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蜜說過,如果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一個人,分手是不可能那樣平和的。
每一段刻骨銘心的感情,到最後分開時,無一不是痛徹心扉。可能有的人,一時之間是麻木的,是放鬆的,可隨著時間推移,那些回憶會逐漸浮上心頭。
可江若喬呢,她沒有。
真正相愛過,又分開了的情侶,大部分都是抱著這輩子老死不相往來的決心,要永遠與這個人劃清界限。
閨蜜說,江若喬其實並沒有真正的喜歡過誰。
江若喬不信,她那是成熟。
非要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到分手時動筋傷骨、徹夜難眠才行嗎?
為什麼要這樣折磨自己?反正她覺得自己這樣挺好的。
*
這邊,江若喬還在計劃著該怎麼將分手這件事提上日程。
海島這裡,日落西山,蔣延陪著母親散步。母子倆難得有這樣悠閒的時候,海島的景色美不勝收,此時此刻,橘色的光芒灑滿了整片大地,走在鵝卵石鋪成的小道上,還能依稀聽到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椰林樹影、水清沙白,分外愜意。
蔣母今年四十多歲了,柔順的長發挽起,穿著碧青色的長裙,歲月還是在她的臉上留下了痕跡,可她很從容,氣度非凡。
兩人在某一處時,蔣母停了下來,指著不遠處的度假村,眼裡有著厚重的思念,“好多年以前,你爸爸陪我來這邊散心,他就說過,想在那片地上打造一個度假村。”
蔣延收斂了臉上的笑意。
他看也沒看那邊。
這些年來,他也算是嘗儘了人情冷暖。蔣延的人生,十歲這一年算是分水嶺,十歲之前,他是企業家蔣文遠的獨子,蔣文遠一手創建了自己的事業王國,事業有成、夫妻恩愛、兒子聰明伶俐,隻可惜,商場的風向也是瞬息萬變,蔣文遠的底蘊不算深厚,家庭背景也不及彆人,真到了翻天覆地的時候,他幾乎束手無策,隻能看著大廈傾倒。
蔣文遠也死於一場意外事故,他走後,蔣氏成了一盤散沙,再之後,申請破產。
十歲之後的蔣延沒了家,那個崇拜仰望的父親也不在了。
這些年來,蔣延並不想再回憶起以前的種種,也不想聽母親說父親當年是如何的意氣風發。
他們都應該接受現狀。
蔣母歎了一口氣,“這幾年來,我很少夢到他了。現在你上了大學,成人了,你的事情我也管不了太多,隻是,阿延,你彆忘記你爸爸,你爸爸最疼你了。也彆怪他,他身不由己,如果可以,我想他比誰都想看到你長大成人。”
“彆說了。”蔣延打斷了她,“媽,我知道您不是很開心,要不您辭職吧?”
蔣家倒了以後,蔣母也沒有一蹶不振,她還有兒子,正好那個時候,她過去的好友缺一個助理,便給她打了電話,問她願不願意。
兩人在讀書時代,蔣母永遠都是最出色的那一個,現在卻要給處處不如自己的朋友當助理,蔣母也猶豫了很久,但她還是答應了。隻因為她不想離開這個圈子,給林太太當助理,她還能跟著林太太接觸到那些普通人接觸不到的信息,她可以時刻保持著敏感度,而且,林太太開的薪資也的確很高,她可以給兒子稍微好一點的生活。
林太太允許她住在林家彆墅,在彆墅裡,她有自己的套房,兒子也可以住在這裡。
她不希望兒子脫離這個圈子。
她不希望兒子成為芸芸眾生中不起眼的人。
所以,她讓兒子融入到林家,看看林家兩位繼承人平日裡是怎麼說話的,是怎麼待人接物的。她每個月的工資她沒有一分是花在自己身上,她會給兒子買低調奢華的品牌衣物,每次她出門給林太太置辦什麼時,她都會讓兒子陪著,讓兒子看看,一擲千金是什麼樣子。她很需要這份工作,因為隻有在這裡,她兒子對外,對不知情者,依然是那個高高在上的蔣家獨子。
然而,她的心思,她不會讓兒子知道。
在兒子這裡,在外人眼裡,她隻是一個全心全意為了兒子的好媽媽。
“辭職?”蔣母微笑著搖頭,“我在林家已經呆了十年,習慣了,而且,辭職了我們母子倆住在哪裡?阿延,你放心,媽媽不會成為你的負擔,會儘力給你存錢,以後支持你成家立業。”
蔣延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不過母親說得也有道理,她畢竟在林家呆了十年,在林家她過習慣了,如果辭職以後,他們母子倆再出來租房,母親不一定能適應。
蔣母有心想提一提林可星,隻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還不到時候。
她希望她的兒子跟丈夫一樣,再重現往日輝煌。
她比誰都知道兒子很有才能,能力有、才華也有,如果說兒子是一把刀,那現在的兒子,也是一把沒有開刃的刀。
還差磨刀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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