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眼前遊戲麵板一樣的界麵是這麼做出來的,還挺高科技。
寧鴿趁機問:“那直播的攝像頭又藏在哪?”
繁繁隨便向四周揮揮手,“天花板,牆上,樹上,石頭上,你看到的每一個角落,到處都是.”
他先在床墊上坐下,手肘搭在膝蓋上,兩隻手懶洋洋地垂著,靠著牆,看了寧鴿和裴寒他們一會兒,才平靜地問:“公司是打算讓你們幾個取代我嗎?”
寧鴿:???
繁繁說:“已經三個月了,直播觀眾說不定已經看我看膩了,我知道他們需要新鮮血液,新的刺激點,你們幾個忽然一起進來,顏值足夠,又有男女戀愛的賣點,身手還不錯,應該很快就會爆紅。”
寧鴿聽明白了。
繁繁紅成這樣,果然有幕後推手,就是這遊戲的主辦方。
他像一個包裝漂亮的大玩具,打包送到觀眾麵前,各方合力,把他推到紅得發紫,一起大撈一筆。
這狀態必然不能持久,過幾天觀眾看膩的時候,就是新人出來的時候。
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滲進海灘的沙子裡,一點白沫都不會剩下。
所以繁繁以為他們是公司送進來的新人。
裴寒坦率地對他說:“我們不知道你說的什麼公司,我們這次進來,對紅不紅一點興趣都沒有,我們想找到希格瑪之星,拿到那筆巨額獎金。”
繁繁怔了怔,“希格瑪之星?”
他看了裴寒他們幾秒,忽然笑出聲。
好像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他靠在牆上,笑個不停,好半天才緩了緩,說:“我現在相信你們不是公司送過來的人了。你們不知道根本就沒有什麼希格瑪之星嗎?”
寧鴿和裴寒對視一眼。
繁繁說:“自願簽協議參加這個真人秀的人,除了那些想被赦免的重刑犯,就是你我這種想來賺點錢的人,可是你們想一想,公司投入了這麼多錢,建了這樣一個地方,真人秀才辦了三個月,正在討論度最高,最紅火的時候,怎麼可能讓人找到希格瑪之星?
“我聽說,各方麵一就位,高層就逼著真人秀立刻上線賺錢,主線劇情希格瑪之星的事,前麵寫的幾個本子都被打回去了,一直擱置,策劃組的老大到現在,連希格瑪之星到底是什麼東西都還沒想出來呢。”
繁繁一臉嘲弄。
“據說地圖裡現在亂放了幾條線索,都是糊弄人用的,真正的線索等劇情敲定了以後才會放進去。”
“按公司操作的慣例,幾個月後收視下滑的時候,才是希格瑪之星應該浮出水麵,搶救收視率的時候,不過就算到那時候,競爭對手新推出來的真人秀不給力,找到希格瑪之星的時間肯定還會繼續往後推。你們也太天真了。”
他靠在牆上,仰著頭,用戲謔的眼神看著寧鴿他們,整個人也放鬆多了。
“你們打算去哪裡挖希格瑪之星?去策劃組老大的腦袋裡嗎?”
從他那裡出來,溫嶼憂心忡忡。
“他不太像是在說謊。”溫嶼有點絕望,“如果他說的是真的怎麼辦?所以真的沒有希格瑪之星?我們出不去了?”
寧鴿看看他,提醒,“繁繁是個NPC。”
溫嶼沒懂:?
裴寒幫她解釋:“繁繁是個NPC,看樣子,還是個關鍵NPC,他跟我們說的這些話全都是副本裡的台詞。所以你得把這幾句話當成尋找錨點的線索來理解。”
寧鴿補充,“所以我們不是出不去了,而是就在剛才,又拿到了找到錨點的重要線索。”
歐文點頭總結,“重要線索是疑似錨點的希格瑪之星不存在,可喜可賀。”
溫嶼問:“所以我們還是要繼續做任務找線索?”
