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山宗轉身時,她正從妝奩處過來,手裡捏著什麼扔了過來。
他一手接住。
“帶了。”她冷淡說。
出發來接替她哥哥的那日,紫瑞在趙國公府裡問她是不是想起了山使,她當時正摸著袖口邊露了一半崇字白玉墜,矢口否認了。
隨後準備行李時,卻自塵封的箱底將這找了出來。
對著上麵“和離書”三個字看了許久,她終究還是帶上了。
山宗低頭,打開,上麵龍飛鳳舞的字隻掃了一遍就合上了。
“嗯,確實是我親筆所寫。”
神容看著他,不覺微微抬高下頜,胸口微微起伏,他還要欣賞一番不成。
下一刻,卻見他手上一扯,乾脆利落地撕了,扔進了桌上煮茶的小爐底。
火苗竄出來,她眼光動了動,斜睨著他:“乾什麼,便是燒了又能如何?”
山宗看她:“至少叫你知道以後都不會再有這個了。”
神容胸口仍一下一下起伏著,想起過往,又想起如今才知道這其中的曲折,心裡說不出來什麼滋味,冷著臉強撐著:“誰要你保證什麼,再有下次,我便真去找個比你好千百倍的人嫁了。”
山宗臉色稍沉,靠近過來:“你找不到了。”
神容扭頭避開他:“隻要我想。”
山宗拉住她,不讓她躲:“這世上比我好的人很多,但有我在,你就彆想了。”
“憑什麼?”
“憑你是我夫人。”山宗一把抱住她,抵著桌沿就親了下來。
神容被他含著唇,親得凶狠,跌跌撞撞地到了榻邊,一下跌坐在他懷裡,他的唇已落到她頸上。
她的腰被他手牢牢扣著,迎向他身上剛換過的胡服,抵著他鐵鉤環扣的束帶。
緊實的腰身貼過來,她的心口一下急撞。
山宗從她頸邊抬起頭,渾身繃緊,眼底暗幽幽的一片,聲音又沉又啞:“我不想忍了。”
神容耳邊霎時如轟然一聲響,腰上的手忽的一動,係帶抽去,繼而她身上一輕。
貼近的地方卻沉,那似乎毫不經意的變化,硬挺勃發。
緊接著鏗然一聲輕響,是他束帶環扣解開的聲音。
她有些慌亂地伸出白生生的手臂,扶住他的肩,一瞬間眼前閃過許多情形,不自覺說:“這與我夢到的不一樣。”
山宗抬起的眼裡有了笑,一下一下含她的唇:“夢到過我?”
神容咬了咬唇,想起那個燭火迷蒙的夢境,穩著輕喘:“不,那不是你……”
山宗眼中一沉:“不是我是誰?”
神容陡然一聲輕呼,人已被他一把抱了起來。
輕紗飄落,而後是襦裙,男人的胡服,遺落一地,直拖曳到床腳。
呼吸一聲比一聲急,神容輕喘著被壓去床上,伸手碰到一片緊實。
山宗狠狠親著她,捉著她的手,往自己胸膛上送。
她呼吸更急了,往下時手指描摹出了溝壑般的線,指尖一陣灼灼。
止不住喘著氣偏過頭,赫然眼前一片烏青斑駁,他紋滿刺青的手臂撐在她身側,繃出幾道如刻如鑿的線。
忽然那片斑駁貼在了她腰上,刺目的烏青斑斕箍著一片雪白,上下遊走。
她難耐地昂起頭,懷間像是引燃了,燒灼地疼。
那種男女間隱秘的親昵,陌生又露骨,似有涓涓細流,卻又能激烈直接地從她身上衝刷過去。
直至那片斑斕在眼前一提,頓住了。
男人從手臂到肩都繃得死緊,下頜緊收,赫然寬闊的肩一沉,她腰弓了起來,睜大了雙眼。
山宗沉沉的呼吸在她耳側,刮著她的耳垂,越來越沉:“怕嗎?”
神容說不出話來,手不甘示弱的挪移,緊緊抓到他身上。
果然沒有服軟的時候。他沉哼一聲,撥過她臉,重重親下來。
忽如疾風驟雨。
神容終於被放開唇時,眼裡已經迷蒙,那條盤繞了滿臂的蛟仿佛活了,擺尾升騰,沉沉浮浮。
不知多久,又似在她眼裡又沉又重地晃動。
山宗身沉而有力:“是不是我?”
“不知道。”她不自覺地輕輕哼出聲,聲頃刻就被撞碎了。
山宗的吞下她的悶哼,在她耳邊沉沉地笑:“隻能是我。”
神容又哼一聲。
她沒想到男人會有那麼重的力氣,到後來,又被他抱起。
他那條斑駁的胳膊托著她,似乎有用不完的力氣。
灰白昏暗的光影裡交織著身影。
作者有話要說: 咳,不太滿意,我可能要修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