼也不會相信未來的那個他,腦子裡究竟進了多少水才會喜歡江若喬?
江若喬可是蔣延的女朋友。
從入學報到開始,陸以誠帶著高考理科狀元的光環在這一屆新生中脫穎而出。他有著少年獨有的清瘦乾淨,那時候他穿著洗得發白的淺灰色T恤,領口失了彈性,一傾身露出精瘦鎖骨。一米八三的個子,寬肩窄腰,整個人就像是白楊一般,兩年下來,當初幾個學姐給他取的食草男昵稱一直延續到了現在。
他為人內斂謙遜,待人如同食草動物一般溫和友善,幾乎沒有任何攻擊性。
所以,陸以誠是真的很想不通。
莫非他內心深處隱藏的屬性就很惡劣?
陸以誠的手機通訊錄裡,隻有四個女性。
一個是他的導師,還有兩個是學生的家長,以及他遠嫁的姑姑。
本來他想聯係上江若喬會有點麻煩,可小孩能背出電話號碼來,隻是不知道江若喬現在有沒有用這個號碼。
陸以誠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在手機屏幕上停頓了許久,這才鄭重其事的發了一條消息過去:【你好,請問你是江若喬嗎?我是陸以誠,有事找你。】
*
與此同時,溪市下了一場雨,驅散了夏日的悶熱。
江若喬閒來無事隨手翻了翻小表妹買的,對她來說,比褪黑素都管用,看個兩三頁就昏昏欲睡了。床頭的一盞小燈還亮著,老舊的空調還會發出呼呼呼的聲音,江若喬陷入了沉睡中。
回到老家,睡在這張小床上,江若喬就很安穩。
隻不過,向來都一夜無夢的她,今天破天荒的做了一個夢。
還是一個不怎麼美妙的夢。
那是在一個酒會上,她遙望著不遠處的一對男女。男人身著剪裁得體的正裝,渾身散發著高冷勿進的氣場,被眾人圍著奉承著,眉目間有一絲不耐,那冷峻的麵容隻在看向挽著他臂彎的女人時,才會冰雪消融,麵含柔情寵溺,誰看了不說一句寵文本文。他身旁的女人嬌小可人,眷念的挽著他,不知道怎麼了,她踮起腳尖,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男人安撫地吻了她的額頭。
夢中,江若喬就那樣看著。
男人目光銳利的瞥向了她。
畫麵一轉,外麵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江若喬狼狽地雙手抱胸走在小道上,裙擺臟了,頭發也濕了。
她冷得發抖,以佝僂的姿態、仿佛踩在尖刀上艱難前行。
突然,一輛黑色賓利緩緩停在了她身旁。
車窗緩緩下降,男人眼神冰冷的看著她,嗤笑道:“求我。求我我就放過你。”
……
江若喬是被吵醒的。
外公外婆年紀大了,聽力也不如從前,他們刻意地想要壓低聲音交流,可無奈老房子隔音效果差,她醒來後伸了個懶腰,習慣性地拿起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摁亮屏幕一看。
除了微博還有網頁的廣告提醒以外,還有一條短信、幾條微信。
短信是陌生號碼。
微信是男友發來的。
江若喬唔了一聲,點開了那條短信。
她皺了皺眉頭,陸以誠?
還說找她有事?
他們很熟嗎?
百-度-搜-,最快追,更新最快
又換域名了,原因是被攻擊了。舊地址馬上關閉,搶先請到點卡目(去掉>),一定要收藏到收藏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