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死死地折騰到現在,還放了把火,評審們終於滿意了,紛紛低頭在表格上打勾。
隻有一個評審還攥著筆不動,“都結局了,就不親一下嗎?”
裴寒猶豫了一下,伸手握住寧鴿的後腦。
寧鴿仰頭盯著他,目光中警告的意味相當明顯:你敢真親一個試試?
裴寒不動聲色,俯身低下去,偏著頭,擋住台下的視線。
離著十萬八千裡遠,完成了這個借位之吻。
手環終於震了:
【關鍵劇情(5/5)。登台試演任務完成,恭喜親哦!】
兩人往台下走時,寧鴿一直把那個小小的打火機攥在手裡。
裴寒的意思很明顯:打火機交給她,要不要最後再放一把火,完全聽她的,他沒意見。
舞台一聲都不敢吭。
直到他們走出舞台範圍的那一刻,變出來的打火機憑空消失,寧鴿才聽見舞台似乎輕輕地鬆了一口氣。
大幕自動落下,評審們起身離開,禿頂男興奮地跑過來,“新劇評審已經通過了,過幾天就正式演出,你們辛苦了,都回去休息吧。”
他沒有再發布任務的意思,大家也樂得沒有新任務,一行人趕緊溜了出來。
歐文一路走,一路低頭看手環。
寧鴿的餘光掃過,發現他的手環屏幕上是剛剛大結局的時候裴寒和她的那個借位之吻。
兩個人在積雪覆蓋的白色舞台上抱在一起,怎麼看怎麼曖昧。
“你拍這個乾什麼?”寧鴿瞪他。
歐文笑道:“彆那麼凶,劇的大結局嘛,我就是掃一下,想看看是不是錨點而已。”
他對付完寧鴿,轉過頭就捅捅裴寒,把手環上那張照片秀給他看,“誒你想不想買?價格好商量。”
裴寒看了一眼,沒說話。
寧鴿相當無語:他們一個兩個的,都是把掃描功能當成相機在用嗎?
一出劇院的門,大門就在他們身後自動合上了。
大家都很興奮,裴寒和寧鴿兩個人把任務從頭到尾扛下來了,進劇場轉了一圈,做了好幾個任務,一個人都沒死。
寧鴿抬腕看看手環,“沒有新任務了麼?”
“大概不會有了,”裴寒說,“已經快到時間了。”
他一語提醒了大家,每個人都抬起手腕看手環。
倒計時冷漠地繼續蹦著:
【00:27:14】
【00:27:13】
一下又一下,跳得人心慌。
“還有二十多分鐘?怎麼辦?”青頭皮急了。
仍然不知道錨點在哪。
“不發新任務,代表線索已經全部給我們了。”裴寒說,“我們要把它想出來。”
青頭皮皺著眉,“咱們剛才在劇院裡忙活了半天,也沒拿到啥新線索啊?”
奶奶灰也覺得,“就算是舞台上想什麼就來什麼,也和上午在旅館房間裡差不了多少,沒給出新東西。”
寧鴿出聲:“其實它給了。”
奶奶灰:“啊?”
寧鴿提示他,“你想想剛才那部劇男女主的名字。”
“石茵念和魏爾生!”小男孩搶著說,他現在完全不哭了,也活泛得多了。
“沒錯,石茵念和魏爾生,”寧鴿說,“姓和名分開,重新排一下,‘石魏茵念爾生’,就是‘是為因念而生’。”
是為因念而生。
這句話就是劇院給出的線索。
櫃姐“啊”地叫了一聲,“那我們是不是應該去掃一下男女主的名字?劇院裡哪裡有男女主的名字?我剛才看見前廳貼著好多海報,海報上應該有名字吧?”
奶奶灰也說:“對,你們想,上午旅館房間裡就貼著海報,是不是暗示海報就是錨點,隻不過不是恐怖片的海報,是新劇的海報?”
大家都覺得很有道理。
他倆立刻一起去推劇院的門,可惜大門死氣沉沉地關著,一副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樣子,根本推不動。
青頭皮後悔,“出來就進不去了,早知道就不那麼快出來。”
歐文說:“進得去啊,買票不就行了。”
他到劇場的售票窗口敲了敲窗。
售票員仍舊抱著保溫杯,躲在玻璃窗後沒精打采地哼哼,“一人二十,概不退票。”
他們幾個忙來忙去地湊錢買票,裴寒卻一直靠著牆站著,沒有出聲,像在出神。
寧鴿知道,他肯定覺得新劇的海報不會是錨點。
裴寒察覺到寧鴿的目光,看向她的方向。
這次寧鴿沒跟他比賽盯人玩,因為她的注意力被彆的東西吸引了。
寧鴿對他勾了一下手指頭,“過來,”她指指劇院的二樓,“你看上麵。”
裴寒走過來幾步,站到她旁邊,抬起頭。
他的嘴角彎出一個弧度。
他叫正在買票的歐文:“不用再買票了。你們過來看。”
大家抬起頭,這才發現,他們進門時還在裝的劇院招牌已經做好了。
扶梯撤了,工人沒了,現在紅色的“大劇院”三個字前,多了兩個字——
浮生。
“浮生?這是錨點嗎?”青頭皮很困惑。
櫃姐也沒懂,“浮生,和念頭又有什麼關係?”
寧鴿問:“記得我們剛進劇院時,做的那個填字任務麼?”
“當然了,”奶奶灰搶答,“在小方框裡填上各種黃暴詞嘛。”
“對。”寧鴿望著劇院的招牌,“那個任務其實也有信息要告訴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