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藥王穀和漕幫還有這麼一段往事。
柴映玉不由想到十五那日唱遊園驚夢的女子,她大概就是藥王穀大師姐李蔓枝了吧,如今李蔓枝瘋瘋癲癲的,會不會跟漕幫有關係?
可轉念一想,時間對不上,花藥說五年前李蔓枝被漕幫囚禁,但是三年前李蔓枝還在江湖上混的風生水起。
他一時間也摸不清狀況,隻能靜觀其變。
漕幫的錢少俠聽聞花藥詰問,卻也絲毫赧然也無,反而更加謙卑的拜了幾拜。
“還請花神醫移步出穀,蔽幫幫主此時就在穀外酒館之中恭候大駕,他老人家此次專程前來就是為了化解當年的誤會,還希望花神醫能夠不計前嫌,為我家小姐解毒。”
漕幫幫主金鎮海也來了?
早就聽聞漕幫幫主金鎮海十分嬌慣自己的獨生女兒金寶寶,如今女兒中毒,他親自過來倒也是意料之中。
柴映玉不由蹙眉,金寶寶沒死成不算,如今金鎮海竟然還帶著她來到了藥王穀?莫不是這金鎮海知道他也在藥王穀,想要逼他交出解藥?
這件事越發棘手。
花藥本來她打算三言兩語打發掉漕幫這群人,實在不行就出穀躲一陣子,可如今金幫主親自帶女前來,怕不是那麼好打發的。
她似笑非笑,說道:“既然是誤會,便也無需解釋。你家小姐中的毒是柴家的獨門毒.藥撚紅散,既是獨門毒.藥,又怎會輕易被人化解?你們有在我這裡耽誤的這個功夫,倒不如去洛陽柴家轉一圈。”
被點名,柴映玉麵色不善的瞪了花藥一眼,醜女人竟然玩起了移禍江東。
然而漕幫如果能從柴家那裡要來解藥,也就不必千裡迢迢來到藥王穀。麵對花藥如此不知好歹的回答,漕幫那群瞬間瘋了眼。
“敬酒不吃吃罰酒的臭娘們,彆跟她廢話,平了她的藥王穀,抓她回去給大小姐解毒。”
人群中也不知誰喊了這麼一句,眾人紛紛附和,一時間聲浪此起彼伏,讓這小小的山穀人聲鼎沸,吵鬨至極。
花藥還好,見慣了醫鬨的大場麵,對著齊刷刷亮刀刃的幾百人也還能鎮定,可柴映玉這邊卻不耐煩了。
映玉公子人雖然自戀毒舌還刁鑽,但心性絕對善良,最見不得以眾欺寡,雖然這個寡是個醜女人,但是畢竟是個對他心存真摯愛戀的醜女人。
隻見柴映玉不耐煩的揮一揮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紫電如隼一般“嗖”的一下就飛了出去,一身黑衣,一把大刀,所過之處,橫掃一片。
如此瀟灑。
花藥驚歎不已,她還以為紫電隻會跟個小媳婦一樣給他家公子換床單、換被罩呢。
隻一下,紫電就震懾住了漕幫那群鄉巴佬,顯然他們沒有意識到小小藥王穀竟還有這樣的高手。紫電大俠站立在漕幫打手中間,鐵臂一揮,鋼刀一輪,嚇得群賊紛紛退後,不敢上前。
“怕個球,都給老子上。”錢大力一聲令下,漕幫的人才陸續回過神來,出手迎敵。
紫電大俠橫刀向前,立刻跟漕幫群賊戰成一團,他以一敵百,一時間竟也不落下風,當真俊功夫。也難怪眼高於頂的映玉公子會把他帶到身邊。
柴映玉這邊看了一會兒,卻覺得照此下去有些不妙。
“他們在打車輪戰,照這樣下去,紫電最多隻能堅持半個時辰,你們藥王穀還有沒有彆的自保手段?”
花藥誠懇的搖了搖頭:“八卦陣就是全部。”
柴映玉驚呆:“就靠那麼一個小破陣法,你們藥王穀竟然能平安到現在,真是奇跡。”
花藥覺得有必要為藥王穀正一下名,她說:“我可以下毒,但是得等一下風向,這會兒風向朝內,撒毒隻會倒灌回穀。”
“廢物。”
“你……”
花藥鼻子一動,似乎聞到了一種熟悉的香味,她環顧一周,果然見到遠處一抹白影,她心下稍安。
兩個人正說著話,那邊錢大力視線一轉,落在了二人身上。他的目標是捉花藥回去給他家小姐解毒,自然也不會管其他。他趁著紫電被人群包圍無法脫身之際,拎著雙刀,飛身奔向柴映玉和花藥。
錢大力的武功不算低,輕功尤其厲害,等到花藥察覺,錢大力已經近在眼前。
“鷺音,救我。”
花藥一聲驚呼剛落,天邊貫空飛來一條白練,直擊錢大力,緊接一道白色身影飛身而下,朝他們這邊而來。
錢大力根據白練飛來的力道和速度判斷,來者不善。他片刻也不耽誤,想趁著白練主人到來之前,先擒住花藥,電閃雷鳴間,他飛身直線上前,躲開襲擊,雙刀襲向花藥。
花藥當然也不會一點自保手段都沒有,她手指並攏,指縫的三根金針蓄勢待發。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直安靜如雞的柴映玉飛身上前,淩空便是一腳,這一腳又快又穩,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瞬間把錢大力踹出了十丈之外。
“砰”的一聲響,錢大力落地。
花藥的手毫無用武之地的擺成發針模樣,愣怔的立在當場。
“你竟然會武功?!怎麼可能?你的脈象……不可能呀。”明明他的脈象虛滑無力,不像是會武功的樣子,怎麼可能一腳踹飛一個壯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