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玉公子的人生,如果讓他講述自己吃喝玩樂的經曆他可以跟你講上三天三夜都不帶停頓的,可如果讓他跟你講述有關對女人的記憶,那他大約隻有一句話:小爺拒絕過。
因為根本就沒近距離接觸過女子,所以他隻知道愛情,卻不知道愛情具體是怎麼回事。
如今他逼不得已跟花藥朝夕相處,每天接受著來自花藥的關懷,在洋洋得意的同時,他覺得這就是愛情。
鑒於花藥一直也不跟他告白,他鬱悶的同時,一直不斷的猜測著背後的原因,也許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也說不定。
莫不是因為鷺音?
不像,花藥對鷺音不是很熱情。
那到底是為什麼?她到底為什麼還不告白?
這件事成了一個未解之謎。
眨眼間,柴映玉已經到了藥王穀已經將近一個月。
他臉上的傷口已經被花藥處理好,大的手術已經做好,如今就等著他臉上的傷口愈合,她再做一些後期修複工作。
柴映玉閒來無事,就使喚花藥忙前忙後,倒是也不無聊。
九月九日,花藥早起給佛祖燒了幾柱香,比往日要早一個時辰過來給柴映玉檢查傷情。料理好柴映玉,她就背上藥箱器械,準備出門。
她剛走出房門,就被從窗口向外望的柴映玉逮了個正著。
柴映玉匆匆走了出來。
“你乾嘛去?”
“去義診,藥王穀的穀主每月初九都要出穀一日給外麵的百姓義診。”
這是祖師輩就定下來的規矩,是為了跟穀外的村民搞好關係,也是為了濟世救人。
以前花藥的師父還在的時候,每月這一日都會帶著他們師兄弟姐妹們出穀。花藥從小就喜歡初九這日,即便如今形單影隻。
“小爺也去。”柴映玉自然而然的說道。
花藥自然不想帶他一起去,不夠他添亂的,便說:“外麵有好多等著求醫問藥的江湖人,你難道想讓那些江湖人看到武林第一美男子映玉公子毀容的樣子嗎?”
柴映玉瞬間打了退堂鼓:“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花藥離去的腳步一頓,沒來由的心中一顫。已經很久沒有人關心過她什麼時候走,什麼時候回來了。被他這麼一問,竟然生出幾分溫暖來,雖然柴映玉這個人很惡劣。
“傍晚回來。”她不禁放柔了聲音。
“午飯也不回來吃了嗎?”
“不回。時候已經不早,我得先走了。你趕緊回去吧,省得一會兒臉又疼。”花藥囑咐了一句,轉身便走。
“你……”柴映玉張了張口,也沒出聲。他看著花藥的背影發了會呆,直到對方消失在了自己視線裡,才有些失落的轉身回去。
柴映玉這個人,如果沒有經曆過毀容這件事兒,他的人生便可謂是一路順風順水。含著金湯匙出生,長得又好,而且家庭和睦、父母恩愛。可以說,他所擁有的東西是很多人奮鬥一生都難以企及的。
不過也正是因為他擁有太多,很多時候他不會顧及到彆人,有些時候甚至會刺傷彆人。如今容貌儘毀,認識了花藥,不得不跟她共處一個屋簷下,這半個月下來,他竟然生出了幾分顧及來,真是始料未及。
這大約就是醫者的魅力吧。
柴映玉隨手摘了一朵很美麗的花,憤憤的揪下一片片花瓣拋擲一旁。醜女人真的是好命,若非他毀容,她哪有機會認識他這樣芝蘭玉樹又心地善良的佳公子,竟然還敢無視他,真是討厭至極。
揪完一朵花還不泄憤,準備找第二朵揪的時候,竟然發現整棵花樹上就開了這麼一朵花,連花都欺負他。
正此時,庭中路過的鄒婆婆淡然的掃了一眼柴映玉。
“公子,你手上的那株七彩千層十年才開一次花,每次隻開一朵。”
“啊?!”
柴映玉楞楞的看著手中光禿禿的花梗,預感到了來自醜女人的暴怒。
此時,花藥這邊也已經來到了穀外,完全沒有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培植了十多年的七彩千層已經慘遭毒手。
等待看病的村民已經十分有秩序的排成了長隊,桌椅板凳也已經準備好,可能是怕花藥被太陽曬到,村民還特意支起了一個帳篷。
許大夫也早早的等在那裡。
花藥見了許大夫免不得要問:“漕幫那些人沒再鬨騰吧?”