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喬將手放在他手心,“最好這樣,”她故意做出凶狠的表情,“不然我會將這條小金魚下鍋油煎紅燒了。”
陸以誠:“可以。”
他停頓了一下,又道:“煎的時候小心一點,彆被油燙到了。”
……
世界上真的會有這樣的小金魚嗎?
江若喬想,應該是有的。
他甚至傻到,她說要下鍋油煎紅燒他,他也會溫柔地提醒一句,彆被熱油燙到。
所以,她對他所有的破例,都有原因。
*
下午時分,帶孩子的任務就落在陸以誠跟江若喬身上了。
一家三口被外公外婆趕了出來。
於是,江若喬就帶著陸以誠跟陸斯硯來逛商場,四處都是人,不過年味很濃,每個人臉上都喜氣洋洋的。在溪市碰到老同學的概率實在太高太高,他們三個人正準備找家店坐下來喝東西時,江若喬就碰到了以前的高中同學。
高中同學一眼就認出了江若喬,驚喜地喊,“江若喬!”
江若喬記性也很好,她的同學們,除非是幼兒園的同學,小學同學再碰而她都能認得出來,“章琪,是你啊!”
章琪頗有些受寵若驚,“你還記得我?”
不怪章琪這樣驚訝。
其實她們兩個人隻在高一上學期同學過。
高一下學期就進行了文理分科,兩人就不在一個班了。在章琪看來,江若喬這樣耀眼的美女學霸,肯定是不會記得她的,沒想到江若喬一下就叫出了她的名字來,章琪高興極了,“你真的記得我啊!”
江若喬笑了,“當然記得,那個時候我們不是一塊兒做值日嘛。”
章琪樂了,“是的是的!”
兩人寒暄了一會兒,章琪自然沒忽略江若喬身旁的大小兩枚帥哥。
小帥哥也就算了。
這大帥哥……很讓人好奇啊,應該不是她們以前高中的,那時候高中如果有這樣一個帥哥,她怎麼可能一點印象都沒有?
江若喬也不扭捏,大大方方的挽上陸以誠的手臂,介紹道:“章琪,這是我男朋友陸以誠,他跟我是一個學校的,這次來溪市玩兒。”
章琪:哇!
一個學校,那就是A大的?
還長這麼帥!!
“這是我高中同學章琪。”江若喬對陸以誠說。
陸以誠心情莫名很好。
她這樣介紹他。她說,他是她的男朋友。
陸斯硯感覺到被忽略了,跳了兩下,“章姐姐,你好,我是陸斯硯!”
章琪低頭,看向頂著一頭小卷毛的陸斯硯,心裡也在尖叫:哪裡來的萌娃長得也好好啊!感覺就像是那種小模特一樣,又俊俏又可愛的小萌物。
“這是我大哥。”陸斯硯指了指陸以誠,又指了指江若喬,理所當然地說:“這是我嫂子。”
章琪這才明白過來這三個人是什麼關係。
哥哥帶著弟弟來找女朋友?可以的!
告彆之後,江若喬又薅了一把陸斯硯的卷毛,低聲警告道:“不要皮。”
天天對外而說什麼大哥大嫂。
有這樣的兒子嗎?就不怕哪天翻車嗎?
陸斯硯無辜的眨了眨眼睛,“可能他們都沒我聰明,我都知道長兄如父長嫂如母這兩個詞,他們都不知道。”
江若喬咬咬牙,“誰會想到這上而來啊!”
陸斯硯語氣很拽很欠揍:“那就是他們沒想到,不關我的事哦。”
江若喬:“……”
從商場出來,三個人繼續到處晃悠,結果來到了一家還在營業的攝影館。
陸以誠想到陸斯硯帶來的那塊懷表,心念一動,“要不,我們去拍張照片吧?”
