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雯麗的這句話,好比晴天霹靂。
鄔樂童僵在原地,回想剛才的事情,眼前一黑,差點暈倒。
對啊,這是老板的東西。
黃雯麗見狀得意極了,衝著鄔樂童擠了擠鼻子,拉過陸芷珍轉身進屋。
留下鄔樂童獨自站在原地,低頭看著手上的寶貝,眼裡閃過一絲和愛人生離死彆般的痛苦,欲哭無淚地放下柴刀。
這是老板的東西,老板凶殘至此,沒有說要送人,他怎麼敢拿走?
要是拿走了,不就是想現場表演一出虎口奪食?
可是他又不是武鬆。
鄔樂童心裡剜心一半的痛,眼不見為淨,起身離開,將柴刀留在原來的位置,也進了屋。
留在院子裡的幾個人麵麵相覷,各有心思。
一把柴刀而已,家大業大的老板應該不會在意的吧。
在彼此的眼裡得出這個共同的答案,幾人獲得鼓勵,臉色先後變化,對著柴刀躍躍欲試。
這可是好東西,連經曆三次世界的老玩家鄔樂童,都如此看重愛惜的東西,要是拿到手,豈不是橫著走?
“你們想乾什麼!”
那名經曆過一次世界的女人站了出來,疾言厲色地訓斥:“你們還要不要命了,這東西鄔樂童都不敢要,你們是覺得比他厲害嗎,竟然敢覬覦這樣東西?!”
新人們一頓,被利欲蒙昏了的頭腦慢慢清醒,心裡悶悶的,全部蔫了下來,歎了口氣。
是啊,鄔樂童都不敢要的東西,他們要了,怕是不要命了。
女人冷哼了一聲,一副懶得看他們的樣子,冷漠地進屋。
新人們心裡憋屈,又無可奈何,誰叫他們是新人,沒有話語權。女人在鄔樂童麵前好說話,對他們可沒這麼好的待遇,一個兩個都心有不甘,卻也隻能跟著進屋。
院子裡安靜下來。
過了三分鐘,女人的身影出現在院子裡。
看著周圍沒人,她飛快地將柴刀一揣,裹在衣服裡,躲躲閃閃地避到樓上去。
有人叫她吃飯,她頭也不回地說:“心情不好,不想吃。”
大家想到她今天被黃雯麗戲弄了一頓,倒也理解,加上事不關己,便沒有再叫。
她的身影不見之後,過了半小時,鄔樂童去院子裡出來透氣,看見角落裡沒了柴刀,有些疑惑,不過很快就懶得多想了。
還是那句話,事不關己。
如果是老板拿走的,那是老板的東西,正常。
如果是那些新人拿走的,出了事也隻能說是活該,他又不是他們的爹,還要處處管著他們,非要作死的人,他救不回來。
鄔樂童還是比較關注老板一家人。
剛才在飯桌上,老板娘和老板的兒子都沒出現,隻有老板端了飯菜上桌,看著他們吃完,便收拾東西回屋去了,不知道一家人在屋裡說什麼。
鄔樂童現在很想去偷聽他們說什麼,惜命,又不敢去,在院子裡走來走去,焦躁不安。
黃雯麗等人在門口叫他。
鄔樂童回過神,和他們一起回二樓去說話。
上樓的時候,沒看見黃雯麗,陸芷珍獨自走在最後麵,看著有些走神的樣子。
鄔樂童是她的粉絲,密切關注女神的表情,以為她害怕鬼魂,停下腳步安慰她。
陸芷珍一愣,露出一個無奈的笑:“謝謝,其實我沒什麼的,怕著怕著也就習慣了,隻是在思考彆的事情。”
“什麼事情?”
“你覺不覺得,老板的出現,和整個村子都格格不入?”
有嗎?鄔樂童茫然。
陸芷珍給他分析起來:“如果沒有老板的出現,這個村子就是一個很尋常的故事:村裡人欺負孤兒寡母,致使對方死去化鬼,重回人間報複,在厲鬼的陰影下,村裡人一個接一個死去……我們是外來者,也是這個故事裡的意外,按道理來說,有我們這樣一個意外就行了,為什麼會出現老板呢?”
“而且你想想,我們遇見老板的時候,是在季家村的外麵,村外就一條路,隻要往前走,便可以回村。為什麼老板說他迷路,想要和我們一起走?正常的本地人還會不認識路嗎,需要我們這些外地人帶路?”
鄔樂童是老玩家,會有定性思維,覺得老板是遊戲派來的幫手或者生機,從一開始就沒有懷疑老板的出現正不正常。
陸芷珍她們是新人,沒有以前的經驗,敢於大膽思考,善於發現亮點。
這不,陸芷珍提出的想法,就讓鄔樂童一愣,順著這番思路去思考,發覺到了這裡麵的微妙。
這樣一看,老板的出現真的太違和了。
而且目前來看,老板一家三口,隻有老板是人,和另外兩人差異太大。
難道是什麼遊戲終極boos?
不然老板為什麼能麵無表情地去殺了全村,回頭還若無其事地給他們做飯?
鄔樂童撓了撓頭,想要再說什麼,耳邊忽然傳來一陣驚恐的尖叫。
“啊——”
鄔樂童臉色一變,和陸芷珍對視一眼,兩人飛快地衝進了房間。
站定一看,他露出懊悔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