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程氏財團的繼承人了!”
程執眸底閃過一陣不耐,他低頭擺弄起定製的袖口來,語氣越發淡了兩分,“我從來都不是程氏財團的繼承人。”
其實這件事情,頂多算是一件心照不宣的事情,程老爺子口頭從來沒有承諾過什麼。
如果程澈不回來,那麼大多就是他繼承財團。
之前,他自己也一直這麼以為的。
畢竟程老爺子在所有後輩裡,最欣賞他。
但是像張瑜遙這樣,直白地將這種話說出來,本就不是一種聰明的做法。
在所有事情塵埃落定之前,變數真的太多,更何況現在程澈已經回歸,她說這話除了為他拉仇恨,彆無它用。
江南忍不住蹙了蹙眉頭,低聲嗬斥道,“你聲音就不能輕一點?你想讓彆人都看程四好戲是吧?”
張瑜遙也驚覺自己反應太大了,她忙道歉,“我不是,我沒有,我隻是為四哥擔心罷了。”
江南冷嘲了一聲,“皇帝不急太監急。”
張瑜遙憤怒,“你!”她壓根懶得理江南,她轉而看向程執,一臉焦急,“四哥,你都不知道彆人怎麼說你的!”
程執嗬笑了一聲,聲音不屑,“他們頂多隻敢在背後說說罷了,你看有誰敢到我麵前來說的?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罷了。”
就算程澈回歸,他也依舊是程家四少。
他的家世,能力,學曆,都不是假的。
難道他還怕了那群上不得台麵的紈絝了?簡直是玩笑。
就算失去了繼承人的身份,他,程執,也還是有自己的驕傲和風骨。
他再一次看了一眼正跟著程老爺子結識人脈的程澈和顧眠之後,轉身直接離開了。
江南看到之後,忙跟了上去。
兩人默契地都把張瑜遙剩下了。
程執和江南到了程家的後花園。
一到沒人的地方,江南就湊上前拍了拍自家兄弟的肩膀,歎了口氣,說,“咱倆誰跟誰,你要是難受你就說出來,兄弟給你做樹洞。”
一離開宴會上其他人的視線之後,程執才整個人放鬆了下來。
他的眼神有一些迷茫,喃喃地問,“為什麼是他?”
其實今天程澈回歸這件事,大大出乎他的預料。
但如果程老爺子認回的孫子是其他人,程執可能接受起來還能更快一點。
但為什麼偏偏是程澈?
江南一下子聽出了程執的言外之意,他有些驚訝地說,“怎麼,你倆認識啊?”
江南最近幾個月開始接手家族企業,每天忙得連吃飯喝水的時間都沒有,所以對外界的消息不太靈通。自然也就不知道程執和程澈搶女人的事情了。
程執自嘲地笑了下,“我和他有過幾次交鋒。”
“這……哪來的矛盾?你倆都交鋒上了?”
程執落落大方,很乾脆地說,“我看上他女朋友了。”
江南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眼界高如程執,居然都動心了?
他神色一下子變了,“就是今天穿星空裙的那個漂亮妹子?”
“嗯。”
江南猶疑了兩秒,那個妹子確實美得清塵脫俗,讓人簡直難忘。沒想到就連程執都無法抵抗她的光芒。
不過,這算是撬牆角吧?
他問,“那交鋒結果呢?”
麵對著自己最好的兄弟,程執沒什麼不好意思說的,他喟歎了一聲,實話實說,“兩次我都輸了。”
江南這一次沉默了很久,才說,“你也彆太在意了,反正在兄弟心裡,你永遠都是最優秀的。”
程執嗬了一聲,聲音有些輕,“謝了,兄弟。”
江南作為程執多年的鐵兄弟,何曾看到過程執如此消沉的一麵?
看來程澈真的是程執一生的勁敵了。
不光家世比程執出眾,居然就連女朋友都是程執求而不得的。
作為兄弟,江南都有些心疼程執了。
“這……你自己想開一點,你可千萬彆做傻事啊!”
程執用看傻子一樣看了一眼江南。
江南忙抬手說,“這不是不怕一萬,隻怕萬一麼?我也是擔心你。”
程執長長地呼出一口氣,“我知道,兄弟。”
江南單手握拳,在程執的肩膀上不輕不重地敲了一下,“彆這樣啊兄弟,快振作起來!我認識的程執可不是這樣的!”
程執閉眼靠在花園的樹乾上,輕聲說,“阿南,再給我點時間。”
江南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順風順水了二十多年,從來沒遇到過什麼挫折的程家四少,第一次遇到了人生中的勁敵。
程執現在這種反應,已經算是非常平靜了。
換成彆人,估計早就怒氣攻心,方寸大亂了。
江南笑了下,“行,我給你時間自我調節,不過你可不要讓我等太久啊!”
程執睜開眼看了一眼江南。
江南嬉皮笑臉的,“兄弟,我還等著你帶我裝逼帶我飛,帶我紮進女人堆的!”
江家屬於上流圈的末端,和程家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江南和程執關係這麼鐵,隻能說是緣分使然。
程執聽到兄弟這打趣的話,嘴邊總算溢出了一聲笑,“紮進女人堆就算了,帶你一起發大財還是可以有的。”
江南忙說,“那我們可就這麼說定了啊。”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