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博點了點頭,“那個村子的位置處於南北撣邦之間,也和政府軍的勢力接壤,甚至德昂民族街方軍也在附近活動,我勸過他們,隻是沒人聽我的。”
徐川點了點頭,照這麼說的話,那個牧師說克欽軍知道人在哪裡,基本上就是在胡說八道了,和他想的差不多,事情變得複雜了,而且他實在想象不出來,過去了這麼多天這些人還有什麼理由活著。
按照一般情況,男的早就被扔到翡翠礦井裡去挖石頭挖到死了,然後被賣掉身上的器官,而女的,如果還活著的話,也隻能是生不如死,這種鮮肉可能已經轉了好幾道手了。
不是徐川心冷,而是在這個完全不被法律和道德約束的地方,對於一個人來說,同類真的會比野獸還要危險。這地方的各個民族全都在殺來殺去,有時候連特麼自己人都殺,什麼腦回路才能認為聖經能解決一切。
而對於這些西方人來說,政府軍沒準是更安全的存在,因為國際輿論是一個政府需要考慮的事情,而不是地方武裝需要考慮的事情,所以電影裡那種政府軍屠光一個村子的情節,徐川是相信的,但把一隊國際誌願者綁了,就很無厘頭了。
如果隻是碰巧,政府軍不知道這些人的存在,那麼他們一定會第一時間殺人滅口,甚至毀屍滅跡,這並不複雜,剁碎了扔豬圈裡就行了,還把人留在營地裡,怕彆人沒有證據是吧。
如果不是,直接抓起來就行了,拍點視頻來個新聞發布會,這幫人可沒拿麵甸政府的簽證,妥妥的非法入境啊,這麼好的談條件的機會,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之後該屠村屠村,能耽誤什麼事。
徐川不認為這些軍閥腦子裡想的都是女人和du品,否則他們坐不到那個位置。
所以,這裡肯定有人說謊了,要不就是那些誌願者,要不就是克欽軍,或者就是那個牧師。
當然還有另外一種可能性,就是這些誌願者碰到了某種不可抗力,比如說,鐵血戰士,好吧,這是開玩笑的。
按照奧卡姆剃刀原理,如無必要,勿增實體,那麼這些人的失蹤一定和這幾方麵的人有關,而政府軍,徐川認為是可能性最小的一方,並不是說他們是好人,而是因為在這件事裡,他們是無法獲得利益的一方。
“我不知道,我隻是一個船夫,一個抓蛇的。”,蘭博聽完徐川的描述,目光中終於露出一絲驚訝,卻也僅此而已。
航行還在繼續,時間在無聊和枯燥中度過,夜間並沒有靠岸,蘭博隻是為了安全降低了一些航速,幾個雇傭兵排好了值班順序,除了值夜的,其他人開始休息。
徐川的精神還不錯,雖然他提出也可以值夜,不過這些人明顯的不信任他,直接拒絕了,這樣也好,省了麻煩。
“你在這裡多久了。”,無聊的徐川選擇去騷擾蘭博,以自己的親和力,應該不會被人拒之千裡之外吧。
蘭博的姿勢似乎一天都沒有變過,就憑他沒上廁所這一點,徐川都很佩服這個六十來歲的老人了,腎真好。
“快30年了吧。”,也許是因為確實無聊,或者隻是打發時間,蘭博竟然回答了他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