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容襦裙輕逸的身影在前,綠綢絲絛係在高腰處,長長垂著,隨著走動一下一下往後飄,撩過他衣擺馬靴。
左右百姓看到山宗大多畢恭畢敬,不敢多視。
他和神容相隔幾步走著,如原先一般在巡城,隻有目光時不時往前,去看那道女人的身影。
神容故意一直沒有往後看,走了一條街,也沒入哪家鋪子,隻是隨意看了一遭。
轉身往回時,發現他還在身後。
“這條街巡完了?”她挑眉問:“我也沒什麼可看的了。”
山宗頷首,看一眼另一頭的馬車:“還要巡一條,過官舍,剛好可以送你一程,走吧。”
神容還沒說什麼呢,他都定好了,一手提衣,緩步朝車走去。
紫瑞在後麵落了一大截,看東來。
東來朝她搖搖頭,彼此會意,各自本分地緩步跟隨上去。
軍所兵馬巡到官舍附近,照例往前,繼續去巡。
山宗獨自打馬隨車,一路直至官舍。
廣源在官舍門口看見,自然又是驚喜非常:“正想去軍所探望郎君,郎君就來了,我去備茶。”說著匆匆返回府門裡去了。
神容聽到他說探望,往馬上看了一眼。
山宗腿一跨,下了馬,攜著刀走過來,腳步依舊利落,看起來並沒有什麼。
神容轉頭進門,他跟了進來,馬靴踩在廊下,步步有聲。
“廣源既知你帶了傷,一定又要勸你留下了。”她邊走邊說。
“嗯,不過你哥哥此時肯定是不太樂意的。”山宗似笑非笑說。
她聞言不禁回過頭。
他目光迎上來:“怎麼,我說得不對?”
“對啊,”神容甚至還看了一眼她哥哥有沒有回來,又看他:“那你還來做什麼?”
山宗走過來,低頭看她臉,從她仰頭看來的眼中看到了自己,臉上依然似笑非笑的,抓住她手腕,拉了一下。
不多時,廣源備好了茶,過來請山宗,廊上已經不見二人蹤影。
紫瑞和東來也隻剛進府門,遠遠站在廊下。
內院一間廂房裡,神容背抵著門,身前貼著男人的胸膛。
山宗低頭堵著她的唇。
神容的呼吸很快就急了起來,他含著她唇,舌在叩開她牙關。
她牙關一鬆,被他得逞,耳後轟然生熱。
好不容易他力輕了些,她才得到喘息的機會,蹭過他的唇,偏了偏頭,含糊不清地說:“原是來使壞的……”
山宗抵住她額,胸口起伏,聲沉得過分:“哪裡壞,我這已經算對你好的了。”
“胡扯。”神容推他一下,根本沒有叫他動上分毫。
他低頭,忽在她唇上重重叼了一口。
神容隻覺一麻,靠在門後喘氣,腰上沉沉,手指都縮了一下,是他的手在那裡動。
柔軟覆紗的襦裙蹭著厚實的胡服,OO@@的輕響。
外麵陸續傳出腳步聲,聽動靜,似乎是長孫家的護衛們從山裡回來了。
神容平複著呼吸,盯著身前的男人:“你定是故意的,上門來囂張。”
山宗還貼著她,笑了一下,又在微喘中收斂,盯著她的眉眼。
囂張的分明是她。
連他都沒想到,這種遏製不住就想親近她的想法是從何時冒出來的。
……
回來的的確就是長孫家的護衛們。
長孫信剛剛從山裡回來,下了馬,走入官舍大門,看見紫瑞和東來都在廊下,便猜神容是出去過。
“阿容出去了?”他走過去問。
紫瑞屈膝道:“嫌待著悶,奴婢陪少主去城中轉了轉,很快便回了。”
長孫信點點頭,一麵往裡走:“也好,她既回來了,我去找她。”
還沒走出去多遠,迎麵山宗走了過來。
他攜刀在臂下,踩著馬靴,朝長孫信看來一眼。
廣源迎了上去:“郎君……”
“還有軍務,回軍所去了,下次再回來。”山宗直接越過了廣源。
經過長孫信身邊,他也沒說什麼,眼神一掃,徑自往官舍大門走了。
長孫信已追著他身影轉了個身,想說什麼,張了張嘴,又作罷。
這裡畢竟是他的官舍,總不能攔住他不讓他進來。
就知道在幽州拿他沒轍,這地頭蛇!
長孫信又往他來處看,沒看見神容,以為二人沒碰上,才算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