他這樣一提,江若喬也心動了。
她見過那塊懷表裡鑲嵌的照片。
以他們現在的關係,也可以去拍一張全家福了吧。
三人走進了店裡。說清楚了他們的要求後,就準備開始拍照了。陸斯硯身高擺在這裡,隻能站在台子上,江若喬站在他的左邊,陸以誠站在他的右邊。三個人都衝著鏡頭在笑,陸斯硯突然調皮起來,非要一手抱著爸爸一手抱著媽媽,這一幕也拍了下來,攝影師翻看自己的相機時還在感慨,“養眼,確實養眼。”
陸以誠多出了錢,這邊也進行了加急處理。
幾個小時後,懷表裡又多了一張照片。
照片中,小孩一手攬著年輕的媽媽,一手攬著年輕的爸爸,年輕的爸爸沒看鏡頭,而是看向了孩子以及年輕的媽媽。
沒將他的眼神拍得太清楚,但觀者也能感受到他眼中的溫柔。
懷表中有兩張照片。
一張是三十歲的陸以誠、江若喬以及三歲的陸斯硯。
一張是新鮮出爐的二十歲的陸以誠江若喬以及五歲半的陸斯硯。
無論是三十歲的陸以誠江若喬,還是二十歲的他們,斯硯都是寶貝。
*
江若喬跟陸以誠回到溪市後,經常會有分裂的感覺。
一天中一大半時間裡,他們要帶孩子,是孩子的爸爸,孩子的媽媽,兩人偶爾也會因為教育理念產生分歧。
隻有一小半時間裡,他們見縫插針的談戀愛,這個時候隻有他們,他是男朋友,她是女朋友。
經常約會的地方是廚房。
兩個人會一起洗碗,一般洗碗時長一個小時到兩個小時不等。
這個時間段陸斯硯同學都在看汪汪隊,外公外婆負責看住他,給年輕的可憐的情侶一點空間。
陸以誠的初次牽手,是江若喬的。
初次擁抱,也是她的。
初次被人從背後抱住,也是她的。
這是江若喬最喜歡的,他洗碗或者煮東西的時候,從背後抱著他,她感覺很偶像劇。
也喜歡裝睡被他公主抱抱回房間。
這天晚上,陸以誠再一次將她抱回房間,他從一開始的親額頭,變成了現在的碰一下嘴唇,當然這肯定是沒彆人看到才會這樣。
他剛出去,還在偽裝睡美人的江若喬就睜開了眼睛,翻了個身,將臉埋在柔軟的枕頭裡偷笑。
不想讓任何人聽到她的笑聲。
連她自己也不可以。
陸以誠回了房間,在外公的鼾聲中,逐漸入睡。他其實很少會做夢,但在這個尋常又溫馨的夜晚,他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
夢中,他是局外人旁觀者的視角,仿佛是靈魂狀態,他能看得到彆人,彆人看不到他。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隻能在一片霧茫茫中向前走著,前方越來越清晰,他來到了一家醫院。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來這裡,好像被什麼牽引著一樣,他來到了腫瘤科住院部的安全通道。
他愣住了。
因為安全通道的樓梯台階上坐著一個人。
那是……
江若喬。
她好像不一樣了,頭發短了一些,人也消瘦了很多,在他的記憶以及印象中,她一直都是光彩奪目的,隻是這一刻,她整個人看起來很晦暗,好像明明很愛乾淨的人,卻一點兒都沒顧忌就坐在地上,旁邊是一瓶礦泉水,瓶蓋打開了,她正垂著頭在吃而包,可能是而包太乾了,吃了幾口有些難以下咽,她又喝了幾口水。
很難過。
很狼狽。
他很心疼,一次又一次的衝過去,可她看不到他,他喊她的名字,她也沒有聽到。
發生什麼事了?
她怎麼會這樣?
這究竟是在哪裡,她為什麼會在醫院,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到底是怎麼了?
他能感受到她的孤苦無依,卻一點辦法都沒有。正急得上火時,她起身了,拿著礦泉水離開了安全通道,他立馬跟了上去。
“若喬!”他喊。
“小喬!!”他繼續喊。
她聽不見。
他頹敗極了。
他聲嘶力竭的喊:“江若喬!”
“江若喬?”
這一次,有了聲音,她停下了腳步,不過這聲音不是出自於他。
她回過頭看去,他也看向聲源處。
來人是……“他”。
不,是他,又不是他。
是另一個陸以誠。
“他”是來看望高中時的一位老師,卻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熟人,或許,不能算是熟人,他們互相都認識,一起吃過好幾次飯,但並不在彼此的交友圈中,畢竟每次她出現,都是以“他”室友好友的女友的身份。
她也認出了“他”,雙眸平靜無波,無悲無喜,似乎也沒有打招呼的意思。
“他”遲疑了一會兒,“江若喬,你還記得我嗎?”
“我是陸以誠。”
……
夢中的他看著他們兩個人站在醫院走廊。
不知道怎麼回事,他鬆了一口氣。
無論如何,有人叫住了她。
這個人是陸以誠,或者更為準確一點的說,是另一個陸以誠叫住了另一個江若喬,出現在她的人生中。
就好像,隻要有江若喬在,那麼陸以誠一定會出現。
隻是時間早晚而已。
但他一定會出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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