“當然是,”寧鴿說,“我們拿到的任務和線索都是係統發的,係統發的任務一直都和錨點相關,所以肯定要繼續做下去,不用懷疑。”
反正睡不了,也找不到吃的東西,大家一起往外走。
外麵的天已經大亮了,天空放晴,草葉上還挑著晶瑩的水滴,地上坑坑窪窪,都是昨晚大雨的痕跡。
雨後的空氣沁人心脾的清涼,十分開胃,讓人更加覺得前心貼著後背。
最關鍵的是,打鳥計劃不太行得通,一隻鳥都沒看見。
寧鴿把昨天接的那瓶雨水拿出來,讓大家輪流喝了一點,就帶著大家往南走。
溫嶼問:“我們要去哪?”
歐文悠閒自在,指指寧鴿,“其實不用管,隻要跟著她就行了。”
寧鴿解釋:“反正現在還有時間,我想先去看看地圖的邊界。”
他們現在就在地圖的最南端,地圖也隻畫到這裡,寧鴿想看看,再往南走會是什麼。
一路走,歐文一直都跟在寧鴿旁邊哼哼唧唧。
“寧鴿。”
“寧鴿?”
“寧——鴿——”
“寧鴿鴿啊——”
寧鴿知道他在想什麼,他還在惦記他沒做完的“啊啊啊”任務。
寧鴿被他煩得受不了,停下腳步,看了看手環上的時間,伸手按住旁邊裴寒的後頸,把他拉低,親了上去。
裴寒得償所願,微笑了一下,順從地低下來摟住她的腰,好讓她不用踮腳。
寧鴿深深懷疑,他昨晚非要趁著歐文他們不在時親她,就是算計好了還能有第二輪。
直播開始了。
沉寂了一夜的彈幕回來了。
【啊啊啊要不要一打開就這麼刺激?】
【他倆是這麼親了一晚上嗎?】
【場景換了啊,現在是在外麵。不過在哪親不是親?】
【我還以為昨天拉燈了就沒了啊啊啊啊啊】
歐文的手環終於震了。
他看看手環,“寧鴿,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又去看溫嶼的,“你的任務好了沒?”
兩個人的“啊啊啊”任務都做完了。
任務完成,寧鴿鬆開裴寒,也想探頭去看歐文他們拿到了什麼提示,卻被裴寒扳住下巴。
他又戀戀不舍地吻了吻她,才和她一起去看新提示。
歐文的新提示是“五花肉”。
溫嶼這次拿到的提示是“吃撐了”。
寧鴿:“……”
歐文問:“五花肉,還吃撐了??我能把設計副本的人拖出來打嗎?”
給這幾個十多個小時沒吃飯的人看這種詞,簡直喪心病狂。
所以加上寧鴿和裴寒的,他們這次拿到的四條提示是胸襟、平板、五花肉和吃撐了。
副本越來越不正經,好像在跟他們開玩笑。
歐文望著裴寒,一個詞一個詞地造句:“對著你——平板的胸襟,我一不小心,把五花肉,吃撐了?”
裴寒冷冷地答:“你要是再這麼吃飽了撐的胡說八道,我一拳把你胸前衣襟下的五花肉揍成平板。”
歐文正經一點,“好,說真的,答案會不會是烤肉?”
他說:“你想啊,把五花肉切成片,用調料醃一醃,刷上辣醬,撒上芝麻,然後在烤爐平平的鐵板上刷一層油,燒熱了,再把肉片鋪在上麵,肉片就被烤得滋啦滋啦響,等看見變色了,就翻個麵,焦香味飄出來的時候,就可以吃了……”
他深深地歎了口氣,“咬一口,肥瘦合適,火候剛剛好……然後就幸福地吃撐了。”
寧鴿:“……”
溫嶼還有一絲殘存的理智,問他:“胸襟呢?胸襟和烤肉有什麼關係?”
寧鴿幽幽道:“我是得有多寬廣的胸襟,才能在餓著的時候聽他把他這套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