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也不會吃醋。
不,也不對,陸以誠搖了搖頭,提醒陸斯硯,“那些有的沒的,彆跟她說。”
陸斯硯眼睛圓溜溜的,“什麼是有的,什麼是沒的。聽不懂耶。”
“你懂。”陸以誠說,“王奶奶說的那些話,不要轉述。”
“說給你介紹女朋友的話?”
陸以誠隱忍,“是的。”
陸斯硯得意洋洋:“爸爸之前也嚇到了對吧!放心好了,我才不會說,我說了媽媽會生氣,媽媽一生氣,後果就很嚴重~”
“所以你就騙了我一頓肯德基?”陸以誠失笑。
陸斯硯:“王奶奶說她孫女在國外念書,說她孫女也長得很漂亮……”
陸以誠做了個打住的手勢,“少來。”
陸斯硯哈哈大笑起來,又好奇地問,“那爸爸,是不是根本就不會喜歡彆人,隻喜歡媽媽,對不對!”
“……”陸以誠沒回答,唇角卻有一抹淡淡的笑意。
*
下午時分,江若喬結束了拍攝。
陸以誠要去公司,江若喬來照顧陸斯硯吃飯睡覺。兩人這段時間,依然沒有找到合適的阿姨……還好他們雖然都很忙,卻已經能適應彼此的時間了,陸以誠忙的時候,江若喬就來頂上,江若喬忙的時候,陸以誠也不會讓陸斯硯去打擾她。江若喬累了一天,本來就沒有點亮廚藝技能,今天這種情況就更彆說下廚了,直接點了外賣,陸斯硯也吃得很開心。
江若喬整個人卻暈暈沉沉的,麵對她店家送的她曾經最愛的酸蘿卜,她也提不起胃口來。
成年人對自己的身體狀況都有基本的了解,江若喬知道,自己多半是感冒了。
拍攝的時候還在下雪,她的衣服也沒有多厚,再加上前兩天趕翻譯進度沒有睡好,身體就提出抗議來了。陸斯硯看她也沒什麼精神,還在咳嗽,來到她身旁,伸出爪子去摸她的額頭,一臉擔憂地問:“媽媽,你是不是生病了?”
江若喬點了下頭,避開他,又咳嗽了一聲,“應該是感冒了,我多喝點熱水,等下回宿舍衝一包感冒藥喝,就這兩天就會好的。”
陸斯硯遲疑著說:“那要不,媽媽你先回去休息吧。我一個人可以的!”
江若喬探出手揉了揉他的卷毛,“少來,冬天我可不放心你一個人在家裡,沒事的。”
感冒也真不是什麼大事。
就是人有點暈,喉嚨有點癢。
幾乎每年都要來這麼一趟,她都習慣了。
陸斯硯知道,自己的話可沒有決定性作用,隻好垂著頭去了洗手間,江若喬則抱著抱枕,正在猛灌熱水。
陸斯硯還是用自己的手表電話撥通了陸以誠的號碼。
那頭很快地就接通了,陸斯硯很刻意地壓低了聲音,“爸爸,媽媽好像生病了,看起來不太好。你什麼時候回來呀,快點回來,這樣媽媽就可以早點回去休息了!”
辦公室裡的陸以誠正將手機放在手邊,按了揚聲器。
目光還是專注地看著電腦屏幕,修長的手指也在鍵盤上敲擊著。
隻是聽到這句話後,他的手指停了下來,目光猶疑,隻幾秒鐘,他拿起手機放在耳邊,沉聲問道:“怎麼回事?”
“媽媽說她感冒了!”
陸以誠想到今日的雪,想到她接連拍攝了好幾個小時,微不可察地歎了一口氣,皺緊了眉頭,“好,我馬上回來,你不要吵你媽媽,也不要鬨,手工課等我回來做。”
掛了電話後,陸以誠將工作進度保存好,又跟禮哥打了電話說明了情況後,這才離開了公司。
一路迎著風雪,他踏上了回家的路,下過大雪的緣故,四周都靜悄悄的,他感覺手腳都冰冷到沒了知覺,卻還是來了藥店。
店員拿了感冒藥給他,他手指僵硬地準備掃碼,卻想到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問道:“這個藥,會不會很苦?”
店員啊了一聲:“會有點,是給小孩子買藥嗎?”
陸以誠尷尬地:“不是。”
店員笑了笑,“那就沒關係的,這個苦大人是可以接受的啦。”
陸以誠嗯了一聲。拿著藥走出藥店,遲疑了一下,又快步冒著寒冷去了對麵的街道,來到便利店時,臉都被冷風吹木了,他買了一包彩虹糖,又買了蜂蜜枇杷潤喉糖,一起放進了藥袋子裡。
江若喬沒想到陸以誠會這麼快回來。
她喝了好幾杯熱水,又出了些汗,人已經清爽了許多。
隻是因為感冒的緣故,說話時帶了鼻音,竟然有種撒嬌的感覺,“怎麼這麼早回來呀?”
陸以誠一愣,觸及到她水潤的雙眸,他低了下頭,“斯硯說你感冒了。”
江若喬笑出了聲,“嗨感冒算多大的事兒啊,瞧瞧這陣仗,我還以為自己生了什麼大病。”
陸以誠突然嚴肅,“不要胡說。”
江若喬看著他,眉眼彎彎,“啊對不起,我說錯了。”
陸以誠心頭仿佛有羽毛拂過,癢癢的。
“我先送你回宿舍。”陸以誠沉默了幾秒後,開口說道。
江若喬想說不用了,但一向溫和的陸以誠,此時此刻顯然不是在征求她的意見,他都沒等她回答,先打量了她的穿著後,又一頭紮進屋子裡,從衣櫃裡拿了條圍巾出來遞給她。
那是煙灰色的圍巾,一看就是他的。
江若喬抬眸看他。
他解釋道:“洗乾淨了的,我今年沒用,是乾淨的,沒味道。”
其實隻有幾秒鐘,但好像又有一個世紀那樣漫長,在陸以誠的注視下,江若喬鄭重其事的接過了圍巾。
就好像是接過了一束玫瑰花。
她微微垂頭,將這條圍巾圍上,下巴以及雙唇擦過圍巾。
陸以誠目光怔然的看她。
他剛剛真的沒有想太多,隻是覺得,這樣冷的夜晚,她又感冒了,現在出去,肯定是要注意保暖。
看著她纖細的脖頸,他想到自己還有一條圍巾。
等這條圍巾被她圍上後,他竟然想到了去年這個時候,這條圍巾是圍在他的脖子上的。
白熾燈下,陸以誠的耳根還有臉頰微微發燙,他不敢再去看她。
江若喬低著頭,圍巾遮住了她的下巴,這一低頭,鼻子蹭著圍巾,下意識地聞了一下,的確沒有奇怪的味道。
反而是一種很淡的,洗衣皂的味道。
她掩飾了臉上的笑意。
小樣兒都沒考慮那麼多,就敢把他的圍巾給她用。
現在反應過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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