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醫生在看到絕對的病理報告前,都不會下什麼論斷。
這個醫生應該也是看在是老鄉的份上,所以給了最中肯的建議,讓她直接去找這方麵的權威……江若喬的腿有些發軟,一開始的確是想到了可能情況不是很好,可真到了這一刻時,她還是會害怕。
現在看病難,掛號難。
江若喬已經決定了直接去掛那位黃教授的號。
傍晚時分,她跟外公外婆說宿舍那邊查崗,晚上要回去睡,外公外婆也沒懷疑,還催促她快點回學校。從民宿出來後,她直接坐地鐵來了醫院,今天白天她一直在網上搜索該怎麼掛黃教授的號,黃教授是這方麵的權威,每天都有從全國各地趕來的人找她看病,當然也能從黃牛買,不過有幾個患者的家屬都說被騙了的,在京市這邊,一天就是一天的費用,耽誤不起。
江若喬根本就不了解黃牛,自然也不會去找。
的確是耽誤不起,不過跟錢跟費用沒關係,而是時間。她真的怕耽誤一天,會對外婆有不好的影響。
她決定學著一些患者家屬那樣,從晚上就開始排隊等著放號。
現在網上也可以取號,但這種專家號,這一個月網上都沒號,隻有醫院櫃台這裡每天都放一些號。
來到醫院後,江若喬給陸以誠打了個電話。
陸以誠很快地就接了起來,“喂。”
江若喬的聲音還算平靜,“陸以誠,拜托你一件事。”
她想不到這個時候還能找誰。
“我外公外婆年紀大了,現在他們兩個人在民宿,我在外麵。”江若喬說,“我想了一下,你就住在隔壁的小區,來去也比較方便,如果有需要你幫忙的話,你就麻煩跑一趟,可以嗎?”
陸以誠當然不會拒絕,不過他還是沒能忍住問道:“你在外麵?”
江若喬眼瞼低垂,也沒瞞他,握緊了手機,“嗯,我在醫院,要掛一個專家號,可能要明天上午才能回去。”
陸以誠沉默了一會兒,問道:“是老人的身體不好嗎?”
“可能吧,反正我先掛個專家號看看。”
陸以誠又問:“是在哪個醫院?”
怕江若喬會多想,他說道:“我對掛號這方麵有經驗。”
江若喬說了醫院的名字。
……
一個小時後,江若喬百無聊賴的站在隊伍中。
醫院大概是能看到人生百態的地方。
這裡每天都上演著生、老、病、死。
她曾經以為排隊一個晚上掛號這種事是彆人說說而已,等她真的來了以後才發現是真的。她前麵已經有幾個人排隊等著,等著明天上班時間放號。
也陸陸續續有人過來排在後麵。
陸以誠趕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人群中,江若喬是一抹獨有的色彩,她站著,沒像彆人那樣聊天,也沒有玩手機,就那樣看著,不知道在看什麼。從背影來看,很孤單,這讓他想起了幾年前,他也是這樣,不過那時候是冬天,他排著隊給奶奶掛號,為奶奶去贏得一線生機。
他遠遠地看著她。
很難描繪此時此刻的心理感受。他從來都覺得自己是孤獨的,可是現在,他想,如果這個世界上有一個人經曆了他的經曆,跟他一樣遇到了同樣的事,那麼,應該也隻有她了。
這個夜晚,他看著她,仿佛看到了這樣一幕——
那個冬天在排隊的他站在了她的後麵。全世界都是虛無的,隻有他跟她。
他看到了少年時的自己,也看到了她。
……
江若喬被人拍了一下才從沉思中回過神來,側過頭一看,居然是陸以誠。
她微微詫異,“你怎麼來了?”
陸以誠還是背著那黑色雙肩包,衝她一笑,“我有經驗,我來幫你排。”
江若喬第一反應就是婉拒,“啊這,不用了,謝謝。”
“我的裝備比較齊全。”陸以誠說,“而且跟斯硯說了,斯硯在家裡等你去接他。”
說著,他取下雙肩包,拉開拉鏈,讓她看看他說的“裝備比較齊全”不是說大話。
他買了折疊小馬紮,有拿在手裡的小電扇,有充電寶,還有牙膏牙刷跟毛巾以及漱口水。
江若喬忍俊不禁,這一天以來,這是唯一一次真心的在笑,“居然連牙膏牙刷都帶來了。”
陸以誠不自在的說:“免得又買。”
他看了她一眼,溫聲安慰道:“彆擔心,回去陪你外公外婆吧。這種事我是真的有經驗。”
這樣的情況,他也沒辦法幫什麼忙,這種力所能及的事,自然是要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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