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7章(1 / 2)

替嫁美人 綠藥 7368 字 3個月前

第77章

第七十七章

“不要搬動她,她身上的暗器還沒有取出來,隨意搬動反而容易讓暗器在她體內造成更深的傷害。”

雲公子道。

青雁這才驚訝地發現站在門外的人不僅有接應聞溪的侍衛,還有雲公子。他是和聞溪一起趕回來的。今夜無星無月,陰雲籠罩,青雁見到聞溪如此已經慌了,這才剛剛沒認出站在陰影裡的雲公子。

“等大夫來了再說。”雲公子道。

青雁趕忙點頭。她覺著掌燈走到門口,本是想要詢問雲公子究竟是怎麼回事,卻見他胳膊上也受了傷。她趕忙說:“你也受傷了?快進來,大夫來了之前至少先包紮一下。”

聞青和聞穗聽見動靜醒來,已經趕了過來。

雲公子站在門外,有些猶豫,道:“小傷。不必進去。”

他是覺得這樣深更半夜進王妃的住處不妥,即使屋內有侍女在。京中的人都在傳陶國來的公主惹了湛王不悅,被打發到了陰暗的角落種菜養雞。雲公子自然也聽說了,他可不想行為舉止再有半分不妥,給她不太好的處境雪上加霜。

青雁明白他的心意,也不勉強,轉身進了屋,讓侍女去給雲公子送外傷藥和紗布。

她依雲公子所言,也不敢移動聞溪,握著棉巾輕壓她的傷口企圖止血。隻是厚厚的棉巾總是很快被鮮血染紅。她一遍遍換了新的棉巾,到最後她看著鮮紅的棉巾,手開始發起抖來。

她看著聞溪臉上的血色在一點點褪去,蒼白得不像話,眼圈不由紅了。她咬著唇,不讓自己哭出來。

給雲公子送藥的聞青回了屋,低聲稟告雲公子胳膊上隻是皮外傷,並不要緊。青雁點點頭,略放心了些,將全部心思都寄在聞溪身上,幾次詢問大夫怎麼還沒來。

芸娘來府中沒多久,她也不是從宮裡過來的那一批。青雁讓她去請大夫,她一路小跑著去前院尋白管家。

白管家有些猶豫。

若是往常,青雁要什麼,他立馬眼巴巴著人去準備。隻是如今瞧著王妃在府裡的處境……

他不是見風使舵,看青雁搬到小院起了怠慢的心思。而是不敢貿然做決定擔心段無錯不悅。

先去請示殿下?

可都這個時候了,殿下應該已經睡了……

“白管家,你倒是快些去請人呐!我們夫人再怎麼說也是堂堂陶國來的公主,你豈能怠慢!”

芸娘看出了白管家的猶豫,趕忙搬出了青雁的和親公主身份。

“這……”白管家還在猶豫。

長柏從屋內走出來,一邊走一邊披上外衣,經過白管家和芸娘身邊,他道:“我去一趟太醫院。”

芸娘頓時鬆了口氣。

白管家也鬆了口氣,這事兒算是長柏接管了,就算明兒個殿下醒來發怒,也斷然不會責怪在他的頭上。

看著長柏走遠,芸娘輕飄飄地望了一眼白管家,看得白管家有些詫異。

芸娘軟聲問:“聽說白管家在湛王身邊做事很多年了?”

白管家愣了一下,才重新打量起麵前這個曾是妓-人的侍女。他記得芸娘,因為芸娘是湛王帶回府的。芸娘剛來時,白管家還和府中其他下人一樣,以為她會是半個主子。

“老奴在殿下年幼時便在他宮外的府邸做管家了。”白管家說這話的時候頗有些自豪的意味。

“可惜啊。”芸娘惋惜地瞥他一眼,“可惜跟著殿下這麼多年也沒看懂殿下的心思。”

白管家怔怔望著芸娘走遠,他回了屋左想右想怎麼想都不對勁。趕忙帶著人往青雁那裡去,恭恭敬敬地等著吩咐,看看有沒有可以幫忙的地方。

其實林太醫來得並不慢,可青雁心焦,覺得他來得那樣遲。

她眼巴巴站在一旁,滿腹擔心的話,可是不敢打擾林太醫診治,隻好憋在心裡。

林太醫忙了很久才將聞溪體內的暗器取出來,那暗器四邊帶著倒刺,取出十分困難。然後他又花了好長時間才將聞溪止了血。他讓侍女給聞溪多加幾床被子,然後走到一旁去開藥方。

青雁眼巴巴跟過去,看著林太醫寫好藥方交給下人,才詢問聞溪的情況。

“聞溪姑娘身上外傷很多,尤其是暗器造成的傷口導致她失血過多。所幸忙到現在終於止了血。但是她現在在發燒,傷口似乎有發炎的跡象。眼下之際是要她快速退燒。隻要退了燒還有一線生機。若到了明兒個晌午還高燒不退,恐怕不太樂觀。”

青雁點點頭,心裡有了數。她向林太醫道了謝,讓府裡的下人安排林太醫暫且住一日,至少要等過了名兒個晌午。

聞青猶豫了一下,低聲詢問:“夫人,安排林太醫歇在哪裡?”

如今青雁住的地方實在是小,可沒有多餘的客房給彆人住,更彆說是外男。府邸很大,彆處空閒的客房也很多。可是青雁如今的情形,聞青有點摸不著她若發話將林太醫安排在彆處的客房,到底管不管用。若是不管用……未免難看了些。

白管家一直在不遠處聽著,聽到這裡略低著頭,也猶豫起來。他甚至摸不準要不要去稟告殿下。

“自然是請林太醫歇在上次歇息的客房。”青雁看向白管家。

上次請林太醫來為雲公子救命時,他也曾在府中過夜過幾次。

白管家隻好硬著頭皮說:“好好,屋子日日打掃,現在就能直接過去卸下。”“對了,雲公子也受了皮外傷,瞧上去不要緊。還是麻煩林太醫歇之前去瞧一眼。”

林太醫應下來。

青雁在聞溪的床邊守了一夜,親自為她頻繁更換帕子,以期她的高燒能退下來。

侍女幾次過來請她先去睡一會兒,她隻是搖搖頭。她向來嗜睡,可是今夜完全睡不著。

她雙手托腮望著昏迷中的聞溪,慢吞吞地說:“聞溪啊聞溪,其實有時候我挺煩你的。尤其是你板著臉訓我的時候。可是……”

她泄了氣似地重重歎了口氣,將帕子放在水中浸透,擰了擰,搭在聞溪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