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很多很多,仿佛又回到了高中時的心情,那時候,什麼人什麼事都無法在她心裡激起漣漪,她那會兒心裡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要考上A大,除此之外所有的事情都不重要。
與此同時,夜深人靜,陸以誠還在書房裡忙碌著。
他最近真的很忙,已經在考慮要不要結束掉家教這一份工作。
手邊是一個馬克杯,杯中是江若喬最喜歡的美式,他現在也習慣了這種苦苦的滋味,非常提升,每一個要加班的深夜,都是這樣一杯咖啡陪著他。
在陸以誠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敲擊時,江若喬也終於進入了夢鄉。
她又開始做夢了。
夢中,她是上帝視角,像是坐在電視機前的觀眾,看著劇中人的一舉一動、悲歡離合。
“她”的外婆去世了。在極度的悲傷之後,依然要打起精神來繼續前行,秋風蕭瑟,“她”走在回家的路上,在稍顯老破的小區門口見到了一個人。
這個人站在樹下,竟然比那棵樹還要筆直。
他看了過來。她才看清楚,他是陸以誠!
又是陸以誠!
“她”與他對視了一會兒,他主動上前來,溫聲說道:“輪椅很重,你應該搬不起,我就來了。”
“她”垂著頭,聲音很平很輕,幾乎沒有什麼感情,“恩,多謝。前兩天就想把輪椅還給你的,謝謝你。”
“不用謝。”他說,“本來也是租給你外公的。”
“她”卻說道:“還是謝謝你。”
外婆最後需要輪椅。可是一把輪椅又太貴了,便宜的又不好用。她正咬咬牙去買時,外公說他在醫院碰到了一個小夥子,小夥子家裡有輪椅租給了他。
“她”沒想到,外公口中的小夥子會是陸以誠。
知道以後,外婆也已經搶救無效去世了。
“她”以前就聽說過,他是個很好很好的人,大概是幾個月前在醫院偶然碰到,看到了“她”家裡的情況,這才決定幫一把吧。
兩人走進了小區,走進了那牆壁斑駁的步梯樓。
這是“她”租的房子,很小,也有點偏,但好在房租不貴。
暮色中,一輛車緩緩開到小區裡來。
車窗打開,有個年輕的男人正好就看著這一男一女的背影,看著他們倆進了步梯樓。
陸以誠很守禮,並沒有跟著“她”進去屋子,而是站在門口。
“她”吃力的搬來輪椅,他才上前一步接了過來,他想跟“她”說些什麼,卻發現“她”的麵色潮紅。
“你看起來不太好,怎麼了,生病了?”他問。
“有點發燒。不過沒關係,我買了退燒藥,吃一片睡一覺就好。”
“她”太累了,身體跟精神已經快到能承受的極限。
身體先抗議了,下班時,“她”就感覺到了自己體溫有些高,沒有去醫院,而是去藥店買了退燒藥。
“要不,我送你去醫院看看?”他遲疑著開口。
“不用。你先回去吧。”
他跟“她”本來就不熟,不好再說彆的,隻好點了下頭,卻又補充了一句,“如果有事的話,可以給我打電話。”
“她”站在門口,清淩淩的眼睛看向他,沉默了幾秒,輕輕地嗯了一聲,又客氣地說了謝謝。
關上門後,他下了幾級樓梯,卻又停下了腳步,擔憂地回頭看了一眼,那扇門已經緊緊關著。
他心裡是擔心“她”的。
最後在黑暗中猶豫了許久,糾結了許久,找了個台階坐了下來。
他擔心“她”的身體,如果“她”真的有什麼事給他打電話,他也沒辦法很快地趕過來,隔著太遠的距離了。
不如就在這裡坐到天亮吧。
他在樓梯間裡坐了一個晚上,守了一個晚上。
樓下的車也停了一個晚上,年輕的男人神情緊繃,眼裡一片晦暗,他咬了咬牙,對司機說道:“走,去機場。”
年輕的男人又離開了。
機場裡,來接他的年輕女孩看到他回來,又哭又笑。
而破舊的步梯樓裡,“她”打開了門,看到了在樓梯間守了一個晚上的人,愣了許久。
這個人的語氣一如既往的溫和,問道:“燒退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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